第二十章:想要退牌
沈智的回答讓我意想不到,他說:「這很正常。色拍嬰里入的是一位色鬼的陰靈,供奉者又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姑娘,在夢裡男大靈肯定會忍不住和女善信發生關係。其實女客戶不適合請這種色拍嬰,要請也是請入了女大靈的拍嬰。」
「那當初你還把色拍嬰發給我?」我有些生氣,同時還有些哭笑不得,心想果然是色鬼,死性不改,就算是死了還沒忘記這個。
沈智冷哼一聲,理所當然的說:「當初我給了你燕通和依霸女神兩個選項,誰知道你那客戶偏偏就選中了色拍嬰?」
我沒和沈智繼續糾結這個,詢問他有沒有什麼解決的辦法,這麼下去客戶肯定會退貨,誰願意每天晚上在夢裡和陌生的男人發生關係?這種春夢似得夢啪,估計也只有男人想要了,女人恐怕是不想。不對,如果男人知道和他發生關係的是女鬼的話,估計也不會樂意。
沈智說:「有解決的辦法,你讓你的客戶今晚再重新念三遍開物心咒,把佛牌放在手裡默默的告訴佛牌里的陰靈晚上不要再騷擾他,這樣就好了。」
「就這麼簡單嗎?」我有點狐疑。
沈智語氣不是很好的說:「唐老闆,論佛牌我可是專家,我能忽悠你嗎?陰靈只有幫助了善信才會得到應有的福報,等福報積累到一定程度后才能重新轉世投胎。雖然很多客戶會怕陰牌里的陰靈,但只要你不破壞規矩,陰牌里的陰靈還是會很尊重你的。」
我仔細一想覺得沈智說的對,於是就結束了和沈智的通話轉告給了董小姐。董小姐明顯還有些心有餘悸,無奈的說:「那好吧,我今晚再試一下,如果還是這樣,那我就只能退貨了。」
「你是供奉者,佛牌里的陰靈會尊重你的想法。如果實在不行,我可以給你提供換貨服務。」我沒把話說太死,也沒直接說退貨。要真退了貨,我賺到手的錢可就飛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時我又接到了董小姐的電話。這次董小姐的語氣明顯輕鬆多了,愉悅的告訴我說昨天按照我說的方法和佛牌里的陰靈進行了一下溝通,當天晚上果然沒再做那種夢。
聽到董小姐的話我心裡也跟著放鬆了,最起碼董小姐不會再因為這事退貨。
「你只要好好的供奉,許願后不要忘記還願,佛牌就會一直幫助你。」我笑著說。
董小姐嗯吶了一聲,說:「我準備最近就許個小願試試,如果真的成了那我以後就會輕鬆很多。我現在已經攢夠給我兩個弟弟上大學的錢,等我再存夠一筆錢就回老家去開個店,不再做這一行啦。」
我也很希望董小姐能早日脫離苦海,所以在電話里我說了很多鼓勵的話。
結束通話后,我還在想自己這算不算做好事挽救了一位失足少女?如果算的話,說不定還能給自己添點福報。
等很久以後我才明白自己這時的想法是有多天真,其實我那幾年的所作所為都在增加自己的業債,至於福報……真的很少。
那之後又過了大概四五天的時間我再次收到了董小姐的電話,不過這次電話卻是報喜的。電話里董小姐特別開心的說佛牌真的是有用極了,她那天許了個願沒想到第二天就願望成真了。
佛牌能幫助到董小姐我也很開心,還很好奇的詢問她許了什麼願。董小姐也沒隱瞞,大大方方的說:「那天我許願希望自己能碰到一個出手闊綽的老闆,沒想到當天晚上就遇到了一位老闆。老闆人很大氣,光是小費就給了兩千塊錢!」
「那你有沒有還願?千萬不要忘記還願。」我連忙提醒。
董小姐笑嘻嘻的說:「肯定不會忘啦,回到家以後我就還願啦。謝謝你啦唐老闆,我很喜歡這尊色拍嬰,以後會很愛惜的。」
我沒去追問她還的什麼願,其實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用下體分泌物還的願。在這件事情上不光董小姐開心,我自己也挺高興,這就像是一個畫家看到自己的畫被別人認可一樣,有一種很強烈的滿足感。
但那件事情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董小姐都沒在聯繫我,一開始我還總惦記著董小姐,畢竟那會兒我剛做牌商不久,客戶屈指可數,心裡總共也就裝著那麼一位客戶。可時間一久外加上忙別的事情,我也逐漸的將董小姐拋之腦後。
記得十月份中旬的時候我媽給我打了一通電話,詢問我什麼時候離開廣州回老家。那會兒我內心很糾結,因為我在廣州也只是幫林雄看店,沒有自己的客戶群體與渠道,這麼混下去永遠只是個打工仔,肯定沒有林雄做的大,也成不了正兒八經的牌商。一想到這我就想要放棄,可又對佛牌龐大的利潤放不下,每次都對自己說『再堅持堅持,萬一成功了呢?』。
我媽也看出我對佛牌這一行的喜愛,主動提出說要和我爸幫我把家裡第二次印刷剩餘的傳單發出去,說不定會有效果。聽到這話我心裡很是酸楚,想要讓他們二老不用忙活兒,可他們卻堅持,說下班沒事做就當做是去公園散步。我實在沒了辦法,只好任由他們去做,只是那天心裡一直很難受,也想認真考慮一下自己的未來,畢竟自己已經二十五六要奔三的人了,不能再這麼任性胡鬧。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很努力的在惡補營銷與佛牌知識,也想過很多種推廣佛牌的辦法與渠道,但都沒有什麼實踐的可能性,只好放棄。不過,我爸媽發出去的傳單卻起了很大的作用,我那部聯繫客戶用的手機又一次響了起來。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倒還真賣出去三尊正牌,雖然賺的不多,但也有的賺。俗話說,蒼蠅雖小那也是肉。
我還打電話問我媽是怎麼推廣的,我媽笑著說她不會推廣,就和一些上了年紀的人聊天提到過,這些人年紀大比較迷信,所以都有試試的想法。我很服氣,心想我媽都比我厲害。
有必要一提的是,那三尊正牌我沒從林雄的佛牌店取貨,而是走的沈智那邊的渠道。因為林雄佛牌店的佛牌都有統計,每銷售出去一尊都會有記錄,從他這拿牌很麻煩,倒不如直接從沈智那拿,還便宜。而且他是從泰國直接發貨,更能讓客戶放心。
當然,到這裡董小姐的事情並沒有完,咱言歸正傳繼續說董小姐的故事。
再次與董小姐聯繫大概是11月初的時候,那是我來廣州的第三個月。說實話,作為一個北方人來說我很喜歡廣州的天氣,即便是到了冬季,氣溫仍舊在二十度左右。除此之外,我還很喜歡廣州的美食,百吃不厭。
董小姐具體是哪天聯繫的我因為時間太久我記不太清,只記得那天剛好林雄從香港回來,我們倆正在佛牌店聊天時我接到了董小姐的電話。當時我手機里沒存董小姐的號碼,接電話時還一臉的茫然,等電話接通聽到董小姐的聲音我才回憶起來。
電話里董小姐的聲音顯得有些疲憊,簡單和我客套了兩句后,她直言詢問我:「唐老闆,如果色拍嬰我不想戴了,可以直接丟掉嗎?」
「當然不可以!」我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趙遠的例子,毫無猶豫的脫口喊了出來,惹的一旁的林雄很奇怪的再看我。
我對林雄投去一個歉意的眼神,指了指手裡的電話又指了指佛牌店門口,示意他說我出去接個電話。林雄對我點了點頭,繼續無聊的玩著電腦。
走出佛牌店后,我忙詢問董小姐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不想再戴佛牌了,難道是佛牌影響到了她的生活?
「不是的唐老闆,色拍嬰沒有影響我的生活。哥哥對我很好,很幫助我。」董小姐解釋道。
一開始我沒聽明白,不知道董小姐說的哥哥是誰。仔細琢磨一下才反應過來,原來董小姐所說的哥哥是色拍嬰里的男色鬼。一些請了陰牌、古曼的人在時間久了以後都會和陰牌或者是古曼中的陰靈產生感情,稱呼也不自覺的變了。我之後還遇到過把古曼當做兒子養的客戶,所以這沒什麼好說的。
我更加疑惑,問:「既然是這樣的話為什麼不想戴了?」
董小姐停頓了一會兒,支支吾吾的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最後只說她現在不想戴了,已經不需要色拍嬰了。
我見董小姐不肯說,也沒再繼續追問,只說:「如果你實在是不想戴可以拿回來給我,我幫你郵回泰國還給製作的阿贊師父,讓阿贊師父處理。除此之外絕對不能丟掉!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結緣給別人,或者是放置在一旁,時間久了陰牌里的陰靈就會跑靈。」
董小姐沒說話,可能是在猶豫。我又加了一句,說:「你可要想清楚了,以後如果想再請牌的話還是要花錢。」
「我再考慮一下吧,過幾天給你答覆。」董小姐無精打採的回了一句就掛斷了電話。
我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感覺很奇怪,也很好奇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讓董小姐想要放棄佛牌。其實我很想問問董小姐這段時間戴牌的體驗,但董小姐的情況明顯有些不對,所以我也就沒多問。
回到佛牌店后林雄問我給誰打電話,我撒謊說是老家的同學。林雄也沒多問,和我繼續聊天。
過了足足有一周的時間我才再次收到董小姐的電話,電話里董小姐很決絕的讓我把色拍嬰取走,聲稱說什麼都不會再碰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