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人情生意
陳阿姨猶豫著沒說話,顯然還是覺得三萬塊太貴。這種事情我是一點辦法沒有,畢竟這三萬塊是沈智開的價,我從中一分沒賺。要想讓沈智那老哥便宜點,那比登天還難,簡直想都不敢想。
我媽坐在沙發上一直給我使眼色,我很無奈的對她搖頭意思是自己也沒啥辦法,愛莫能助。這時候陳阿姨嘆起了氣,說得考慮考慮,畢竟三萬塊錢不算小數目,就算沒成一萬五也不能說拿就拿,家裡負擔不起。末了,陳阿姨又說:「大外甥,我和你媽認識好幾十年,再怎麼說咱們倆家關係也近。你給阿姨托個底,這事要找你說的那什麼泰國師父來解決,成功率在多少?」
「阿姨,這事真不好說。我以前也沒遇到過這種例子,你要說單單是驅邪那我敢給你肯定成功率在百分之八十以上,可你女兒這事我真不敢給肯定。」我很無奈的回復,說完看了我媽一眼,又有些於心不忍的提醒說:「你擔心的也對,一萬五咋說也都是咱賺的辛苦錢,要真不管用那就相當於打水漂。但你大外甥我撐死就算個中介,在中間說不上話,也沒膽子和阿贊師父講價,這也都是他們定好的價格。實在不行,你就在想想別的辦法看看,要不就按照您說的找個能立壇口的人把壇口立了。」
「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陳阿姨苦笑,說:「先不說立壇口之後得幹什麼,光是立壇口就挺麻煩。得先找能看事的人看看我家姑娘身上是哪路神仙,然後再去請像找人在家裡把壇口給立下。壇口要立正了、對了那還好,要是立錯了以後整個家別想安寧了。立完壇口還得看家裡的神位目的是啥,如果是單純的保家仙那還行,萬一家裡的神位要出馬看病那就更麻煩。主要問題還是在於我親家,他家人都不信邪,我姑娘嫁過去又都和公公婆婆住一起,要立壇口還得立我姑娘住的地方,立了壇口初一十五就得放炮上供。萬一神位要出馬看病,家裡隔三差五就得來『得病』的人看病,就我親家那脾氣肯定受不了,萬一哪天一生氣給砸了,那罪過可就大了。」
我一聽又沒了主意。陳阿姨繼續說:「所以阿姨就想看看能不能找人把家裡的神位送走,既不立壇口也不再繼續鬧壇。但咱這邊的人說身上有神位沒法送,只能立壇口把神位留下。這不實在沒辦法了嗎?所以才問問大外甥你。唉,親家一家因為這事非得要把我姑娘送精神病院,你說要真是得病送就送了,可我姑娘根本就沒得精神病。他們還說要不送精神病院就把婚離了,孩子都一兩歲了離了婚這還咋活?」
「那就真沒辦法了。要不您還是考慮考慮看吧,但我得給您提個醒,請阿贊師父來做法事這種事也不一定百分百成,您自己心裡有個數,掂量著看。作為生意人我肯定更願意能成這筆生意,但要作為親戚朋友來說,肯定得照顧著您。」說話的時候我媽對我眨了眨眼,我明白過來,繼續說:「剛才我媽也跟我提了一嘴,您家裡要有困難我媽可以暫時先給您墊上一點,不管咋整這事耽誤不得。」
陳阿姨很感動,但還是說要考慮考慮明天給答覆。我回答沒問題,之後就把電話掛斷。收起手機我對我媽聳了聳肩,表示已經儘力而為了,接下來就得看陳阿姨怎麼決策了。
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時候收到了沈老闆發的簡訊,詢問我進展如何。我回復他客戶明天才給回復,沈智讓我儘快,這麼一來好訂機票。
看著沈智發來的簡訊我心想這老哥也是一次比一次大膽,之前不敢回國,後來先到廣州,在之後見過境沒事就又跟我跑了河南,現在還要帶著阿贊平生來安徽。不過想想也是,再怎麼說也是土生土長的中國人,在外漂泊那麼多年肯定想回國。就連我在泰國待個十天半個月都會想家,更何況這老哥呢?就是不知道當年沈智和阿贊平生到底因為什麼相識,又是因為什麼出了國,又是什麼契機做了牌商?
還有就是,阿贊平生的那兩顆域耶又是怎麼回事?這種打著問號的謎題太多、太多,可無奈與沈老闆根本就沒提起的意思,我也不好老是追問,省的惹人心煩。
又想到了關於阿贊普功和於老鬼的事,我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也不知道挖走阿贊普功屍體的到底是不是他的那位叔叔萊康?要是能把這件事搞清楚,那還算有點眉目,可惜線索太少,什麼都不知道。
這時我忽然想到了在香港開佛牌店的林雄林老闆,聽沈智說這傢伙都把佛牌店開到了澳門,之前也想找他打聽打聽,但一忙就給忘了。沈智的觸手只伸到了東南亞幾個海島國,香港和中國他可能眼線和認識的人都不多,說不定問問林老闆能有點結果。
想到這我就用手機翻到林老闆的聯繫方式,發簡訊先問好。沒想到林老闆還沒睡,很快就回了簡訊。簡單扯了兩句有的沒的我就直奔主題,詢問他在香港澳門等地是否認識一位叫萊康的法師,也有可能以阿贊萊康自稱。原先是馬來西亞檳城鬼王的徒弟,但三四年前就消失匿跡在馬來,聽有人說香港等地有他活躍的跡象。
林雄很快回話說:「香港人特別信風水,滿大街都是批八字算命看風水的,相比阿贊師父卻很少,所以我一般進貨還是從泰國的渠道走貨,對香港和澳門的法師認識的不多。不過沒關係,我在香港呆了好幾年也認識幾位非富即貴的人,可以托他們幫忙問問。對了,你找這位叫萊康的法師幹什麼?」
因為和沈智合作以後我很少聯絡林雄,而他和沈老闆脾氣又不和,所以我們之間很少有聯繫,他不清楚我們這點恩怨情仇也是正常。我也沒打算跟他講,隨便找了個借口說有位客戶中了降頭,據說只有檳城鬼王能解開,又聽人說萊康是鬼王的徒弟,所以想問問看是否能找到萊康本人,如果實在不行就只能讓客戶去檳城自求多福了。
林雄回答沒問題,表示一有線索立馬就和我聯繫,我連忙道謝。有林老闆幫忙在香港和澳門打聽消息我心裡的大石頭也算放下了一半,最起碼這一晚睡的還挺踏實,沒繼續因為此事苦惱。
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陳阿姨的電話,她說:「大外甥,我昨晚和你叔叔商量到半夜決定還是找你說的師父從泰國來看看。萬一真把這事解決了,那也算是好事一樁,最起碼我親家那一關就過了,以後也不用再擔心這些。」
「理是這麼個理,但我還是要提醒阿姨再好好考慮考慮,畢竟施法的費用也不是一筆小數目。」因為陳阿姨和我媽有這麼一層關係,我只能好言相勸。要換做別人,有這種賺錢的生意送上門,早就樂開了花。
陳阿姨嘆了口氣說:「不考慮了,還是早點解決吧。如果這條路也走不通,那就只能另想別的招了。得虧大外甥有本事把生意做到了泰國,要不然阿姨還真不知道怎麼辦。我和你媽認識幾十年,相互都知根知底對你我也放心。這錢怎麼付,先付多少?」
我自然能聽出陳阿姨的顧忌,忙讓他們放心,自己認識的阿贊師父都有真法力,絕對不存在招搖撞騙。之後又讓陳阿姨先付一萬五的定金,這筆錢要先打給泰國的師父,看到定金他們才肯出國辦事。但事要不成的話,這錢也不退。
找到銀行卡口頭把卡號報給陳阿姨后就把電話掛斷,之後我又聯繫沈智讓他和阿贊平生出發,直接坐飛機到徐州,我會在徐州機場接他們。沈智回簡訊稱要先去訂票,等訂完票會把行程發給我。
中午吃飯時我把情況告訴我媽,我媽很開心也提出要跟我一塊去找陳阿姨,剛好她們姐妹可以敘敘舊。我有些不情願,主要還是怕施法時出現什麼危險、靈異場面,要讓我媽知道我每天都和這種人、這種事接觸她肯定不會再讓我做牌商。但我媽提出我又不好開口拒絕,轉念又想到阿贊平生在諸多黑衣阿贊里還算正常我也打消了一半顧慮,只能先同意。
午飯後到賬簡訊發到了我手機上,總共進賬一萬六,我先是一愣好一會兒才想起那條必打,看來陳阿姨還沒把這事給忘。立馬用電腦給沈老闆匯過去一萬五訂金,之後就靜候他的佳音。
直到快天黑沈老闆才把行程發給我,是兩天後早晨的飛機,先從曼谷到廣州,再從廣州轉機來徐州,大概要到中午十一二點才能到徐州。
為了接待沈智我特地把那幾天的事情推乾淨,兩天後的中午和我媽一同乘車去徐州再轉車到觀音機場。快到十二點的時候終於看到沈智和阿贊平生從出機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