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沒有陰靈
無論是在泰國還是中國沈老闆都是派頭依舊,臉上卡著一個快比他半張臉大的蛤蟆鏡,手裡提著鼓鼓囊囊的手包,裸露出來的手臂和小腿上擠滿了陰法刺符,怎麼看怎麼像是黑社會的大哥。相反阿贊平生就正常太多,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衣長褲,肩上挎著亞麻布織成的斜挎包,即便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和沈老闆站起來還是有種反差性的對比。
見面后先和沈智來了個國際友人會面式的熱情擁抱,又對阿贊平生雙手合十行禮。沈老闆很奇怪的看著我媽,我連忙對雙方進行介紹,沈智這才恍然笑著和我媽打招呼,竟然還叫了一聲阿姨。我媽連連笑著應答,但臉色很怪,估計是沒習慣沈智的打扮。
往機場外走時我媽故意拉著我放緩了幾步腳步,然後很嚴肅的低聲問我沈智和阿贊平生在泰國做的什麼生意,該不會是黑社會吧。我哭笑不得,對我媽解釋說:「那位穿白衣白褲話很少的叫阿贊平生,是泰國修法的阿贊法師。另外一位就是我在泰國的合伙人,以前也跟你提過,家裡放著的那條藥師佛就是沈老闆送的。你別看他長得凶,身上還都是紋身,其實為人很好。」
我媽半信半疑的看了看在前面走著的沈智和阿贊平生,怕他們聽到也沒多問。我也見怪不怪,很多人第一次見沈智都誤認為他是黑社會,早就習慣的不能再習慣。
陳阿姨家不住徐州市區,在徐州下轄沛縣的某個村鎮。沈智和阿贊平生大老遠從泰國飛到國內沒理由讓他們再坐大巴,只好在機場搭乘計程車先開往沛縣。我媽知道陳阿姨家住哪,等到了沛縣再改換當地計程車趕往陳阿姨家,也省的陳阿姨來接,能節省不少時間。
在計程車上我讓我媽做前排,我和沈智以及阿贊平生坐在後排。途中我按照慣例再把陳阿姨女兒的情況口述一遍,我媽知道不少內情也插嘴說了幾句。聽我們說完,阿贊平生沉思著回答道:「如果只是單純的招邪、衝撞陰靈那倒是可以做驅邪法事,要是還有別的情況只能見到事主本人再說。」
「陳阿姨說她女兒身上有神位,還會出現神位落體的現象,這是怎麼回事?」我問。
阿贊平生搖搖頭,回答道:「沒聽說過,也沒見過。但聽起來應該和魯士撞身差不多。在泰國有很多修正統魯士法門的師父在為別人做法事或驅邪時,都會將魯士法帽戴在頭頂,這麼一來就能感應到魯士祖師爺的法力。甚至還可以讓魯士上身完成驅邪等一系列的法事。」
我恍然,心想難道中國民間所謂的出馬仙、神位落體,實則就和泰國的魯士撞身是一個道理?等到了後來我才明白,這兩者之間有很大的區別。當然,關於這些在後文中會詳細提起。
從徐州到沛縣大概也就一個多小時的車程,這期間我很想問沈智關於萊康和於老鬼的事,但礙於我媽還在車裡坐著只能作罷,等有機會了再說。
大概一個多小時后計程車司機把我們放在沛縣汽車站,下了車我們又招手攔了一輛縣城內的計程車趕往陳阿姨家。因為陳阿姨和我媽是多年老友,往後的幾年也經常走動,所以陳阿姨家的住址我記得很清楚。但為了不泄露隱私,文中就暫時不提。不過有一點倒是值得一說。
從沛縣的縣城到陳阿姨家要走一條省道,途中要在一個叫馬元的十字路口左拐。計程車司機打了轉向燈正要拐彎時,車內坐在我們旁邊的阿贊平生忽然皺起了眉頭,把雙目瞪大,嘴巴蠕動著。仔細一聽竟然是在低聲誦念經咒。我很驚訝,連忙看向沈智,沈智也很奇怪的盯著阿贊平生。
計程車司機沒察覺異樣,打了轉向燈轉了彎後繼續開車。轉彎後車子朝左拐開了約有一兩分鐘阿贊平生這才停止誦咒。沈智詢問怎麼回事,阿贊平生對我和沈智搖搖頭說:「剛才在經過那個路口時感應到了幾位陰靈,所以就習慣性的施咒進行感應。可惜車速太快沒有來得及。」
我和沈智對視一眼,皆是不明所以。計程車司機似乎聽懂我們在說什麼,解釋說:「馬元十字路口那地方最邪性,兩邊也沒啥遮擋視線的建築物卻成天出車禍。最厲害的一次是過年的時候,一家三口從豐縣開車回沛縣親戚家走親戚,就在剛才的馬元路口和一輛拉貨的自卸車撞一塊了,一家三口全死了。聽說那路口還鬧鬼,反正我們跑出租的晚上從那路過都不敢提速。」
「這種事故多發的路口就算沒有紅綠燈也得有告示牌吧?怎麼什麼都沒有。」我奇怪的問。
司機撇著嘴說:「那誰知道呢!一兩年前就說要弄紅綠燈,弄了好幾年也不知道弄哪去了,反正邪性得很。」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也沒怎麼把此事放在心上,權當做是一個小插曲。不過後來那個路口的確建了紅綠燈,但聽說紅綠燈也沒管啥用,照舊沒少出車禍。也不知道是不是阿贊平生感應到的陰靈因為怨氣不散,一直在作祟。
十多分鐘后計程車停在這條鄉道的路邊,見到了地方我就掏錢付賬。下車后我環顧了一圈發現這個村子還真不小,中間由一條鄉道隔開,水泥路兩邊全都是人家。我問我媽記不記得路,我媽搖著頭說也就只來過一回,能摸到這已經算是不錯,至於是哪戶人家就不清楚了。沒了辦法,只好讓我媽給陳阿姨打電話讓她來路邊迎接。
在路邊等了沒幾分鐘就看到有位年紀和我媽差不多大的農村婦女從村裡的一條小路快步走到大路,隔老遠就擺著手和我媽打招呼,不用問也知道就是陳阿姨了。走近見了面互相介紹一番后,陳阿姨就和我媽特別高興的寒暄起來。沈智站在路邊一臉不耐煩的點了支煙抽,我則連忙告訴我媽和陳阿姨要先辦正事,等正事辦完再好好聊。心裡卻想,也虧了是我媽,要換做普通客戶沈老闆估計早就發作了。
陳阿姨連連點頭,這就帶著我們朝家走。路上沈智故意放慢腳步,瞪著我不滿地說:「你小子怎麼回事,驅邪做法這種事怎麼能把你媽給叫來?難道還不嫌亂?」
「你以為我想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陳阿姨和我媽認識好幾十年,平常也沒什麼機會見面,現在好不容易有次機會要跟來我又不能拒絕。」我很無奈,又連忙保證等事處理完回到宿州以後再好好請你吃喝玩樂一番。沈智的臉色這才緩和些。
陳阿姨家住村子中心地段,是棟自建的二層小樓房,院子里還砌了水泥地,看樣子條件應該還算不錯。陳阿姨的老公和女兒都在家,經我媽介紹才知道陳阿姨的老公姓劉,年輕和我爸差不多大,但卻很顯老。不過為人卻老實巴交,很少說話。陳阿姨的女兒年齡倒是比我大一歲,長相雖然很普通,但看起來卻很面善,眉心的位置還有一顆眉心痣。
讓我和沈智感覺都很奇怪的是,陳姨的女兒從始至終都表現的很正常,臉色不差也沒什麼異樣,見了人也會打招呼問好。再客廳坐著的時候,還知道給我們幾個人倒茶,怎麼看怎麼像是正常人。
沈智很奇怪的看著我,我同樣也很奇怪,攤了攤手表示不明所以。沈智想了想悄悄的用手指了指我的右臂,我立馬想起了感陰符,連忙裝作不經意間把袖子給捲起來將感陰符給漏了出來。等陳阿姨的女兒端來茶要放在我們面前的茶几上時,我還特地站起來從她手裡接過。同時又一直注意著右臂的感陰符,可惜感陰符一點反應沒有,這就證明陳姨的女兒身上一點陰氣沒有。
這下我和沈智都沒了轍,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阿贊平生身上。我告訴陳阿姨一家說:「阿贊師父要先對事主施法,之後才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怎麼施法?咋配合?」陳阿姨連忙問。
阿贊平生搖著頭說了句『不用』,之後就站起身走到陳阿姨的女兒身旁,把手搭在她的額頭上閉上眼睛開始誦念經咒。陳姨和劉叔對視了一眼,感覺很奇特,陳姨還低聲問我媽泰國人咋還會說中文。
我笑著小聲解釋說:「這位阿贊平生師父和沈老闆都是泰國華裔,十幾年前去的泰國,之後一直在泰國發展,會中文很正常。」
陳阿姨『哦哦』了兩聲沒再繼續多問,都盯著阿贊平生和陳阿姨的女兒看。
在阿贊平生把手搭上去開始誦念經咒以後陳阿姨的女兒就慢慢的閉上了眼,面無表情的坐在原地一動也不動。過了大概兩三分鐘后,阿贊平生停止誦咒並把眼睛睜開,皺著眉很奇怪的對我們搖頭說:「我並沒有在她身上感應到陰靈,就連陰氣也沒有。是不是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