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喜怒無常
「等等!」我一愣,激動到不行,要不是雙腿和雙手被鐵絲捆住,差點就從地上彈起來,又連忙身子靠前追問:「你前幾天見過沈智?」
「當然見過。沈先生在泰國還算有名,找他可比找那位叫阿贊滿猜的師父簡單太多。」萊康很奇怪的看向我,解釋說:「大概十多天以前我就打聽到了沈先生的住所,可惜在樓下等了很久也沒見到他的人。大概在四天前的時候我終於見到了那位沈先生,在他要上樓的時候我攔住了他表明自己的身份,誰知這個狡猾的人在聽到我叫萊康後轉身就跑,我在後面追了很久都沒追上。沒了辦法,我只好在他家樓下的餐廳繼續等他出現。」
萊康繼續說:「昨天還有個泰國本地的男人到餐廳打聽沈先生的下落,我跟在那人身後見他上了樓在一間屋外敲了很久的門,還開口叫著沈先生的名字,可惜敲了半天也沒人應答,那人只好離開。我猜測他是找沈先生辦事的人就沒跟過去,好在也算有了意外收穫,最起碼知道沈先生住在幾樓哪一間。本來我打算再另想辦法,誰知道今天就遇到了你。」
這下總算是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而昨天去沈智家尋人的人應該是小雪前來幫忙的朋友。我很激動,心想既然萊康幾天前見過沈智,那就說明沈智和阿贊平生沒有在出入境遇到問題,他們倆人已經平安到了泰國。至於人去了哪,為什麼不接電話,那就不得而知了。不管怎麼說,只要他倆人沒事那就是萬事大吉。
我還有個疑問,狐疑的看著萊康問:「既然你見過沈智,白天的時候為什麼要假裝自己不認識沈智?」
「我見你有沈先生家的鑰匙就猜測你和沈先生關係非同一般,所以才假裝自己不認識沈先生來求救。誰知道你竟然也不清楚沈先生的下落,沒辦法我只能先給你落個簡單的疾降然後從你口中套出沈先生的下落。」萊康說到這嘿嘿的笑了起來:「不過看樣子現在也不需要找沈先生了,唐老闆,你應該也認識那位叫阿贊滿猜的黑衣阿贊師父吧?」
聽萊康這麼一說,我更加感覺此人有些讓人難以看透。雖然有時候表現的粗心大意,但再處事的細節上面卻是步步為營,從謊稱中降再到給我落降以及把我抓起來就能看的出。
越是這樣我越是不敢輕易相信這個萊康,心裡想著到底該怎麼辦?萬一我幫萊康找到了阿贊滿猜這傢伙要是反悔想要害阿贊滿猜,那自己就豈不是成了出賣朋友的人?可自己要是什麼都不說,又該如何脫身?
見我遲遲不說話萊康很不高興,瞪著眼說:「唐老闆,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把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這時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提議說:「這樣吧。既然你的目的是要找回阿贊普功的頭骨,那整件事都不需要阿贊滿猜出面。我可以幫你聯繫阿贊滿猜,然後讓他隨便找個人將阿贊普功的頭骨送過來,等你收到頭骨再放了我,怎麼樣?」
萊康一愣,大概是沒想到我會出這麼個主意。他摸著下巴上的一圈鬍渣沉思了片刻,笑著用手指了指我說:「我本以為只有沈先生是只老狐狸,沒想到你唐老闆也是個小狐狸。不過也沒關係,反正我的目的不是報仇。」
我很高興,看來萊康的目的真的不是為了報仇。但還是轉著眼珠,狡黠的笑道:「既然都談妥了,那你是不是應該表示點誠意出來?比如先給我解開我身上的降頭,再鬆開我?」
「我什麼時候給你落了降?」萊康很奇怪的看向我。我急了,連忙說:「剛才捏著我的嘴巴給我灌降頭水的難道不是你?」
萊康一臉恍然的表情,而後又哈哈大笑了起來,竟然拿出剛才那瓶裝有降頭水的玻璃瓶當著我的面把瓶塞打開,隨後仰頭就把玻璃瓶里僅剩不多的降頭水全都灌到自己的嘴巴里。
我很驚訝,一臉的茫然,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等咽下降頭水后萊康隨手把瓶子丟掉,大笑說:「這個疾降水的法力效果很低,如果喝進去的五分鐘內降頭師不施咒催動,效果就會消失。因為這東西到了你的胃裡,五分鐘以後就會消化掉。我平時沒事的時候,經常拿它當水喝。唐老闆你可以算一算從剛才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幾個五分鐘?」
我無語凝噎,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讓萊康耍了。但沒中降頭總比中了降頭好,細想一下這一會兒過去自己好像也真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萊康詢問我該怎麼聯繫那位叫阿贊滿猜的師父,我想了想告訴他自己知道阿贊滿猜的新住址,但在半個多月前他就已經帶著徒弟去一個叫烏汶的地方修法,具體在烏汶哪裡就不得而知了,但我有他手機可以電話聯繫他。
萊康眼前一亮,找到鐵鉗將捆住我雙手的鐵絲夾斷。我雙臂又酸又痛,來回活動了好幾下才逐漸好點。而手腕的位置因為被鐵絲捆的太久都勒出了一道血痕,再被勒下去非得出血不可。
雖然解放了我的雙手,但我雙腳還被捆著。我提議讓萊康把我雙腳的鐵絲也給夾斷,但萊康很不滿意的說:「唐老闆,你別忘了你現在還落在我的手上,可千萬不要得寸進尺。」末了又話鋒一轉,嘿嘿笑道:「要想給你解開雙腿也不是不行,但為了防止你逃跑我要再給你落個其他降頭,你自己選吧。」
我可真是被降頭給折磨怕了,連忙擺手說捆著就挺舒服。萊康冷哼一聲把手機遞給我,讓我趕緊聯繫阿贊滿猜。事情辦完他既能早點放過我,也能早日回馬來交差。
沒了辦法,我只好接過手機在裡面翻找阿贊滿猜助理的電話,找到后我撥通過去又打開免提。正在心裡合計著該怎麼和阿贊滿猜溝通時,手機里竟然傳來泰語提示音,說對方的手機已經關機。
我心裡有些慌張不明白阿贊滿猜助理的電話為什麼也關機,萊康一直用雙眼盯著我看,臉上寫滿了懷疑。我說不應該啊,他的電話怎麼也關機?之後又不信邪的撥了一邊,可對方仍然提示是關機。
這下我是徹底慌了,本以為能聯繫上阿贊滿猜沒想到連阿贊滿猜也聯繫不上。萊康看著我哼哼冷笑說:「唐老闆,我把你當做好人什麼事情都告訴了你,你卻再耍我。」
「我真沒耍你,這真是阿贊滿猜助理的手機號,我手機里還有和他的簡訊記錄往來,你都可以查看。」我連忙開口解釋。
萊康不聽這些,只問我為什麼聯繫不上他人。我急的腦門冒汗,看著萊康陰冷的表情心臟砰砰亂跳。以前沈智就跟我說過修黑法的降頭師或者是黑衣阿贊,因為常年接觸陰物早就變得脾氣古怪、喜怒無常。前一秒是笑呵呵的對你,下一秒很有可能就會害你。
我很怕萊康會突然翻臉,急的解釋說:「可能是阿贊滿猜和他助理現在人在深山裡修法,那種地方常年沒有手機信號,關機也是正常的。你別著急,我肯定能聯繫上他們。」
「我就是修法的法師,如果碰到機緣修起法來短則十天半月,長則三月半年,難道還要讓我在這等上半年?」萊康很生氣的從椅子上站起來質問道。
這讓我啞口無言,可除了這一個聯繫方式之外我沒有任何聯繫阿贊滿猜的途徑。雖然知道阿贊滿猜住在春武里,可他半個月前就已經和助理去了烏汶。烏汶那麼大,該怎麼找阿贊滿猜?
萊康詢問我是否還有別的辦法,我告訴他自己知道阿贊滿猜的新住所,在春武里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但半個月前阿贊滿猜就已經去了烏汶,就算知道地址也無用。
「有用沒用去了才知道。」萊康想了想問我要詳細的地址。我很無奈,可現在我說什麼都不算,只能把地址給他。
萊康記下地址以後走到牆邊拿起一卷捆在一起的鐵絲,我立馬警覺起來問萊康想幹什麼。想要掙扎著站起身,但雙腿還被鐵絲捆著根本就站不起來,只能坐在地上。
「對不住了唐老闆,在找到那位叫阿贊滿猜的師父之前還得委屈你繼續在這待著。」萊康說完就要再次用鐵絲把我雙手給捆住。
我可不想再被人當成豬羔一樣捆著,連忙掙紮起來說不行,萬一你一直沒找到阿贊滿猜難道我也要被你綁架一輩子?萊康冷笑著說:「這沒辦法,最好有老天爺保佑讓我儘快找到阿贊滿猜,要不然我只能先留住你。你應該要慶幸我從不殺人,要不然你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我還想著抵抗,一直擺著手,甚至還提出可以幫他一起找阿贊滿猜,他要是怕我跑了可以把我的所有證件信息都扣留下來,這樣我也跑不掉。
「證件都可以補辦,我留下來又有什麼用?唐老闆,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再這待著吧。」萊康獰笑一聲,一把抓住我的手將我按在地上反擰過來,我大喊大叫,可惜萊康根本不給理會,手腳麻利、動作嫻熟的用鐵絲將我雙手的手腕反扣在身後捆了起來。
我繼續大聲喊著綁架、救命,萊康卻笑著說:「你省省力氣吧唐老闆,這地方是我精心挑選的,周邊全是深山荒野,最近的人家也有十多里路,你就算是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
我頓時沒了反抗的意圖,轉念就想施軟再和萊康商量商量,可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忽然叮鈴作響起來。我和萊康都是一愣,目光全都聚集在被萊康放在地上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