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死要見屍
萊康笑了起來,看著我說:「當然不是為了報仇,要不然怎麼會留你到現在。我這人從不說謊,說過不殺人就絕對不會殺人。」
「那你又是找沈智又是抓我的目的是什麼?」我依舊錶示懷疑,仍然不肯相信萊康的話。
萊康告訴我說:「我其實並不喜歡學習黑法,當初之所以找鬼王學黑法也是迫不得已。但是我的侄子普功卻很熱衷這些,近乎每天都會在家裡專研、自修黑法。修法這種事情如果沒有完整的法本很容易遭到陰靈、陰氣的反噬,特別危險。普功的父親是我大哥,他見普功執迷這些又生怕他有危險,於是就央求我教普功一些法術法門,也能讓普功避免修法不當遭受反噬。我本不想教他,可又不會拒絕別人,就只好同意。一開始我只會教普功一些普通的法術法門,可他卻不滿足於此,竟然偷偷的去翻我私藏的特殊法本。」
「那些法本其實是鬼王派的特殊法術法門?」我明白了過來問。
萊康點點頭說:「的確是這樣。但鬼王派的法術有個規矩,不能私自傳授給他人,只能由鬼王親自傳授。所以鬼王的徒弟一般不收徒,只收助理,即便收徒也不會外傳鬼王派的法本。我手裡的法本也是臨摹本,原本只有鬼王才有。」
我恍然大悟,心想怪不得鬼王派的降頭這麼難解,原來解降與落降的法術法門從不外傳。不得不說鬼王還真有先見之明,這麼一來鬼王派的法門就像是中國的老乾媽,別人就算再怎麼模仿沒有原料配方,也無法將其超越。
「得知普功在偷學鬼王派的法門法術后我很生氣,好在他學的並不多,只能算是一些皮毛。因為其中有很多術法需要高深的控靈術才能完成,他並沒有達到那個境界。但那之後我還是決定不再教他,並讓他以後不得使用鬼王派的法門,要是傳到鬼王的耳朵里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就算是我也逃不過一劫。誰知道這小子竟然不聽我的話,以為學會了一些皮毛就能天下無敵,竟然勾結那個於老鬼到處打著鬼王的名聲招搖撞騙。後來還是沒能倖免的被鬼王發現,只不過鬼王卻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他們,但還是勒令他們不得出現在馬來西亞各地,如若不然決不輕饒。他們這才離開了馬來西亞來到了泰國。」
我有些哭笑不得,搞了半天原來是他們在馬來西亞混不下去才來到的泰國。
萊康繼續說:「知道他們跑來泰國后我很失望,也打過電話勸告過他,可他根本不聽。我料想他肯定會出事,沒想到會這麼快。但是我當初已經下定決心不再管他死活。只是普功的父母卻一直央求我,讓我幫忙找到普功的屍首。即便是死,也要看到屍體才行。怎麼說也算是親戚一場,我只好離開台北來到泰國四處打探消息。」
「所以半個月前邦南隆阿贊普功的屍體被挖走,還真是你乾的?」我問。
萊康點著頭說:「那個於老鬼想讓我為阿贊普功報仇,告訴我阿贊普功身死是兩個中國人找一位叫阿贊滿猜的黑衣師父做的。其中一人在泰國做牌商,認識很多阿贊師父,叫沈智。另外一人則在中國賣佛牌叫唐川。我不相信這個於老鬼,就沒搭理他,獨自一個人來到泰國四處打探,最終得到消息說那位叫阿贊滿猜的師父住在邦南隆。於是我又去邦南隆四處打聽,等找到阿贊滿猜的住所時卻發現阿贊滿猜師父已經從邦南隆搬走。」
聽到這我恨的牙痒痒,心想這個於老鬼還真是膈應人的癩蛤蟆,到處煽風點火。
「我聽說阿贊滿猜住的附近有片很大的屍林,那地方死過很多偷渡者,於是就又去屍林查看情況。讓我沒想到的是那地方竟然埋了一隻怨氣很大的山精,還有阿贊師父設下的法壇。我把山精挖出來想禁錮它的怨氣,可惜這隻山精怨氣太大我一個人尚還不能完全禁錮住,只好重新設下法壇把山精埋回去。而在我施控靈咒禁錮山精時卻感應到了普功的氣息,於是就順著氣息挖到了普功的屍體,不曾想只剩下一副屍骸,沒了頭骨。」萊康很無奈的攤了攤手,又問我:「那隻山精也是你們幾位埋的?」
這下總算是解開了之前的謎團。而關於山精的事也不算什麼秘密,我也沒瞞著萊康,實話實說:「不錯。那隻山精原本是柬埔寨深山中的山魈所變,恰巧被上山打獵的獵人遇到於是就將其捕捉賣給了當地的一位黑衣阿贊。這位黑衣阿贊用黑法緊固完成後又高價賣給了阿贊滿猜,阿贊滿猜本想用其修法可惜他所用的法門和禁錮山精怨氣的法門相衝。我們幫阿贊滿猜聯繫了好幾位阿贊師父一同施法禁錮,可惜這幾位阿贊師父的法力有高有低,最後非但沒能禁錮成功反而還把一位阿贊師父反噬致死。」
「怪不得那隻山精的怨氣這麼大,原來還有一位阿贊師父因此喪命。」萊康恍然大悟,摸著下巴的一圈鬍渣沉思著。
我將信將疑的看著萊康,問:「你真的只是為了阿贊普功的屍首而來,沒打算要害我們或者是報仇?」
「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只要能把阿贊普功的頭骨找到火化完送回馬來我也就算是完成了任務。」萊康一臉認真的回答。
我半信半疑,心想到底該不該信萊康的話?以前沒和此人接觸過,對他了解也甚微,還真不能確定他說的話哪句真句假。萬一這要是他設下的圈套,目的就是把所有參與阿贊普功死亡的人聚集到一起,那豈不就正中他下懷?
這時我忽然意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問:「既然你的目的是找到阿贊普功的頭骨,那為什麼非得要找沈智?」
「當然是為了找到頭骨。我猜測普功的頭骨應該是被那位叫阿贊滿猜的黑衣阿贊製作成了修法用的域耶,可我打探了半個多月也沒找到那位叫阿贊滿猜的黑衣阿贊。而且我在泰國人生地不熟,就只能想辦法找沈先生。」話到這萊康忽然一愣,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急急忙忙的說:「粗心、粗心,簡直太粗心了。關於普功的事你也有參與,說明唐老闆你也知道頭骨的下落?」
我斜眼看著萊康,總覺得這人太會偽裝,完全看不出他是真傻還是假傻。同樣心中又想,阿贊普功的頭骨早就被阿贊滿猜製作加持成了域耶,這事萊康能猜到也算是有了心理準備。如果真如他所說是奔著頭骨來的,大不了就聯繫阿贊滿猜把那顆域耶交出來,實在不行就花錢買下來,阿贊滿猜應該會同意。
現在的問題就是不知道這個萊康是否目的單純,如果他還另有心思那就不好辦了。最麻煩的也就是這一點,此人給我的感覺很善於偽裝和神秘,根本就看不透他。
稍加思索后,我試探性的問:「如果我能幫你找到阿贊普功的頭骨,你確定會放了我,以後也不會再找我們的麻煩?」
「唐老闆,你現在可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萊康上下打量了一番被困住的我嘿嘿笑了起來,又說:「不過你放心,我對你們不感興趣。之所以大老遠從台北跑到泰國也是為了帶普功的屍首回去,了卻他父母的一樁心事。」
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他,畢竟血濃於水,怎麼說萊康也是阿贊普功的近親,難道他真會就這麼算了?想了想,我又說:「你確定以後都不會再找我以及沈老闆的麻煩?」
「你要我怎麼說才肯相信?」萊康被我問的有些不耐煩,不高興的說:「我本來就沒打算找你的麻煩,更何況之前你人還在中國。我本想找到沈先生要回普功的頭骨就回馬來,誰知道這個沈先生實在是太狡猾。那天我找到他剛表明自己的身份,他轉身就跑,我追了半天也沒追上,只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