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反轉5
沒錯,一切都是安寧出的主意,否則以顧鳶的性格,她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
至於安寧為什麼會這麼做,也許是子然的出現讓她感同身受,又或許是她腹中逐漸長大的孩子讓她感受到生命的重要性,每個孩子都是天使,既然選擇投胎到她們肚子里,選擇讓她們來當媽媽,這就是一種緣分,所以輪不到旁人插手決斷孩子的去留。
安寧本身是無能為力,腹中的寶寶是去是留她都無法干涉,只能每天祈禱孩子都健健康康的,十月之後都平安出生。她是無能為力,因為有些事情命中注定了,可是顧鳶不一樣,她和孩子都好好的,憑什麼不能生?
憑什麼就因為過去的一些不明不白的恩怨,就要搭上一條無辜的生命。大娘一把年紀活夠了死活無所謂,可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還沒出生,還沒來得及看這個世界的美好,憑什麼要給大人之間的恩怨陪葬?這不公平!
關於顧鳶,大娘,還有楚墨這三個人的一個局,安寧是想了很久才想到這個主意,與其讓顧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興許還能博取一線生機,不,是一定要博取一線生機!
安寧不是救世主,她沒有拯救世人的能力,也沒有那種英雄主義的想法,她這麼做,只因為她是一個準媽媽,她渴望自己的孩子來到這個世界上,她相信顧鳶也是這種心理。所以別人如何她管不著,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管,可是顧鳶是她的朋友,她就見不得朋友每天活得戰戰兢兢的。又沒有做錯事,憑什麼不能像其他孕婦一樣光明正大?
所以之前顧鳶沒有懷孕她都沒能想到這一層,因為當時的局面,那個三角關係的局真的太難解了,如今不一樣了,顧鳶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一個突破口。
真正讓安寧想到的,還是子然的出現,她對子然莫名的懷疑,然後得不到傅翊爵的認同,這種憋屈的感覺讓她很難受,她急於擺脫這種局面,本來想自我拯救,結果卻把顧鳶的路給想通了。
所以,那就先解決顧鳶的事情吧。
顧鳶目前在懷孕,孕婦嬌貴,什麼狀況都可能發生,而楚墨又很在意這個孩子,如果顧鳶出了什麼狀況,他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安寧見過大娘,看得出她不是什麼好人,可以對家人無限好,對外人卻心狠手辣。其實安寧想過,顧鳶無緣無故的內分泌失調,醫生說是byy,安寧覺得這可能就是真的,在無意的情況下,顧鳶就是被下藥了。
一次得手,自然就有第二次,但為了試探情況,香袋就是一個契機,本來就是用來試探的東西,怎麼可能有害?所以顧鳶拿去驗,結果什麼都沒有。香袋過後,就開始無孔不入了,連楚墨的衣服都不放過,說什麼忘記拿貼膏出來,所以衣服上才染上了麝香,才讓顧鳶身體受影響。
什麼貼膏有這麼牛的去?如果不是大娘誠心浸泡的結果,被洗衣機翻來覆去洗過的衣服怎麼可能還能沾上那麼多麝香?讓顧鳶聞了就受到影響了。男人對這種東西不了解,但女人為了生育,多多少少會了解一點的。
但還是那句話,大娘不承認,顧鳶沒有證據,還是無法讓楚墨懷疑。
既然大娘如此會演戲,把什麼事情都撇得乾乾淨淨的,那顧鳶就效仿吧,薑是老的辣沒錯,但年輕人詭計多端啊。做過的事情你可以不認,但我同樣可以用其他辦法讓人對你生疑!
顧鳶的裝瘋賣傻,是第一步。後面的事情,慢慢來。
……
如今顧鳶已經踏出第一步,不求楚墨能馬上明白,但至少,這顆種子留在他心裡了,只等著慢慢發芽壯大。
楚墨回到房間里之後,顧鳶已經睡下了,他去觸碰她的手,顧鳶像是條件反射般就縮了回去,緊接著突然睜開了眼睛,看到是楚墨之後,她才鬆了口氣,然後繼續睡了下去。
這一幕讓楚墨很是難受,他很想知道顧鳶在擔憂些什麼,可是如果顧鳶肯說,也不會隱瞞到今天,他該怎麼辦?
因為怕顧鳶再次做噩夢,這次楚墨就不走了,就在顧鳶旁邊輕輕躺下,這樣只要她一有動靜,他立刻就能知道了。剛剛顧鳶魔怔的時候,不就是靠他安慰清醒的嗎?所以,他以後還是多抽時間陪顧鳶,讓她感受到安全感,這樣興許能緩解她心裡的壓力。
顧鳶是背對著楚墨碎的,所以在楚墨躺下的時候,顧鳶又緩緩睜開了眼睛,無言的看著前方,過了一會,她才閉上眼。
……
隔天安寧醒來的時候傅翊爵已經上班去了,她洗漱完畢之後,吃過早餐,告別了傅家人,然後叫司機送回了父母那裡。
沒錯,有些事情她需要回自己家裡才能解決。
傅家是世代家族,論根基深厚,李家是肯定比不上的,畢竟李家就這一代出了李晉商這麼個商業奇才,沒有根基可言,但李晉商能走到今天,論商業頭腦,他不比任何人差。而成為商業大佬的人,這人脈自然也差不到哪裡去。
傅翊爵的人,安寧是不打算啟動了,她需要動用父親的關係網,來查證自己想要的東西。而她所要查證的事情,是不能讓傅翊爵知道。
第一步,安寧就借著李晉商的關係,去監獄里探望了李涼涼,有些話聽她當面說可能比較好。
李涼涼看到安寧整個人就激動不已!五年牢啊!她整個人生都毀了!進了這裡面才知道自由的重要性,想到曾經住過的那些小動作,她自以為是,自以為天衣無縫,結果別人動動手指頭她就進到這裡來了。所謂雞蛋碰石頭,說的就是她了。
她有什麼資格去算計別人?如今她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
安寧如今的肚子五個月了,雖然她的肚子比別人的看起來都大一些,但因為她身形高挑,所以並沒有給人笨重的感覺,反而給人一種形態美的感覺。別人懷孕是企鵝,她還是那個足以去拍戲的大明星,容光煥發得沒有任何黯然之色。
看到這樣的安寧,李涼涼心中再不甘,也只能化成了深深的羨慕,還是羨慕。
「護膚品不是我投毒的,我沒有做過。」李涼涼如今想博一次,用她所知道的東西,去換取自由。
「你去找子然目的何在?」對於李涼涼的話,安寧不說信,也不說不信,就自顧問自己想要的答案。
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如果坦白能換取自由,她沒必要遮遮掩掩,來這裡這麼久,她早就想坦白了,可惜沒人聽她的訴說啊,如今安寧來了,她再隱瞞就是笨蛋。
「既然你今天來找我,那我就把一切都和你說了把。」
「李安寧,你知不知道你的命真的很好,好到讓所有人都嫉妒羨慕。我是過了那麼多年苦日子,叔叔成功之後我們才得以沾光,過過苦日子的人,一旦嘗到甜頭,就不肯再回到過去了,只想緊緊抓住眼前的好處!」
「原本家裡挺平衡的,幾個叔叔們雖然都明爭暗鬥,但四叔從來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許將來看著親戚關係,多分一些財產也是很有可能的。可是你的出現就打破了這個局面,自己的孩子和兄弟?自然是孩子更重要了。所以你成了李家最不受歡迎的存在,所有人包括我在內,都想把你弄走,只要你走了,李家的一切還是我們的。」
「可惜四叔太疼愛你了,他把一切都給了你,我們的生活就得發生改變了,由原來的大手大腳變得節衣縮食,這種感覺太難受了。我受不了,所以我想從其他幫面打壓你。搶走你的資源,搶走你的事業,讓你嘗嘗一無所有的滋味。」
安寧卻聽不得李涼涼的長篇大論了,雖然找了爸爸的關係網,但如果時間太長了,也是瞞不住傅翊爵的,所以她道「你不用跟我說這些,我都知道,不就是暗地裡找我爸爸要特權么?你以為這樣就能打壓我了?真是天真!」
「你只需要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和子然交朋友,你的目的是什麼?」
李涼涼被打斷了心裡雖然不爽,但也沒有資格不爽了,只能跟著安寧的步驟走「因為她是爵爺的救命恩人,如果我和她打好關係,早晚就能離間你和爵爺的關係。」
安寧就道「怎麼離間?讓她去/勾/引/傅翊爵?」
李涼涼道「這是一個辦法,還有一個。」
安寧知道有,若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原因,光憑一個/勾/引/就想離間,有點痴人說夢了,畢竟傅翊爵再怎麼相信恩人,也不會輕易被算計了。
李涼涼原本想讓安寧自己開口問,哪知道她鎮定自若的樣子根本不打算開口,只能繼續道「我接下來要和你說的事情,很重要,而且你肯定沒聽過,所以我想用這個條件來換取我的自由。」
安寧不等她說,就道「你的自由不是我說了算,是證據說了算。」
李涼涼笑了一下「你這樣說就不怕無法從我這裡聽到那個重要的消息么?」
「你愛說不說,對我來說,查證清楚只是時間問題,我有的是時間,但你不一樣。」
沒錯,安寧有大把時間自由支配,李涼涼只有這一次機會而已。
不敢再賣任何關子,李涼涼開始正色了,看著安寧一字一句道「李安寧,爵爺的身體有問題。」
安寧怔了一下,她想過無數種可能,唯一就沒有想過這一種,曾經她懷疑過,在去他國的時候被人陷害,她還想從蕭祈嘴裡套話,可惜最後沒有成功。
所以,如今連李涼涼都知道了?
到底是什麼問題?
「什麼問題?」
「具體什麼問題我也不清楚,我曾經得到過一份資料,上面記載了一些病症,以及實驗結果,像是找到了解救爵爺病症的辦法,但這份資料是缺失的,所以我不知道解藥是什麼,所以我一直想找這個全面的資料,我覺得只要找到了,我就拿捏住爵爺的命脈了。」
安寧坐著,久久不能說話,此行收穫,比她預料中還多了。
李涼涼卻繼續道「如果是普通的病症,根本不需要那樣詳細的資料,還非要一年之後才能實施,所以我判斷是一些特殊的病狀。我曾經在國外留學,知曉一些國家有那種毒藥,一旦沾染上,不是鬧著玩的,就是書上都沒有解毒方案記載,通俗來說就是無解,沒有解藥。」
「什麼毒?」
「蠱毒。」
安寧的手下意識握緊了,「這只是你的猜測。」
李涼涼道「確實只是我的猜測,但爵爺曾經去過那樣的國家不是嗎?據說蠱毒能操控人,如果找不到壓制的解藥,就會變成傀儡。我從未聽說中了蠱毒的人還能有解藥,但顯然爵爺應該是找到了解藥壓制了,所以他才沒事,而且那份資料上面說了,一年之後解毒。」
「所以你和子然打關係,就是想讓她進一步去打探傅翊爵的一切?」
「是的,我只是一個外人,不可能近爵爺身,所以無從打探,但子然不一樣,她是爵爺的恩人,有些事情做起來比我方便多了。可是我沒想到,我被她算計進去了。」
安寧道「你是怎麼知道被她算計了?」
李涼涼道「那套護膚品我看過,是國外進口的,都還沒有拆封,所以投毒的人不會是你,當時確實是我拆封了,但我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所以只能是她做的。我只是搞不懂,她為什麼要這麼做,陷害我對她有什麼好處?」
「這個事情我自然會去查證。」聽完李涼涼的長篇大論,安寧表情依舊平靜,然後起身就想離開了。
李涼涼著急道「我告訴你這麼重要的消息,你得保證讓我出去啊!」
安寧停下了腳步「我從來沒有答應讓你出去,如果你是冤枉的,證據會讓你出去。」
李涼涼尖叫道「我就是冤枉的!我沒有!」
安寧看著李涼涼,一字一句到「還要我再重複一遍嗎?」
不知為什麼,李涼涼被安寧這個眼神給嚇到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是的,安寧說過了,如果是冤枉的,證據會放她出去,可是誰會去找這個證據?肯定是安寧了。這樣一想,李涼涼就徹底閉嘴了。如今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安寧了,所以不能激怒她了。
……
安寧離開了監獄,朝車子走去,周身的氣息比剛來的時候還冷。
如果李涼涼說的是對的,那她基本上可以推斷一些事情了。
子然果然如她預感的那般,不是她表面上看著那樣善良,她的心機也許比誰都深。而一個23歲的女孩能有這樣的心機,除非是經過專業訓練!
至於是誰訓練的,那應該就是想操控傅翊爵的人,一個毒蠱沒有讓傅翊爵變成傀儡,就猜到他是找到解藥了,所以派人來打探他的解藥是什麼,只要剝奪了這個解藥,那麼到時候傅翊爵沒有了解藥還是會變成傀儡。
當然,在沒有任何證據之前,這些都只是猜測。
但是猜測也能讓她看清很多事情了。
但有一點安寧沒有弄明白,就運算元然是對手派來的,但她又是如何得知傅翊爵八歲那年的事情?難道當時那個三歲的孩子真的沒有死,而且還巧合的被買到國外了?
這樣的巧合太過巧合了,而太過巧合的事情,就必定是人為算計的。所謂算計,那麼就不會有真實的情況存在。
所以,安寧初步猜測,是傅翊爵當年在國外的時候,興許是中蠱期間思維混亂,所以把這個隱藏在心底的事情說出來,才讓敵人有機可乘。
這是唯一一個讓安寧覺得十分合理的解釋。
當然,這些也都只是安寧的揣測而已。
不枉此行了,至少獲得了兩個有用的消息,第一個是確定了子然的為人,第二就是傅翊爵的身體真的有問題。
關於子然安寧不怎麼放在眼裡,就是傅翊爵的身體情況到底如何了,他為什麼要瞞著她?解藥又是什麼?
來監獄本來是為了解答疑惑,結果出來后心裡的疑惑更多了。
安寧坐車回去,一路上心情都不怎麼平靜得下來。但是怕情緒波動影響到孩子,她還是努力說服自己要鎮定。
反正如今情況這樣了,要解決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且慢慢算吧。
不過,在確定子然的為人後,安寧心血來潮就想去劇組看看她了,看看這個在生活中演技如此高超的人,她頂著恩人的身份出現,迷惑了所有人的眼睛,讓誰都不好去懷疑她的為人。好在她的第六感敏銳,第一眼就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氣息。
子然還是那個子然,看到誰都笑意盈盈的,天真善良得像山裡淳樸的孩子,看到安寧出現先是怔了一下,然後才欣喜的過去打招呼「安寧姐姐,你怎麼來了?」
安寧笑了笑「就路過,所以想來看看你。怎麼樣,你在劇組裡還適應嗎?」
子然點點頭「大家都對我很好,謝謝安寧姐姐關心!」頓了頓,又道「剛剛安寧姐姐去哪裡呀,怎麼就路過我們劇組了,要知道我們這裡可是很偏僻的。」
沒錯,雖然是都市劇,但也有農村題材在裡面,取景就偏遠了市區。
安寧不動聲色道「去監獄探望了一個朋友,剛好也是在這個區域。」
確實,監獄也是在這附近的,所以安寧說的順路,那是真順路的。
在安寧說出這些話之後,子然的手下意識頓了一下,雖然動作很輕,但還是被看出來了。
安寧沒有拆穿,反而熱心道「怎麼了,你臉色不大好看的樣子,拍戲很辛苦苦吧?」
子然立刻就搖頭了「我沒事,可能是太陽有點大口渴了,我去給你倒杯水。」
嗯,確實是個演技派,能把傅翊爵他們都給蒙蔽的人,演技確實不能差到哪裡去。不過,如果沒有恩人這層光環,子然也走不到今天。
她遞過來的水,安寧自然是不喝的,她又不傻,隨隨便便和別人給的水,萬一傷到她孩子怎麼辦?就只是拿著,看著子然喝,自己一口也不動。
子然還故作不解的問「安寧姐姐你怎麼都不喝呢?」
安寧解釋道「你也知道我情況特殊,醫生說不能隨便吃喝,我如今的隱私都是醫生制定的,為了孩子我也是沒辦法。」
這樣解釋,子然還能說什麼?
兩個人本來關係就一般,也沒有什麼可聊的,沉默了片刻,還是子然主動開口的「安寧姐姐有朋友進監獄了嗎?是誰呀,我離這麼近,興許也能去看一眼。」
安寧就道「你太客氣了,不用刻意去看的,不是家屬人家也不給看。」
家屬?那就知道是誰了。子然在笑,準確來說笑容是掛在臉上的,笑容底下是什麼表情,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安寧姐姐,是不是去看望涼涼姐了?關於護膚品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
「你為什麼要抱歉?」
「我之前並不知道涼涼姐是你親戚,更不知道她對你有敵意,所以才讓她在護膚品里下藥,差點讓人誤會到你。」
安寧道「沒關係,如今已經真相大白了不是嗎?你要相信國內的制度,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子然喝了一口水,然後才道「嗯,安寧姐姐說得對。」
安寧就起身了「好了,我也該回去了,你好好拍戲。」
子然目送安寧離開了,直到車子徹底消失,她嘴角的笑容才漸漸淡下來,直到沒有。
……
顧鳶和安寧說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安寧聽到過程以及楚墨的反應之後,就道「嗯,反正你看情況,也不要演得太過分了,要知道如今你不是一個人,肚子里還裝著一個。隔三差五來一次就行,控制好情緒,不要嚇到你的孩子。」
顧鳶就道「隔三差五是不是太頻繁了一點?」
安寧沒好氣的瞪她「隔三差五在夢中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記得有意無意提到大娘這兩個字,以此在楚墨心中埋下種子,讓他深信你確實收到大娘的干擾了,到時候他會有所行動的。」
顧鳶問「他會有什麼行動?」
安寧道「只要他有心起疑,自然就會把心思放在這上面,一旦一個人用疑惑的眼光去看待一個人或者事時,那麼心中就已經有所偏袒了。再者,楚墨會來找我的,早晚有一天。」
老實說,顧鳶很佩服安寧的算計,但是她說楚墨會去找她?這讓她有點不敢相信,可惜真有那天出現時,她才是徹底對安寧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安寧給顧鳶指明了道路,輪到她自己,她還得自己籌謀划策了。看別人的事情可以清清楚楚,但一個人身在局中,是很難看清楚一切的。
可是就算看不清楚,就算眼前的路難走,安寧也得走下去。至於突破口是什麼,她得慢慢找,只要有心,就一定能找到。
……
楚墨做事難得也有心不在焉的時候,在開會的時候都能狀況百出,大哥問東他答西,著實讓唐夜等人驚掉了下巴。
傅翊爵知道楚墨不在狀態了,也不問了,等散會有幾個人留下來,他才道「什麼情況?」
楚墨知道自己犯了錯,也有點尷尬,但家裡的事情也不好說出來,只大概道「沒事,就家裡出了點狀況。」
一般家庭和睦了事業才順利,如今楚墨說家裡情況不和睦,那肯定是要影響心情的。看在楚墨一直以來工作都出色的份上,傅翊爵也不追究什麼責任,反而道「如果有需要,就休幾天假吧,這樣的狀態還怎麼繼續做事?」
楚墨有點慚愧,卻還是點頭「謝大哥。」
唐夜就有咬牙切齒了,憑什麼當初他想休假度蜜月的時候被大哥一口拒絕得那麼乾脆?如今楚墨就一點家庭狀況就直接可以休假了?
不公平!
但再不公平,也不敢嚎啊,惹怒了大哥,他連周末都沒有!
不過今天也不止是楚墨一個人心不在焉,就連傅翊爵直接都有點不在狀態,只能說他偽裝得比較好,所以別人看不出來罷了。其實剛剛會議上大家說了什麼,他也聽不大進去的。但秘書都做了記錄,回頭不知道的問一下就是了。
能讓傅翊爵心不在焉的,除了安寧也沒有別人了。昨天唐夜的話有點擾亂他的心了,安寧在懷疑子然,然後這份懷疑是背著他來的。
怎麼說呢,被枕邊人防備著,這種感覺不好受。
所以傅翊爵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心裡有了不痛快,自然就去做點事了。而他派出去的人,就是老四和老五。眼下,他們也應該快回來了。
說來就來了,老四和老五推開會議室的門,氣喘吁吁就進來了。
「大哥,你讓我們查的事情,我們都去查了,沒發現什麼可疑現象呀?」
「對呀,我特地跑去了那個山莊問了一下,都和之前說的一樣,子然就是被收養的,沒毛病。」
唐夜聽到老四老五的回答,頓時瞪大了眼睛「大哥,你居然去重新調查了子然?你也懷疑她了?」
楚墨不動聲色看著,因為這個事情他沒有插手,所以他也不清楚。
傅翊爵揉了揉眉心「安寧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如果她堅定了一件事情,那應該是有她的道理。偏巧子然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她心中有疑惑,也不好對我說。所以,我得主動做點什麼。」
雖然,他也不願意相信子然是可疑的。
唐夜倒抽一口氣「你沒憑沒據的,就因為大嫂有點點懷疑,你就重新去調查恩人?」
傅翊爵抬起頭,看著幾個人,最後道「為什麼不?安寧是我妻子,她所做的一切事情我都會擔著。」
唐夜就問「那如果最後調查的結果還是和原來一樣呢?如果那個時候大嫂還是無法釋懷呢?一邊是恩人,一邊是老婆。你到底信誰?」
傅翊爵看著唐夜,大概過了一秒兩秒這樣,他才道「我信我老婆。」
所以為了這份信任,他會極力去搜索證據來證明安寧的觀點是對的。只因為安寧是他老婆,所以如果連自己的老婆都無法信任,談什麼夫妻?
唐夜膜拜了「大哥你這是……沒有底線了!如果最後證明是大嫂錯了呢?」
傅翊爵道「什麼時候安寧做錯過了?你舉個例子我聽聽?」
唐夜「……」我了個叉叉!連這種都要舉列子?好!他舉!想想想,仔細想!最後想破了頭,也想不出一個來。
老四和老五還不忘記落井下石「要舉也沒有呀,好像大嫂也沒有犯過什麼大錯。」
唐夜就遁了,寵老婆成這種樣子,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傅翊爵卻站了起來,以絕對的過來人身份告誡幾個兄弟「聽哥一句話,信老婆者得永生!」
「……」好吧,又是冷冷的狗糧丟了過來!
傅翊爵還不收手呢,站著,雙手撐著桌子,以俯瞰眾生的姿態看著在坐著的幾個人,「所以,趕緊給我去找證據!安寧既然有所懷疑,她就一定會去尋找證據,我不想她太過勞累了,所以你們就給我動作麻利點!別到時候累到我老婆和孩子了,我要你們好看!」
能這樣明目張胆威脅別人的,也就只有傅翊爵了,所以他說完這些話之後,大家雖然很心塞,但也沒有一個人敢反駁。
而楚墨全程沒有說一句話,但心中情緒卻在翻滾。似乎是想到顧鳶的處境了,她心裡也藏了事情,不能和他言說,所以把自己逼得出了毛病。
楚墨知道自己不被顧鳶信任了,也許在某些事情上,他做得確實不夠好。可是如今同樣的處境在大哥這裡,他幾乎是毫不猶豫選擇站在安寧這邊,哪怕對方是他曾經的救命恩人。
這就是區別吧?又或許是能有這樣的胸襟,所以才站得這樣高,讓其他人心甘情願的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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