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這怎麼回事
齊巔收了劍後轉過身淡漠地看看花嫵,不客氣道:「命都快沒了,還想著留活口。」
花嫵上前幾步,眼看著那些妖道七零八落散在地上,身體快速腐爛,看來真的死透了。
她對齊巔道:「他們這些術法很邪門,我當然要問問具體情況,你把人都殺了,我怎麼查?「
齊巔毫無辦錯事的自覺,隨口道:「那是前輩的事,與我何干?」
花嫵:「......」無法反駁。
「不過,還是多謝你趕來搭救。」花嫵摸摸鼻子,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啊?「
齊巔道:「榮安侯府的靈力波動突然變強,我剛好路過,又猜到是你,就去瞧了瞧。」
「糟了!槐兮!」花嫵臉上瞬間發白,自己沒能辦到榮安候要求的事,候府的人會不會殘害她?
「你去哪?」齊巔見她匆匆要求,攔在她面前。
花嫵道:「槐兮今日會毒發,就算我救不出她來,也得拿到解藥。」
「你想回候府送死?」
花嫵想了想,「我會小心些,他們會抓把柄要挾我,難道我就不會么?」
齊巔眼中晦暗不定,點了點頭,「你知道就好。」
花嫵當即邁步走去,齊巔默默從袖子中抽出劍柄往花嫵背上一拍,原本用靈力維持的傷口忽然迸裂,一陣銳利刺骨的痛意席捲而來,花嫵當時就疼得站不穩了。
齊巔快速伸出手臂,低頭看著花嫵往前掛在上面,消耗靈力凝住她的傷口。
「你......」花嫵倒抽一口涼氣,只覺得全身都使不上力氣,連抬起眼皮看他一眼都做不到。
齊巔幽幽道:「放心,槐兮姑娘不會有事,現在你的情況更嚴重一點。」
花嫵感覺眼皮越來越重,直接就在他懷裡昏了過去。
齊巔看看她背上的傷口,微微皺眉,矮下身子把她扛到肩膀上,大步往回走。
走了一陣,下屬跟上來,稟道:「殿下。」
「大理寺那邊如何了?」
「回殿下,槐王強硬地下令放了崔家兩位公子,今日這堂庭審已經作罷,大衍的官員們都離去了。」
齊巔回頭瞧了一眼自己肩上這個輕飄飄的小丫頭,心道她一個出世之人,竟也有紅顏禍水的本事,真小瞧她了。
「殿下,可要屬下們安置花道長?」
「不用,」齊巔大步從他們之中走過,冷聲吩咐道:「本宮迴流雲觀,你們退下吧,不用跟著。」
——
花嫵一覺醒來張開眼睛看了看,她睡在自己的小屋裡,案几上燃著安魂香,小屋裡溫度剛好,靜悄悄的。
從床上爬起來,後背有點抽痛,花嫵這才慢慢回想起來都發生了什麼事。
迷迷糊糊之間,好像齊巔打了自己一下,然後就暈了?
花嫵暗道糟糕,立刻從床上起來,拽起衣裳往身上披,一邊系扣子一邊往外門口走。
墨容推門而進。
「師姐?」花嫵有點心虛,往後退了兩步。
墨容打量她兩眼,綳著臉道:「傷口不疼了,才醒就想往外頭跑?「
「師姐,我要去找一個朋友,她可能有大麻煩!」
「你說的朋友可是清江閣的雅妓槐兮姑娘?她一早來看過你,那時你還沒醒,我便請她回去了。」
花嫵睜大眼睛,「槐兮來看過我?」
「嗯,」墨容古怪地看了看她,槐兮姑娘跟著齊國太子來的,也是由齊國太子派人送回去的。
「送到哪裡去了?清江閣前幾日剛被燒。」
「我問過了,槐兮姑娘說她有住處,她說若是你醒了,不由擔心,等你恢復得差不多了,再去蝴蝶巷找她。」
花嫵鬆了一口氣,心裡又疑惑起來,難道是齊巔把自己送回來后,去榮安侯府救出了靈霄?
墨容問:「我看了你的傷口,創傷很古怪,不像是尋常術法所傷,你招惹了些什麼東西?」
花嫵肅然道:「師姐,傷我的人是榮安侯府養得妖道,我不知道他們是哪座道觀出來的,但是他們背後有候府這樣的世家撐腰,他們修行邪門歪道,禍亂世間,不能不管。」
墨容嘆了口氣,道:「我知道,找不到【禍者】,世道已經越來越亂了。」
「師姐,我們可以去榮安侯府搜人么?你看到他們就知道了,他們的修為很詭異,我懷疑他們是靠殺人來轉移靈力的。」
墨容道:「榮安候府是大衍一等侯爵世家,你若是沒有證據,不好直接上門,你抓到那些妖道的把柄了么?」
「我......」花嫵語塞,那些妖道被齊巔殺了,屍骨無存啊。
墨容搖搖頭,握住她肩膀,「花嫵,你不要衝動行事,抓妖道固然重要,可你要保重性命,你若是受傷,我如何向師父交代。」
「師姐,他們傷了我的朋友!若是再不管,長安會有無數無辜之人命喪他們之手,淪為他們提升修為的養料!」
墨容神色恍惚了一下,冷著臉道:「你放心,榮安侯府這筆賬,師姐必會替你去算,其他你都不要管,好好養傷,等你養好了,再去瞧你的朋友。」
「是。」花嫵只得應下。
——
花嫵在修養之時,廣容和高寧常來看她,齊巍也經常來,齊巔卻不曾露面,花嫵挺想謝他把自己帶回來,又想到他偷襲自己,拉不下臉來,於是整日裝聾作啞,不去招惹他。
她修養得快,不出幾日就能出門,於是就去靈霄給的新地址看望她,同時也是想問問她在榮安侯府內,有沒有見過什麼關鍵的人,與邪門歪道有關係。
花嫵經此一事,心下堅定,抓修界敗類這事不能再拖了,要麼她找到證據,要麼抓到活口,否則長安不定要出什麼亂子。
——
靈霄住在一個樸素的小院內,左右兩邊都是從清江閣逃出來的美人,有個面生的小丫頭服侍她,花嫵認出來正是起火那天告訴她槐兮姑娘不在火場的孩子。
花嫵進屋的時候,靈霄正在發獃,手裡握著一塊玉佩不知在想什麼。
「槐兮!」
靈霄突然回神,回頭,眼裡露出激動的神色,「花嫵!天吶你沒事!」
花嫵見她消瘦不少,越發楚楚可憐,愧疚道:「是我不好,讓你遇險了,你被榮安候抓到,都是因為我。」
「不不,」靈霄一抹眼淚,「沒有你,我可能就死在清江閣的大火里了,花道長,你又救了靈霄一命,上次齊國太子帶著我去流雲觀,觀主說你重傷未醒,我真的嚇壞了。」
「我還沒有問你,你是怎麼從榮安侯府逃出來的,是不是齊國太子去救的你?」
靈霄坐下,迷茫地搖搖頭,「不是,我是被管家趕出去的。」
「啊?」花嫵一臉發懵,「你,你沒有中毒嗎?」
靈霄又搖頭,「就是庭審那日,榮安候從外面回來,就派人將我帶出了屋子,我以為必死無疑,但他們只是將我趕了出去,並未傷我性命。」
花嫵:「.......」
「不對啊,榮安候拿你的命要挾我救他兩個兒子,可崔黎和崔融被判死罪,他竟然放了你?」
靈霄神色怔怔的,有些古怪地看花嫵,問:「道長不知嗎?崔家兩位公子並沒有被判刑,已經無罪釋放了。」
花嫵噌一聲從椅子上彈起來。
這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