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殺人不過，頭點地
「秦科你知道嗎？這次的跳樓自殺案子可以肯定是兇殺案了，我……」
「是是是，你找到證人咯，明明訂購的棺材都沒有簽收就去跳樓自殺，呵呵，不管怎樣想都不可能吧。」
秦科打斷了興奮中的柯一新，都三十好幾的人了，怎麼還是急躁的性子。
「那麼，一新你可否想過周眉她為何要訂購棺材？根據調查，死者周眉是個孤兒無父無母的，那棺材是給誰用的，是她的老公王宇還是自己？若是給自己用，那她就有自殺的可能，只不過是想要找個收屍人罷了。」秦科說道，拍了拍柯一新的肩膀，嘆了一口氣道「你那無頭案子有沒有頭緒？」
「嘖，你說得也有道理。可是你明知道很奇怪的，在這個月內連續有五起自殺案，每一件案子的死者都有復仇APP，怎麼看都無法擺脫干係吧。」柯一新擺正臉色，手按著秦科的肩膀「秦科相信我，我覺得那小子是破獲自殺迷雲的關鍵。」
秦科拍掉柯一新的手:「繼續說……」
「秦科你是北齊大學法醫部的驕傲，可否能去北齊大學法醫部和老於頭說說讓司空溟來咱們警局一趟。你知道的，老於頭他很討厭我啊。所以說…秦科你幫我去一趟。」
「呵，說的也是，當初你把老師的寶貝女兒給拐走了，自然是恨你的。」
……
北齊大學，法醫學部，解剖室。
司空溟面色沒有波瀾的看著面前血肉模糊不成人樣的屍體。
「呀，好噁心。」
「啊，好討厭。」
「呀，好變態。」
……
教室內的女生們驚呼，有那麼兩三個女生朝著司空溟的方向靠了過去。
「噁心？討厭？你們是來做什麼的？你們是法醫部的學生，害怕屍體還不如早點從法醫部轉到其他的專業。」於教授手裡拿著手術刀指著班中的幾個女生，呵斥著。
這時，一個長發女生推門進去，沒有對任何人打招呼搖搖晃晃的來到屍體前，喃喃自語道:「報應，報應啊！」
隨後，她拿起一旁的手術刀，直接抹了脖子，血直接噴濺了出來。
女生們的尖叫聲瞬間爆炸，滿教室都是血腥味。
於教授箭步來到那女生的身邊，想要搶救她。
「都別慌亂，快讓醫學部的老王頭帶上他的工具過來。」於教授吼道。
「劉敏同學你要挺住了。」
聽到於教授的話，除了司空溟眾人紛紛的湧出教室，朝著醫學部跑去。
司空溟走向講台，拿起於教授的手機，打通了於教授口中的王老頭的電話。
「王老師，解剖室有一女生抹了脖子，需要急救。」言罷，司空溟便掛了手機。
滿是血腥味的教室里只剩下了於教授與司空溟，以及壓根就沒救的女生。
「司空溟同學不管在什麼時候都很冷靜啊。」於教授見司空溟靜靜地站立在講台前，心裡有一些疑惑，他臉上的血跡是什麼時候擦掉了嗎？
「死人這種事情我見得太多了，畢竟我家是開棺材鋪的。於教授這個女生不是咱們系的學生吧。於教授認識這個女生？」司空溟語氣平靜的宛如死湖一般，沒有任何的波瀾。
於教授沒有回答司空溟的問題，繼續壓著劉敏的脖子。
「她的大動脈被割斷了，已經沒救了。」司空溟很平靜的闡述著事實「即使王教授來了，也就不活的。」
「不，一定可以救活的。」於教授否決了司空溟的說法，抬眼看向司空溟，眼神很是堅毅，他堅信著王教授會救活劉敏。
司空溟輕笑了一聲「救活嗎？我覺得死對於這位同學而言才是真正的解脫，救活她只會多一條無辜的生命被殺，那她真的會得到解脫嗎？」
司空溟說這句話說得很輕，卻一字不落的傳到了於教授的耳朵里。
「於教授，我今天身體不舒服，就先早退了。」
言罷，司空溟走出了解剖室的門，正與王教授碰了一個正面。
司空溟點了點頭，王教授也點了一下頭便進了解剖室。
「王老頭，速度挺快，快救人。」
「放心吧，老於，能救活的。」
聽到解剖室的對話，司空溟嘴角微微向上一挑，邪魅的笑了，漆黑的眼珠子一瞬間變紅，又在一瞬間恢復原樣。
「呵，原來如此，會治療的術士嗎？呵，終於找到一個了！」
……
「於老師，好久不見了，您老身體怎麼樣了？」
「小秦啊，真是好久不見了，怎麼有空來看我了。」
「我來是為了一樁案子的，有一位同學似乎知道這案子不少的隱情，所以想讓他幫助我們。」秦科說道，他眼睛掃了一眼於教授掛著的白大褂，上面有血跡，還未乾。
「是什麼案子？」於教授問了一句。
「復仇！」秦科簡單的說了兩個字。
於教授的手一頓，『復仇』這兩個字聽得格外刺耳，自己的老婆在死得時候，對他說了一句『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復仇！復仇者的遊戲時間到了！』
於教授收斂心神，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你想找誰？」
「司空溟。」
「司空溟？呵，你來的還真不是時候，剛才解剖室發生了一些意外，他回家了。」
「哈？發生什麼意外了？」秦科問。北齊大學法醫部解剖室意外發生率為零，怎麼會發生意外呢？
「一個女學生突然闖入解剖室自刎了，不過沒有傷及大動脈，現在已經送到醫院去了。」
於教授嘆了一口氣說著，司空溟這個學生是個很奇特的學生，臉色蒼白宛如屍體，對解剖屍體不會害怕，即使看到再噁心的屍體也不會動容。
於教授想起司空溟那聲低喃，為何要說劉敏同學只有死了才是解脫？活著是受罪呢？
「自刎？好奇怪？為什麼會自殺呢？」
「不知道。你想找司空溟就直接去他家裡找吧。」
「那麻煩老師給我一個他的地址。」
「小秦啊，我問下司空溟同學他是復仇案的知情者？」
「不確定，是有人曾與司空溟同學相處過幾個小時，感覺他知道一些事情。」
……
北城市人民第一醫院，404病房。
司空溟站在劉敏的床邊「殺人不過頭點地，得饒人處且饒人。雖然很想對你說這句話，但是這樣你的靈魂真的會解脫嗎？慘死的妹妹，每日的侮辱你能忘記嗎？」
司空溟的聲音宛如鬼魅一般，蠱惑著劉敏。
「忘不掉！我好恨，為什麼是他，為什麼是他！」劉敏眼神空洞，聲音卻很凄厲。
司空溟俯身貼近劉敏，在她的耳邊低語，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劉敏那雙空洞無神的眼睛瞬間有了光彩。
「司空溟，你為何願意幫我？」
「各取所需罷了！我可不是白幫忙，報酬會在事後來討要，但是我希望你能夠明白，事情穿幫之後，一切後果你來承擔，我概不負責。」
「好！」
聽到劉敏的回答，司空溟笑了一下，從窗戶一躍而下，在下落的過程中消失了。
……
在司空溟走後沒多久，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從門那裡走進來一個長相很斯文帶著眼鏡的中年男人。
在他的身邊還跟著一位泛著花痴的小護士。
「周先生，這裡就是劉敏的病房了。」小護士說道，眼睛不離男人的身上。
「謝謝你，你可以去忙了。」周成微笑著對小護士說道。
躺在病床上的劉敏聽到周成的聲音，渾身哆嗦著，似乎周成的聲音是惡鬼，讓她害怕的忍不住發抖。
待小護士走後，周成來到劉敏的床前，嘴角露出邪惡的笑容「你是我的東西，沒有我的命令你可不能死。」
周成話音剛落，劉敏睜開眼睛，想要殺人的神色從她眼裡一閃而過。
「是，父親，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會了。」劉敏抬頭突然對周成笑了「即使你死了，我也不會死的。」
「你這賤人，說什麼？」
「自古以來，因果報應，天道輪迴，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