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第一百五十章:打探
「我們一定要假裝夫妻嗎?」容裳冷著臉問司言,「主僕不行?兄妹不可以?」
「拖家帶口更容易讓人放鬆警惕。」司言說,「再說了,兄妹,我們兩個長得像嗎?」
「呵。」事已至此,容裳也只能妥協,夫妻夫妻吧,反正是假的。
「哎。」
「你嘆什麼氣。」司言問身邊的容易。
「哦,別誤會,司公子,哦不,姐夫。」容易察覺到自己叫錯了,趕忙改口,「我只是在替你感嘆,如果某人知道你成了我姐夫,不知道會做些什麼。」
容易口中的某人除了君無咎,不可能是別人了,司言一想到他那張生氣起來冷若冰霜的臉,便是一陣不由自主地顫抖:「我……我這還不是為了救他,都說了,是假的了,它會理解的。」
「嗯,或許是吧。」容易點點頭,說道,但表情和話卻不配套。
「好了,你們閉嘴。」容裳對兩人說,她現在已經夠焦慮的了,這兩個人就不能安靜點。
黃昏之時,一行人終於到了秦國都城城門,此刻多為出城之人,進城的倒是少了許多,很快便輪到檢查他們。
「你們是什麼人?運得都是些什麼?」守城的士兵看司言一行人多且隊伍長物品多,不由更加重視了幾分。
「大人,我們是羌國的商隊,這運得都是糧草,聽說周秦在打仗,正是缺糧之時,便想著趁此機會……」他沒有說完,但士兵也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
「你們,去檢查一下。」士兵對身後的兩個人說,然後又問,「有文蝶嗎?」
「有有有。」
「這個馬車裡?」士兵看著其間最華貴的馬車問。
「哦,馬車裡是我家老爺、夫人以及夫人胞弟。」隨從說道。
「讓他們出來,我要檢查。」守城士兵說道。
「這……」隨從有些為難。
「怎麼?不敢讓我查看,難道有鬼?」士兵問。
「不不不。」隨從立刻驚慌地否認,「那我去請示一下我家老爺。」
請示過司言后,隨從客氣地說:「大人請。」
士兵觀察了一陣,確實沒有什麼異常,也不便阻攔,便放他們入了城。
「我們接下來怎麼做?」容裳問,他們如今根本不知道君無咎被關在什麼地方,更別說如何去救他了。
「先與京都的人聯繫,了解一下情況吧。」司言說。
「也好。」
如今他們人在敵國都城,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可是,派出去的人回來后卻告知他們建議不到暗探,眾人陷入了焦灼之中,紛紛猜測君無咎等人確實是被發現並抓捕起來了。
「之前的消息說君無咎被關在哪裡?」容裳問。
「京都大牢。」司言說,隨後意識到不對勁,「你要做什麼,不要亂來。」
「我想要去看看。」容裳說,不論如何,至少要確定人是不是真的被抓了。
「京都大牢是什麼地方,守衛重重,是你說去就去的,別亂來,我們再想想辦法。」司言說。
容裳這會兒倒是懷念起以前還是魂魄的時候了,至少可以在他人渾然不知的情況下去查探。
「聽到沒有?」見容裳不回話,司言說。
「我知道了。」容裳點點頭。
不讓去大牢,她打探一下消息總可以吧。
容裳拿出一些布料,拉著司言走出門,向著對門而去。她來時見幾個孩子躲著偷偷看她們,又折回去拿了些孩子愛吃的糖果點心。
「誰啊。」司言敲門后聽到裡面喊,不一會兒,便有一名四十左右的男人打開了房門。
「你是?」男人不認識他們,皺眉問。
「您好啊,我是今日來的商人,要在此居住些日子,便想來見見新鄰居。」司言說,然後從容裳手裡拿過布料和點心,「對了,這是給你們的見面禮。」
「當家的,誰啊?」容裳聽裡面的人喊。
「你們進來吧。」男人說,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尤其他們又沒什麼恩怨,人家友好的來,總不能不讓進門。
「多謝。」司言說,然後給容裳一個眼神,先行走了進去。
「這是?」婦人看著司言和容裳,又看看他們手中的布料,不解道。
「夫人,我和內人來秦經商,要暫住於比,便冒昧前來拜訪,還請勿怪,這是一點心意。」司言說。
「哦,原來是這樣啊,來就來了,怎麼還帶東西。」女子恍然大悟,「快請坐。」然後又瞪了自家男人一眼,「你怎麼也不招待。」
「那你們聊。」她是女子,終究不便見外人,然後又看著容裳問,「這位夫人要不同我去內堂坐坐?」
「如此也好,多謝。」容裳點頭。
「夫人的手真巧。」容裳對納著鞋底的女人說。
「嗐,什麼巧不巧的,其實粗糙的很,也就是我們當家的不嫌棄。」女子提到當家的,臉上笑意滿滿。
「你會嗎?」女子問。
容裳搖搖頭:「這麼精細的活,我可做不來。」她這句話倒沒有說假,她是真得不會。
「不如我教你,你學會了也可以做給你們家夫君。」女子說,又看了看容裳,一看就是家世不凡,想來不會缺這些,又補充說,「做的好不好都是心意。」
「也好。」容裳點頭,然後試探地說,「畢竟現在和周國打仗,以後說不定不好買,自己能做就不必擔心了。」
「誰說不是,這打起仗來,為難的還不是我們這些百姓。」女人說,「你說說你們,這打仗了,還來秦做什麼,還不如過了這個風頭再說。」
「夫君說趁此機會可以掙錢,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懂,就想著都聽他的。」容裳裝作小妻子的模樣道。
「掙錢?現在命才重要啊,妹妹。」女人好心地說。
「想來這戰事應當快結束了,我們這時來應該不會有事的。」容裳說。
「怎麼會,這仗不打個一年半載的結束不了。」女人說。
「我聽說秦抓了周朝一個重要的人,用他來談條件不就好了。」容裳說。
「抓了什麼人?我怎麼不知道。」女人停下了手裡的活,「而且什麼人這麼重要能讓戰事停止啊。」
「聽說是要員,現在就關在京都大牢呢。」容裳說。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好打聽這些。」女人說,然後將布料塞給容裳,「不說這些了,來,我教你。」
「好啊。」見打探不出什麼來了,容裳僵著臉笑著說。
「你打探到什麼了嗎?」一出去,容裳便問司言。
「噓。」司言指了指小院,示意她進去再說。
容裳點點頭,率先走了。
「如何?」
「他並沒有聽說過朝廷抓過什麼人。」司言說。
「要麼,就是秦為了引我們上當拋出的餌,要麼,就是這是機密,尋常百姓也不知道。」司言說。
「呵,什麼機密他們自己人不知道卻傳到我們軍中了。」容裳冷著臉說,「估計前者的可能性大些。」
「這樣也好,如此至少君無咎是安全的。」司言說。
「不,他應該確實被發現了,不然不會拿他來做餌。」容裳搖搖頭說,隨後又笑了,「不過是不是真得抓到了就要另說了。」
「也是。」司言說,「那我們現在要以不變應萬變嗎?」
「嗯,我們是來經商的,該幹嘛就幹嘛。」容裳說,「而且,我們動靜大了,君無咎發現應該會來找我們的。」
他們找不到君無咎,就讓他來找他們。
「動靜大了,被發現怎麼辦?」他們是敵國的人啊,還真當自己是羌人了。
「風險越大收益越大。」容裳說,「再說了,我們都是生面孔,他們不認識,還是你對自己安排的身份沒有信心。」
「怎麼可能。」被人質疑了,司言一口便否定。
「那不得了,一句話,干不幹?」容裳問。
「干!」為了君無咎,為了他的賬單,為了他日後的錦繡商路,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