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第一百五十一章:發現
「停車。」姬北亭望著街道上商隊中的一人,對車夫喊道。
「小姐,怎麼了?您可是要買什麼東西?」身邊的丫鬟不解地問。
「我一個人走走,你們先回府吧。」姬北亭沒有理會丫鬟的問題,說完,徑直下了車。
容裳今日穿著男子衣裝,還為自己稍微修改了一下容貌,也同司言一起來這裡賣糧。
已經過了幾天了,還是沒有消息,她有些等不下去了。
「公子?」
「要買……?」姬北亭?容裳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對方帶著面紗,遮住了半張臉,但容裳仔細瞧還是確定她就是姬北亭,「你?」
她倒是不驚慌,畢竟,姬北亭將自己的弟弟留在大周就能表明她的立場,不過,容裳倒是沒想會在大秦見到她。也不知她如今是什麼什麼。
「你等我一下。」容裳對北亭說,然後同司言說了幾句后便又折了回來。
「我們走吧。」容裳說。
「你們現在住在這?」姬北亭看著簡單幹凈的小院,問容裳,「你竟然敢把我帶來,就不怕我出賣你?畢竟我們如今可算是敵對的。」
容裳搖搖頭,給她倒了杯茶:「我不怕。」
「你倒是信我。」姬北亭接過茶,接著說:「防人之心不可無,你還是太草率了。」
「小因怎麼樣了?」這是她最關心的事情。
「你將他託付給我,我自然不敢怠慢,離京時我將他託付給了娘親,不過現在,將軍府應該剩下他一個了。」容裳說完,怕她擔憂,又說道,「不過將軍府里守衛多,他在那比跟著我安全多了。而且他已經拜我娘為師,沒人會小瞧他的。」
「未晞夫人收他為徒了?」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這樣也好,未晞夫人聲明赫赫,想來跟著她能學到很多。」
「你呢?現在如何了?一直沒問你當初為什麼離開,竟沒想到會在此遇到。」容裳問。
「我挺好的。」姬北亭說。大仇得報,看到那些人失去最引以為傲的東西,當然好了。
「你的面紗?」自容裳見到她以來,就沒見她摘過。
「哦,這個啊,不過是臉受了些傷罷了。」她說得輕描淡寫,渾不在意,但容裳還是看到了她眼中一瞬間的冷意。
「你們來大秦都城是為了什麼?讓我猜一猜,難不成是……君無咎?」姬北亭盯著容裳的臉說。
「你知道些什麼?」容裳緊張地問。
見容裳如此,姬北亭也不好賣官司,安慰道:「放心,他沒事。太子確實知道他潛入都城一事,也派人搜查著,但沒有找到他。倒是你們,太過張揚了,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
這倒是證實了容裳的猜測。
「北亭,你到底是什麼身份?」知道的這麼清楚,容裳實在是好奇。
「平南候府四小姐。」姬北亭自嘲地說,「這麼說你可能不知道,但毓秀郡主你應該知道的,她是我嫡姐。」
「什麼?!」容裳這下是真得驚了,那她同大周豈不是有血親之仇。
「放心,他們沒拿我當親人,我也沒把他們放在心上。」姬北亭說。
容裳一時間心情有些複雜。
「我先離開了,在京都,你若是有何事,可以來平南候府尋我。」姬北亭說。
「你……」在姬北亭一腳跨出門檻時,容裳問,「想回大周嗎?」或者是還會會大周嗎?
「自然,那裡是我的家啊。」姬北亭說。她的母親生於大周,長於大周,她更是在大周長大的,大周於她而言就是國,就是家,她就是死,也要死在那裡。
「好。」她聽到容裳說。
「容裳,究竟是怎麼回事?」司言回來后,第一件事就是揪著容裳問。他一下午都是在焦灼中度過的,什麼都是生面孔,和著居然有人認識她。
「緊張什麼。」容裳甩開他的手。
「我怎麼可能不緊張!」若是被發現了,他們都得死!
「放手!」容裳說。
「容易。」見他還不放,容裳對旁邊啃著蘋果的弟弟喊。
容易聽了,一隻手就要拍過去,司言及時收了手。
「姑奶奶,這到底什麼情況?」司言問。
「放心,她是自己人。」容裳說。
「確定?」
「嗯。」容裳點頭。
司言這才放下心來,給自己倒了杯茶。
「還有,我從她那裡得知,我們之前猜測的確實沒錯,君無咎沒事,不過大秦太子也確實在找他。」容裳說。
「那我們要先一步找到君無咎啊。」司言說。
容裳搖頭:「若君無咎不想,只怕找到他有點難,安心等吧。」希望先等到的是君無咎。
雖然得知君無咎目前安全,但售賣糧食的生意一直沒敢停止,畢竟突然停下反而更加惹人懷疑。
不過容裳倒是從那天後就再也沒有出去過,而是呆在小院里或者去找隔壁的女子聊聊天,學學做衣服,倒是真的像個安分婦人了。
容易還時常調侃她是來敵國偷閑的,對比,容裳也只是但笑不語。
是夜,當世界都靜下來時,容裳沐浴更衣后,正要休息,卻聽到房間地下傳來奇怪的動靜,雖然微小,但很容易被察覺,容裳聽著像是有人從下面往上刨土。
容裳拿出匕首,定定地蹲在聲音傳出的地方,等著不知哪個膽大包天的小賊。
地面上的土終於「嘩啦嘩啦」向下而去,露出一個大坑,容裳手中的匕首向著下面的人刺去,他敢來她就敢讓她回不去。
匕首刺傷了來人,她的手腕卻被抓住,容裳看清后呆住了,因為那個小賊不是別人,而是君無咎。
她從未見過他如此模樣。
以往他總如只可遠觀的清蓮,如今這清蓮染上了淤泥,倒是親切了許多,容裳忍不住笑出聲來。
君無咎此刻的狀況卻不太好,他也知道自己現在肯定狼狽極了。若不是急著見她,他又何必如此,可那人如今卻在偷偷笑他,不對,是光明正大地笑他。
「拉我上去。」君無咎對容裳說,語氣竟中帶著三分孩子氣。
容裳笑著伸手,可在看到他手臂上被自己割出的傷口時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一點小傷,無妨的。」君無咎也注意到了,安慰道。為了證明確實無事,他也不等容裳拉他出來了,自己跳了出來。
「我給你包紮。」容裳一邊說,一邊慌亂地找藥箱。
她清理包紮地極為認真,君無咎則是支著頭看她忙碌,他有很久沒有見她了。
容裳包紮完才發現君無咎一直望著自己,再看自己的衣著,瞬間面紅耳赤地背過身去。
她見到君無咎一時慌神,竟忘了自己穿得是寢衣了。
「你出去。」容裳對君無咎命令道,只是這話聽起來卻沒什麼力道。
君無咎從後面將頭枕在她肩上,輕聲說:「我很想你。」
「你……」容裳聽了后,想要讓他起開的話竟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了,很久后,才啟唇道:「我也想你。」
「我去找司言,你換好衣服去尋我。」君無咎突然撤開了身子對容裳說,然後有些慌亂地跑了出去,獨剩下不明所以的容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