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推波助瀾
「啪……」的一聲,花瓶砸在季嫵的額頭上,然後滾落在一旁碎成一片一片。
血順著季嫵的側臉流了下來。
「嬌嬌……」麻姑哭著喊著朝她撲了過去。
看著血在季嫵額上綻放,季蔓只覺得心中無比暢快。
「你這逆女!」季伯言面色鐵青,他大步朝季蔓走了過去。
季蔓扭頭朝季伯言看去:「父親。」
「啪……」她什麼都來不及說,季伯言抬手一巴掌落在季蔓臉上。
他用力之大季蔓一下子摔在地上。
季蔓瞬間被季伯言給打蒙了,她悲恐交加的看著季伯言,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
「阿蔓。」就在那個時候秦氏走了進來。
季嫵半邊臉都被鮮血染紅了,她推開麻姑掙扎著從地上站了起來,她看著季伯言苦苦哀求道:「父親,你不要怪罪姐姐,是阿嫵的錯,一切都是阿嫵的錯。」
她說著跪在季伯言跟前。
秦氏一臉憤怒的看了季伯言一眼,她幾步上前與宋婆子將季蔓從地上扶了起來。
季蔓臉頰紅腫火辣辣的疼著,嘴角溢出血來,可這些痛都比不過她心中的痛。
從小到大父親從未打過她。
這一次為了季嫵,父親竟動手打了她。
秦氏拿著錦怕想要替季蔓擦去嘴角的血跡,季蔓一把推開了她的手,她死死的看著季嫵大聲說道:「季嫵,你少在那裡假惺惺,你這幅模樣真令人作嘔。」
季嫵滿目驚恐的看了季蔓一眼,她渾身戰慄不止抽抽噎噎的說道:「姐姐,是阿嫵的錯,求你饒了阿嫵。」
季嫵戰戰兢兢的模樣,與季蔓咄咄逼人的模樣,形成鮮明的對比。
季伯言怒火中燒,他冷眼看著季蔓厲聲呵斥道:「阿蔓,夠了!」
「父親,季嫵方才親口承認是她害我,是她買通了趙元害我!」季蔓目赤欲裂的看著季伯言,她額上青筋暴起大聲辯解著。
季嫵也不分辨,她一臉委屈低低的垂著頭,任由鮮血劃過她的臉。
這一刻,無聲勝有聲,無論季蔓說什麼都顯得那般蒼白無力。
「阿蔓。」秦氏眼中含著震驚,她目不轉睛的看著季蔓。
季伯言冷冷看著季蔓,他面帶譏諷淡淡一笑:「你說是阿嫵買通了趙元害你,這真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阿嫵才回到家中幾日?她如何認識趙元,又拿什麼收買趙元?」
季伯言說著一頓,他接著又道:「在我看來是你們收買了別人想要陷害阿嫵,事到如今不過是你們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他一語雙關連秦氏也數落了進去。
外面的婢女和婆子聽著裡面的動靜皆不敢進來。
季嫵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她心中無比暢快。
「父親,是真的……」季蔓急於分辨,可季伯言一點也不相信她的話。
季伯言抬頭看了麻姑一眼說道:「快去找大夫來。」
他親自上前查看著季嫵額上的傷。
季嫵淚眼模糊的看著季伯言:「父親。」
她什麼都沒有說,季伯言心疼不已的看著她。
季蔓眼中幾乎滴出血來,她抬頭朝秦氏看去,緊緊的抓著秦氏的手大聲說道:「母親,母親,你信我,季嫵親口承認是她害我。」
「阿蔓,你這是怎麼了?可是夢魘了?」秦氏不是不信季蔓,可是沒有證據紅口白牙便是污衊,只能把季伯言推的更遠。
「母親……」季蔓一臉絕望,她緩緩鬆開了秦氏的手:「連你也不信我嗎?」
秦氏心如刀絞的看著季蔓,她輕聲說道:「有母親在一切都不用怕。」
殊不知她這句話一下子刺痛了季伯言的心。
季嫵眼淚落得更凶,她一臉羨慕的看著秦氏與季嫵,好似無依無靠的小獸。
「阿嫵,走,跟父親離開這裡。」季伯言看著季嫵輕聲說道。
季嫵眼睛紅通通的,她輕輕的點了點頭。
季蔓看都不看秦氏一眼,她越過秦氏大步朝季嫵走了過去,她一臉憎恨的看著季嫵大聲吼道:「季嫵你為何敢做不敢認,把你方才的話當著大家的面在說一遍啊!」
她怎能如此輕易的便放過季嫵這個小賤人,她就是死也要拉著她一起下地獄。
此時此刻季蔓已經失去了所有理智,她一心只想拉著季嫵同赴黃泉。
她隨手拿著一個梅瓶朝季嫵砸了過去,她此行此舉已如同瘋婦。
季嫵明明可以躲開的,可她卻任由那個梅瓶砸在她背上。
火上澆油她也是會的。
「阿嫵……」季伯言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啊……」季嫵一聲慘叫,重重的摔在地上。
「阿嫵!」季伯言痛心疾首的看著季嫵。
季嫵伸手想要抓住季伯言的衣袖,她滿目祈求的看著季伯言說道:「父親,我真的沒有害姐姐,還有千萬不要怪姐姐,阿嫵不疼,真的一點都不疼。」
說完這句話季嫵便昏了過去,麻姑驚慌失措不停的喊著:「嬌嬌,嬌嬌……」
季蔓百口莫辯的站在那裡,她一副怒火中燒的模樣,在季伯言凌厲如刀的目光中,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秦氏,這便是你教養的好女兒。」季伯言沖著秦氏大聲吼道。
「夫主,阿蔓只是嚇壞了,才會胡言亂語做出失去理智的事。」秦氏替季蔓辯解道。
這一刻,季伯言對季蔓失望至極。
他凝神看著秦氏說道:「立刻把阿蔓送到鄉下的莊子靜養,等她什麼時候正常了再把她接回來。」
「父親!」季蔓滿目驚恐的看著季伯言,她腳下一軟重重的跌坐在地上。
「夫主……」秦氏開口還想說些什麼。
季伯言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他冷眼看著秦氏說道:「還是你想陪她一起去鄉下的莊子。」
秦氏當下沒了言語。
季伯言淡淡的看著她說道:「若是如此我成全你。」
季伯言也顧不得避嫌了,他抱著季嫵匆忙朝荷香園走去。
吳生已經去請大夫了。
請的卻不是秦氏慣用的錢大夫,而是杏林堂的張大夫。
季嫵不省人事的躺在榻上。
麻姑,趙婆子,還有夏白和冬雪皆紅了眼眶。
阿朱與阿綠也裝腔作勢的守在季嫵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