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意外（9）

()來到生活小區門外，印象中的那輛馬自達車早已不見蹤影，情急之下，不管對與錯，她向左就拐。她的車一直在加速超車，越想剛才的畫面她就感覺越是真實的。不一會兒，發現前面有輛很像是馬自達的車，她不顧一切追了上去。終於，她的車和那輛車齊頭並進，司機是個男的，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她，莫曉北一下泄了氣，車速馬上減了下來……

四周是城市的夜景，莫曉北的車孤零零地停在了立交橋的最高處，橋上沒有車輛路過，橋下是高、街道和五彩的燈光……四周靜悄悄的。她趴在方向盤上，感到渾身無力，不知過了多久，手機響了，她一時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看看車外，找到了真實感。是李想打來的電話，見莫曉北沒有答話，解釋他才從報社出來，問明天有什麼事要幫忙。

看著黑夜中的城市，莫曉北不知是走還是等，一時心緒空落落的。手機又響了，她以為還是李想，開口就問他又有什麼事。聽到話筒里傳來莫曉南低低的聲音，她一個激靈。莫曉南解釋因為在洗澡沒聽到她的電話，莫曉北撒謊和朋友吃飯時手機按錯了鍵，說完就急急掛斷，生怕對方看破自己的心思。看著遠方的天際，莫曉北長長出了口氣，心想剛才在停車場肯定是自己看錯了……

因為這兩天一直在拍外景照，莫曉北每天很晚才下班，今天她本來不想來莫曉南家，可是一直有個影子揮之不去，堵得心裡難受，她不想再拖下去。在地下停車場停好車，她仔細尋找了一圈，那輛她既想見到又不想見到的銀灰色馬自達車始終沒有出現在眼前。這下她釋然了，心中湧出一種說不出的輕鬆。

到家后，她用鑰匙輕輕把門打開，她怕影響莫曉南的休息，這個點，她應該休息了。借著從窗外投進的一抹朦朧的光線，莫曉北躡手躡腳來到客廳，一轉身，她嚇了一跳，莫曉南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後。

「嚇死我了……姐，你還沒休息？」說著，她把頂燈、落地燈統統打開，見莫曉南臉色蒼白，眼圈泛著黑暈，莫曉北以為她病了。

「姐，一會兒我還要走，我看你精神不太好，明天上午我們要去麗人灣拍照，有沒有時間？去看看，散散心……」莫曉北關切地說。

莫曉南搖搖頭。

返回影的路上，莫曉北的心情怎麼也輕鬆不起來了，對於莫曉南她是既心痛又無奈，家庭生活幸福與否，對一個女人而言太重要了，眼前莫曉南就是個例子。當時影剛開張的時候，莫曉南說什麼時候等她披上婚紗就放心了，可是現在自己雖然每天同新人們打交道，卻一直沒有激起她也要做新娘的願望，時候長了，反而心境是越來越趨於平靜，這一切是否與莫曉南的婚姻狀況有關她說不好，亦或是沒有遇到愛她的人也未可知，反正一晃她已經步入「剩女」行列，急與不急怎麼說也是這樣了，越是這樣，反倒越沉住了氣，只是莫曉南的婚姻狀況不得不讓人牽腸掛肚。

庄位輪剛給單位的一把手打了電話，因對方佔線，他只能等待。電話終於來了，不過等來的不是局長，是莫曉南。電話里聽上去她的聲音好像在雲中，有些不那麼真實：「庄副局長，這幾日可好？」

庄位輪禁不住心裡的驚慌，問莫曉南是什麼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話筒里傳來她沉沉的聲音，「重要的是，只要你痛苦，我就感到無比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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