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意外（8）

()大李讓莫曉北點菜，她要了一個梭魚和一個素菜，剩下的由他們來點。不經意間，她向窗外掃了一眼，看到飯店門前一輛嶄新的馬自達車開走了，感到這款車不錯。

莫曉北在飯店看到的就是張炳文的那輛車。此時，他將車緩緩駛進地下停車場，剛把車停好，郭經理打來了電話，看來也是喝多了，關於總公司搬家的事嘮叨起沒完，還一再表態一定和莫曉北搞好關係。掛斷電話，他踉踉蹌蹌進了電梯。

莫曉南看他醉醺醺的進了家門，便要上前扶他，張炳文用手一擋，自己重重地坐到沙發上，順手把車鑰匙扔到了茶几上。莫曉南端來一杯水放到他面前，告訴他警察來過，是為那輛白色麵包車的事，張炳文抬抬眼，狡黠地笑了一下，拎起車鑰匙晃了晃，說他換車了。

莫曉南看著他，平靜地問道：「這麼說，人是你殺的？」

張炳文吃了一驚，然後輕輕地搖搖頭：「我沒有，你都知道了什麼？」

莫曉南冷冷地說：「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這世界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什麼事情都有可能隱瞞不住，只不過是時間問題，除非……」她話沒說完，張炳文突然感到不適，站起來直奔衛生間，接著，從裡面傳來一陣陣的嘔吐聲。見狀，莫曉南進了廚房，把幾個蘋果和梨洗凈後放到果盤裡，然後從廚具架上抽出一把水果刀握在手裡，雙手端著果盤來到客廳。正好張炳文從衛生間出來，他臉色慘白，手捂著頭部，莫曉南看他難受的神情，焦急地迎上去正要詢問，不料張炳文突然用力推了一把牆，迎著莫曉南猛一下撲了上去，緊緊地抱住了她……

莫曉北他們還在飯店吃飯，小圓也不知想起什麼了，自言自語說，郭經理他們明天一搬過來可就熱鬧了，怎麼看這個人好像對老闆有點意思呀，咱們老闆真是太出眾了。大李不置可否，說他干他們的咱干咱們的，不搭界。莫曉北覺著小圓確實是精力旺盛，影的事沒有她不知道的，而且察顏觀色也屬一流，好像什麼事都知道，什麼事也都想摻和，她所有方面的表現都比她的化妝水平悟性高。

手機響了，莫曉北看看來電顯示，示意他們別說話，然後清清嗓子，壓低聲音對著手機說：「喂，是什麼人給莫曉北打電話呀？」

電話是王佳魁打來的，他還真沒聽出來，就問對方是不是莫曉北，莫曉北笑了，恢復了嗓音，問他這麼晚了怎麼想起給她打電話了。王佳魁電話里先問了莫曉南，然後又問她影怎麼樣，莫曉北想這個人真是好生奇怪，就直言不諱說：「王佳魁，你怎麼不先問問我，上來就問我姐，是不是北京的女孩子讓你看的心猿意馬了？」她並沒有生氣，突然接到他的電話，她已經感到了一種滿足，關於生意上的事她不想說，尤其不想在電話里說。

一勺彎月懸在天空，大地皎潔如洗。從這條街道看去，遠遠可以望到北海的白塔。王佳魁是一個人出來的，他對莫曉北解釋說，說不清為什麼對莫曉南有種擔心，請她不要誤會。他向街道深處走去，這個夜晚，他隱隱約約感到了一種不安，就像他電話里說的，說不清為什麼。

莫曉南家裡的客廳和以往一樣整潔乾淨，好像張炳文從來沒有回來過一樣，座機電話突然響了，寂靜的黑夜中，鈴聲陡然使人產生一種恐懼。

看家裡電話沒人接，莫曉北吃完飯後就直奔而來。她進了生活小區，然後把車開進了地下停車場，正好看到一處光線很暗的地方有個車位，她停好了車。停車場里靜悄悄的，莫曉北車裡也靜靜的，借著餘光，她給莫曉南撥打了手機，手機也無人接聽，怎麼不接電話呢？她自言自語，突然，從停車場深處傳來一聲後備箱被扣上的聲音，接著一輛車開了出來，車速很快，無意間她抬起頭，車「唿」地從她眼前駛過，不見了蹤影。隱隱約約中，莫曉北感到好像開車的人是莫曉南，而且旁邊還坐著一個人，這個人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她感到不可思議，驚訝之後，她愣了片刻，等回過神來，趕緊發動車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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