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換天
王蘊涵是當著刑部的人問道的。
庄章臉上露出為難之色,他並不想在京城的人面前,提起這個大夫。
要不是威脅王蘊涵,他都絕口不提。
原因么,任誰都會有病痛,
要是被京城的人知曉。
那麼,以後他有重病的時候,哪裡能把那麼好的大夫佔為己有。
「金大夫不過是比尋常人的醫術好了些,不值一提。」庄章乾笑了幾聲。
王蘊涵目中透出精光:「是嗎,他能隨手為個懷胎不穩的婦人,保胎,單憑這一點。要是被聖上曉得,怕也是要迎進宮的。」
「哎呀,王姑娘,這金大夫以後再說,如今重要的事情把賊人尋出。還有一天的時間,可不夠我們用呀。」
差點被王蘊涵分了心思,
大夫最重要,還是查案要緊。
王蘊涵也就是添堵,本來,一天的時間能幹些什麼。
找她來,她也只是拖延時間。
「那行,我們走。」
王蘊涵又重新的走去議事廳,這回,並無人敢質疑她。
連最看王蘊涵不爽的莫飛,也沉默的沒出聲。
「這幾日,你們查到什麼了沒有?」莫飛直接開口問道。
「這幾日,我們綜合了礦山的人口供,重點查黃曆此人。發現此人,接著廚子之名,到各處送膳食的時候,老是走錯路,但是因為出手大方,好些人看著銀子,也仔細的為他講解道路。
我們猜測,他在打探金礦的布置。」
「就沒有其他了,例如相貌?身高?年齡?」王蘊涵問道。
「聽他認識的人述說,他常年幹活弓著身子,還真的不知曉他身高。形貌臉上留著個大鬍子。約莫二十歲左右。」
「就那麼二十歲的男子,留著個大鬍子,不是說金礦管理嚴格,怎麼那麼奇怪的人,你們都招了進來,就沒有懷疑是個姦細?」王蘊涵簡直不可置信了。
她還想著蘇逸夏是怎麼混進來的。金礦把周邊都把守起來。原來,這礦上已經不是原來的那般嚴格了。
他們那裡想到,何況,在礦上那麼多年,一直以來相安無事。
實在是太放鬆警惕了。
庄章艱難的解釋一番:「這。。。山裡的人,大多是奇奇怪怪的。留著大鬍子,也不是什麼出奇的事情。
還有些十多歲,是個酒鬼了。」慘白無力的解析。眾人都忍不住鄙視他了。
明明就是管理不到位。
「你們給的資料實在是太少了。叫我如何能把線索找出來。」王蘊涵心平氣和的問。
這。。。。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皆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
「帶我去他住的屋內看看吧。」王蘊涵看他們一臉茫然的模樣,心裡嘆了口氣,不怪秦國公要反叛。如今北冥國的形式,瞧這般官員,就可以管中窺豹了。
眾人沒意見,一行人,走到了黃曆的住處,不過他的住處早就被人翻了個透徹。
屋內亂七八糟。
「最重要的線索,都被你們破壞了,叫我如何找他。」王蘊涵的眼睛,環繞了屋內一眼看來過去。這破壞的真是徹底。
「屋內都沒有留下證據,哪裡會能有什麼線索。」陳靜琪不覺得賊人會留下證據讓他們來找。
不過循例都會翻一下他的東西。
「這就錯了。從每個人的物件擺放習慣,屋裡擺設。小到他的一根頭髮,都能尋到破綻。」
「王姑娘,莫不是在唬我們吧。」陳靜琪還是第一次聽聞。
王蘊涵繼續張口就來的忽悠:「比如說一個人的頭髮。男子比女子的頭髮相對較細。身體好的人頭髮,也比身體差的人有光澤。年老的人有白髮。那麼,從他的頭髮上就可以曉得此人大概的身體狀況。」
說的好有道理了。
怎麼這個從未有人發現過。
「此人臨走時,他屋內的擺件。也可以看出他的心思如何。例如整整齊齊,每件物件都有多少偏差,還是亂七八糟。也說明了此人的幹活細緻不細緻。要是此人擺件亂七八糟,那麼,小庫房裡頭的機關就不是他設置的。他肯定是有幫手的,要是他的擺設。完全是像軍隊這般,把物件有條不絮的擺放的分毫不差。此人肯定是在姦細中的重要人物。」
眾人一聽,這分析的。仔細一回味,確實如此。
機關可不是那個人都能隨意布置出來。
要說此人還有人在幫忙。
那麼肯定還有留下的姦細未曾給他們發現。
要是此人是重要人物。那麼賊人肯派他深入敵營,所圖謀的絕對不是簡單的盜竊。
怎麼想,那個狀況都不好。
「來人,快把搜查這間房子的人尋來。」
「大人,這房間,是幾個人一塊搜索的。要把他們都找來嗎。」
「找,找快去。」
在庄章派人去找人的時候,
王蘊涵繼續裝作觀察這個屋子。
其實屋子並不大,幾個人站進去,都有些顯得擁擠。
「這裡都是一個人住的嗎?」
「不是的,就是廚子有這般待遇。因為廚子本來人就不多,當初設計這裡的時候,廚房的住處建造的孩挺大的,所以,這裡住處環境是最好的。」
「讓我瞧瞧隔壁房,別人的住處。」
隔壁房也是一個廚子的住處,此事他人不在,所以他們直接把門打開來。
王蘊涵觀察屋內的布置,一個大人的住的,自然髒亂了些。
到處是臟襪子。
衣服也是亂丟。
床上的被單更是被油污弄到一塊一塊的。
「此人一看就知道事個不拘小節之人。」
王蘊涵幽默的道
何止是不拘小節。
吃著此人做的飯,都要噁心吐了。
廚子最重要的要要乾淨。
自己衛生都沒搞好,怎麼弄乾凈食物給人吃。
王蘊涵觀察屋頂,還有些蜘蛛網掛在牆上。
「這裡的住處,是否有新人來,就會搞衛生的。」
「當然是自己收拾,那個人會收拾好。」
「那麼,大概可以知道那人的。黃曆此人,乾淨,心思細膩。做事有條理。估計是賊人的重要人物。」
「姑娘,不是說東西都被翻亂了嗎。怎麼還嫩推出此人。」
「是被翻亂了,只是單看他的床單,潔白無塵。屋頂也被打掃的乾乾淨淨。還他人沒走幾日,他的衣櫃之處的灰塵,卻只有薄薄一層。可見此人心思可見一斑,再看這裡住的人,你看的衣櫃的灰塵,都估計可以用來做磚了。」
金礦本就大塵。
除非是日日清潔,才能保持屋內的乾淨。
「那麼王姑奶奶剛看來。黃曆在此處有沒有幫手。」
「幫手這個事情,我可不敢輕易下定論。只是,既然此人能在如此重要之地埋下機關,說不定在其他之處,也有他布置的機關。」
「什麼。這,他不會浪費精力做這些事情吧。」庄章一聽到還有機關埋在這裡,就覺得渾身不舒服了。
「你瞧,他連屋內的灰塵,都有閒情逸緻打掃乾淨,說不定他閑起來,就把金礦炸了。」
王蘊涵的話,嚇得在場的人都要冒出冷汗了。
在仔細一想,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我們要如何做才好。」陳靜琪也被王蘊涵嚇得了個六神無主。
「我們還有一日的時間。但是,要是我們謊稱已經找到重要線索。就差把事情審問出來。賊人就在廣福城。所以,把廣福城戒嚴。我們在拖個十日八日,說不定賊人就被我們找出來。」
這樣子。。「萬一陛下不相信怎麼辦,還有,四皇子也在此處。如何能瞞。」陳靜琪還好頭腦還是清晰的。
「此事,還需要四皇子親自上書,只要找個人,頂替著當姦細,由四皇子親自審問,讓他吐露出一些有用的東西。四皇子為了搶奪功勞,自然願意拖延時間,帶他一舉擒獲賊人,必定是功勞一件。如此沒事,四皇子怎麼也願意。」
這是要欺上瞞下。要是以後被人發現了。此事他們可是要人頭落地呀。
王蘊涵在加把勁:「就算此事事假的,只要變成真就是了。賊人千千萬萬,此次抓來一個,既然金礦有了第一次被盜。肯定要重新修葺。以後再發生盜竊,自然不關大人們的事情了。」
陳靜琪有些被王蘊涵說動了。
他本就就覺得此事難辦,要是按她說的這樣做。
首先是可以把這件事情,瞞天過海一番。之後在進行打算,何況不是還有四皇子盯著,只要以後他登基,這事他肯定不敢在翻出來。不過,丞相肯同意?
「這事,我要去和莫丞相先商議。」
他們要如何商議,可不管王蘊涵的事情。
「不知大人們可還有要我幫忙的事情?」
「多謝王姑娘,此事就到此吧。」
他們聽完王蘊涵的建議,此事大膽,是他們從未有想過的。
要是成了,那麼這事確實不易和王蘊涵多接觸。
何況他們本就想接著王蘊涵的思路,找出黃曆。
現在王蘊涵既然說發現不了什麼。
也無她什麼事情了。
「涵兒,回來了。」王蘊涵剛踏入門內,就瞧見蘇逸夏站在樹下,含笑的看著她。
「事情辦得如何了?」自從蘇逸夏當眾宣布和王蘊涵有婚約之後,他所做的每件事情。都讓王蘊涵覺得奇怪。
就像如今的這般,含情脈脈的看著王蘊涵。
瞬間讓王蘊涵起了雞皮疙瘩。
他明明不喜歡笑,怎麼就是硬是要扯著臉皮,笑了起來。
王蘊涵心情不錯,對蘇逸夏的態度,自然是好了不少,道:「事情辦得還順利。」
她和蘇逸夏一同商議了。
要把他們復命的時間拖一拖。
只要多個一頭半個月。他們兵馬就能掌控廣福城。
其實他們兵馬已經掌控了廣耀城、廣凌城。
現在加個廣福城。
一路向京城打去。
這事,自然不能缺銀錢。
所以,金礦可是重中之重必須要拿下的。
王蘊涵剛才忽悠他們的話,自然是蘇逸夏教的。
她從來對朝政之事不喜歡。要不是為了父母。她才不費這個腦子。
「涵兒真是聰明了。連刑部的人,都被你忽悠了。」蘇逸夏忍住摸她頭髮的衝動。
前世能當上領導,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忽悠人的話,自然要張嘴就來。
王蘊涵並未有驕傲自滿:「我娘今日回來了。我先進屋去瞧瞧她。」
「去吧。」蘇逸夏看著王蘊涵的背影,嘴角勾起了微笑。
「涵兒,母親剛睡了。」王弘志見王蘊涵回來了。輕聲提醒道。
「母親可有什麼不妥。」
「我觀察,除了瘦了些,精神還是不錯。可見他們沒有欺負她。」
「她有沒有說什麼?」
「剛世子來,安慰了母親一番,說只要過了明天,就能見到父親了。母親聽完,眉眼舒暢了不少,也沒聊多久,母親精神不足,就去歇息了。」
「世子也交代了。明日喊我們無論聽見什麼聲音,都不要踏出院子。記得關好窗門。」
王蘊涵不放心的叮囑道。
「曉得了,世子是做大事的人,我們怎麼能拖他們後退。」
凌晨時分,天還剛蒙蒙亮。
金礦的大門,忽然無人動手,自己緩緩的打開了。
站在門邊上的侍衛,一臉懵逼。
這是怎麼回事。門怎麼會自己打開來。
莫不是有鬼。
當即嚇得腳軟。
但他們看見門外的兵馬,不要說腳軟,頓時嚇傻了。莫不是還沒有睡醒。不對,自己昨晚一整晚都沒睡覺。
還是太困了出現幻覺?拿出手掐了一下大腿,嘶~疼。
低頭從褲兜里拿出信號彈。
這時,人頭和身已經分離了。
睡夢中的人,還未曾睡醒。
金礦的主人,已經被易主了。
陣仗也不小,王蘊涵此時和秦氏,王弘志坐在院子的大廳內。
三個人皆沒有說話。
王弘志更是還未有睡醒。
不過也是睡不著。門外隱約能聽到廝殺聲。他忍不住向窗外看去,雖然什麼也看不到。
好奇心不自覺的加重了,外面究竟是何情況。
他隱約猜到蘇逸夏乾的事情,在他看來,這不是要上天嗎。
這事。。世子居然要這般干,要是成功了。以後他不就是國舅了。
想象是很美好,只是,無疑不是擔心的。
王蘊涵表面安靜的在喝著茶,其實已經神遊天外的。
秦氏則在擔心蘇逸夏能否把丈夫救出。
三個人,皆有不同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