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工匠
被涵兒瞧見他這般的模樣,怪不好意思的。
特別他都兩個月沒洗澡,滿身臟污。
好像回爐再造哦,被女兒看見這般狼狽的模樣。
王世帆愣著了。
王蘊涵以為他身體不適,有些緊張:「父親,父親。」
「阿。。。涵兒,你怎麼來了?」王世帆回神。
「父親,身體可好?」
「好的很。你母親呢?」王世帆只知道蘇逸夏佔領了金礦,並不知道其他的事情。
蘇逸夏也未來的及和他細說。
「母親好的很。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安然無恙。」王蘊涵趕緊安撫王世帆。
「那就好,那就好。」王世帆說完,還不忘啃一口雞腿。
哎呀,好久沒吃過肉了。蘇逸夏給他的全部是乾糧。真是難吃。他還足足的吃了兩個月。
如今這雞肉,真是香的很。
王蘊涵看見他吃的津津有味,猜測他身體應該無礙。
「父親,你還要在裡頭呆一會,世子他們正在找鑰匙把你救出來。」
「鑰匙,什麼鑰匙?」王世帆放下雞腿,不會是他想象的那樣子吧。
果不其然,王蘊涵下一句便道:「朝廷來的人,把鑰匙丟了,放心。鑰匙很快會找到。」
王世帆心情有些不好。索性要把雞腿拿起來啃過。
化悲憤為力量。
王蘊涵繼續道:「父親,我在山腳下見到祖父了,他並未有去世。身體還健康。」
「我父親?你確定沒有認錯人?」王世帆愣了愣。他早就以為他父親去見佛祖了。
「怎麼會認錯人。祖父還記得我小名了。」王蘊涵笑道。
「這事。。。他居然沒死呀。」王世帆的語氣,似乎恨不得他爹死一般。
但是心底還是高興的。
任誰也不想沒了父親,雖然他父親,在他小的時候,老是打他。
「世子已經派人下山去接他了。很快我們一家人就能團聚了。」
「嗝。。好飽。」
在王蘊涵和他說話的時候,王世帆還不停的繼續吃喝。
實在是忍不住呀。
「父親你們是怎麼被人擼來這裡的?」王蘊涵沒有問秦氏,是因為秦氏懷著孩子。深怕她想起這些事情,氣壞了身子。
至於王世帆,左右被困著,左右無事,自然要在此處陪一下他。
這些事情,當然要問他。
「提起這事,我就氣。」王世帆是真的氣。
把手上的豬蹄子放了下來。
「我聽信你祖母的好友,說隔壁縣有神醫,能把你母親的胎穩定下來。我和你母親一合計,左右無事,到處逛逛也無礙。哪裡料,神醫沒找到。回來的路上,就被人擼了。剛開始,他們問我什麼祖上秘笈。還對我用刑。我哪裡知道什麼秘笈。對了,還抽了我的血。真是壞人。」
「放你的血?」王蘊涵聽聞,也不禁怒了。
居然還對父親用刑。
「可不是,他們還用你母親要挾我。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什麼秘笈,什麼陣法。他們後來才相信,都不知道那些事什麼東西。氣死我了。還我白受苦一場。」真是氣人。
「他們可還問了什麼?」王蘊涵道。
「我哪裡記得那麼多。反正都是些莫名其妙的問題。估計怕是抓錯人了。」王世帆不在意的道。
父親的心真大,要是抓錯人,就不會循循誘導。他把擼來礦上了。
「父親只是聽說了祖母身邊的好友,才直接去隔壁縣找大夫的嗎?」
「可不是,要知道有這檔子事情,我就不去了。還好遇到世子。不然。。我就怕見不到你們了。」
王世帆也是怕呀,被抓來的日子,他受刑的時候,生生忍住了。就是怕見不到他的女兒兒子了。
「父親放心,如今世子已經掌控了金礦,再把祖父接來,到時我們就可以一家子團聚了。」
王蘊涵安穩道。
和王世帆聊了大概一個時辰的天,見時間差不多了,王蘊涵才從庫房走出來。
「你父親如何了?」
秦氏在屋裡等的好著急。王蘊涵已經派人來,說世子已經派人去找鑰匙了,只是一時半刻,鑰匙是難找了。
至於暴力拆除鎖。
也是要一段時間。
何況,當初建造的時候,聖上似乎在庫房布置了機關。
暴力拆除的話,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情況、
這個誰也不知道。
這就是蘇逸夏派人去找鑰匙的原因。
「父親好的很。他還吃了兩個大雞腿,還有兩個豬蹄了。」王蘊涵笑道。
「這就好,這就好。」秦氏滿臉笑意。
「母親,你看我把誰帶來了。」王弘志的聲音,剛入門,就大聲喊起來了。
「這孩子,不是喊他去接他祖父,還能有誰。真是長不大。」秦氏都要氣笑了。
說著,站起了身子,走到門前迎接老平陽伯。
「公爹。」秦氏剛出門,就看見王弘志身後的老平陽伯了。
雖然她心中不滿,還是對死而復生的老平陽伯行了個禮。
老平陽伯看來她的肚子,連忙道:「快進去坐著,別受累了。」
深怕秦氏站著累著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們平陽伯府的人丁還是太少了。
個個都是大寶貝呀。
她站著一會,他都擔驚受怕。他的乖孫子,還未出生,就如此受累。
秦氏表面功夫做完了。
自然要來興師問罪了。
她重新回屋坐好。看著老平陽伯。
一進屋,老平陽伯就感覺氣氛不太對勁。
剛才好好好的。怎麼一進屋,就有些陰風陣陣。
他看著坐在椅子上,盯著他看的秦氏。
怎麼變臉如此快。
莫不是換了個人。
他放輕腳步,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
他對危險自然十分靈敏。
不然哪裡能活到現在,只是如今的情形,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不是一家子,熱烈的歡迎他回來。
然後抱頭痛哭。
絕不是如今這般,感覺他就是被人帶進來的準備審問的犯人。
「公爹,你近來過的可好。」秦氏挑起眉頭,臉上無一絲笑容。非常嚴肅的問道。
「額。。過的雖然不太好,但是至少餓不著。」這回答,沒什麼大問題吧。
「餓不著,就是過的好了。我們家裡那點秘密,涵兒已經和我說了。」王蘊涵自秦氏回來,已經把金礦的人,為何要把他們抓來的緣由,告訴她了。
「這事。。如今也不是什麼大秘密了。既然你已經知曉。估計心中有數了。」老平陽伯眼神像四周亂看著,就是不敢正眼看著秦氏。
「有數?公爹說的有數是何意思?」秦氏問道。
「。。。」他沒什麼意思呀,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就是讓她心裡有個底。
還能什麼意思,女人的心思,果然難懂呀。
兒子去哪裡了,快把媳婦領走。
「沒意思,那麼公爹為何私下把涵兒的婚事訂下。」
「這事呀。。不是很好嘛。呵呵。。」老平陽伯乾笑了幾聲,知道這事做的不地道。
「很好?」秦氏冷聲道。
還要不知悔改。
「這是要保全我們一家人。大媳婦。你要知道,我們家族,一步錯步步錯。如今你被困礦上就是個例子。我只能盡我最大的能力把平陽伯府支撐起來。」老平陽伯也把笑臉放下。一臉正色。
要趕緊把事情搞清楚,不然的話,以後真的在府里沒地位了。
老婆子是個不管事的,大權還在大媳婦手裡。
不會以後連雞腿都沒有的吃了吧。
要是秦氏知道老平陽伯如今心裡在想些什麼,估計一口血吐了出來。
合著一家子都是不正經的貨色。
「保全,就是要拿著我女兒的終身大事去換嗎?」
「什麼換不換,我瞧涵兒那丫頭,還巴不得了。我看她呀,滿眼睛都是蘇世子,從前在府里不是老跟著蘇世子的屁股後面追著他跑。」
老平陽伯也是在暗中觀察過才下這個決定的。
別說涵兒不喜蘇世子,那是騙鬼吧。
老平陽伯還想繼續說下去,只不過在秦氏怒氣騰騰的眼神注視下,適時的住嘴了。
在說下去,估計平陽伯府的門怕是不能進了。
「公爹,怎麼不繼續說下去。」秦氏聲音聽不出喜怒,不過所有人都知道,她沒把脾氣發出來。
作為世家培養的姑娘,自然要做到喜怒不行與色,哪裡能給人輕易瞧出來。
「不說了不說了。既然婚事都已經定下,那麼要不我去把婚事退了?」老平陽伯這般說著,其實也知道估計是不能了。
涵兒自然不會主動跟她提起,蘇世子在此處,莫不是他提及的。
看模樣,估計是挺喜歡這門婚事的。
為何秦氏要不開心。
王弘志覺得氣氛越來越尷尬,出於緩和氣氛,便笑著道:「我們都好久沒好好的敘敘。不如等父親來了之後,才談此事吧。哎喲,怎麼還沒有見父親。」
「父親還困在庫房裡頭,鑰匙丟了,世子如今正在尋找著。」
王蘊涵開口道。
她也實在不想母親為了她的婚事和祖父吵起來。
「世帆被困在庫房裡頭還未有救出?」來的時候,王弘志已經和老平陽伯細說了如今的情形。
自然,老平陽伯如今心裡是有底的。
「正在想法子找鑰匙了,只是鑰匙被人丟下了山崖。怕是有些困難,世子已經派人去附近的城裡,找工匠們開鎖了。」
「這鎖怕是難開。當初建造庫房時候,工匠可是和我說過,聖上要求在裡頭布置機關。要是鑰匙不對,裡頭布置了大量的水銀,直接把庫房裡頭的人殺死。庫房最多建造過一個。反正不能讓賊人活著離開。庫房的鎖可是設有九九八十一道機關。沒有鑰匙,就算是天底下最好的工匠,也難保在那麼多道難關中,把鎖正確解開。」
聽老平陽伯一說,秦氏也將婚事拋開先,丈夫的安全如今是最為要緊的。
「祖父,不是說你認識那個工匠嗎?能不能把他尋出來?」王弘志期盼的看著老平陽伯。
「要是你,你會被人找到?要是他肯出來把鎖解開了,等待他的還不是死路一條。」
說的好有道理,是他拿到錢,就跑路了,還周圍晃蕩。
「不然,我們直接挖地道進去?」王弘志提議。
「要是那麼好挖,庫房早就被人盜取了。它的底下鋪設三尺的精鋼。」
這不行,那不行,他的父親要如何才能被救出來。
「就沒有其他的法子進入小庫房?」王蘊涵也忍不住開口問道。
「聖上那邊,估計有備用鑰匙,只是。。誰知道他放在何處。」
這,聖上手頭上的鑰匙,那個人能拿到。
估計就只有他自己吧。
「祖父,廣福城,發生了幾起命案,恰巧的事情,死的人都是盜墓賊。死狀還特別的奇怪。這案子,我們把它稱為墓前跪屍案。這案子查著,查著,發現了我們祖上留下來的田地,居然有個暗道通往其他縣。」
「重要的是,死的人裡頭,居然有引誘父親和母親去看大夫的婆子。他們分別是糜國利、馮維邦、劉環。」王蘊涵說著,看著老平陽伯的神色。
「這事,居然是他們。。」被王蘊涵一說,老平陽伯想起來了。神情一變。
「他們都是被人殺死了么?」
王蘊涵點頭:「死的時候,都是被人放置在墓前。」
「居然如此死法。。」老平陽伯沉默了會,道:「這三人,曾經是建造金礦的工匠,因為其中有個女子,所以我記得特別清楚。只是他們的身份,不足為外人道,所以就連親近之人,都怕不知道,他們工藝如此好。當初他們建造金礦時,一共有七人。涵兒說了他們死了三人,怎麼會跪在別人的墓碑上。」
王蘊涵又把這個案子重新說了遍。
老平陽伯陷入了沉思。
「墓碑都是當初建造工匠的人,沒想到,他們居然還沒有離開廣福城。連名字都沒有換呀。如此大膽,好在聖上沒管他們的死活。不然,他們那裡還活的如此瀟洒。」
雖然事情已經過了十幾年,但是當初建造時,聖上可是特意讓他在一旁監工。
所以,他對當年的事情,還是特別留意的。
何況當年那些工匠,個個都是身懷絕技之人,他也偷師不少,不然哪裡能假死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