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三個月的約定
走到沒人處，我連忙將他的手甩開，「你幹嘛？我跟你沒有仇吧？」
楚凌眼神有些遊離。
「還好是我，皮粗肉厚，要是若姐姐，怎麼受得了？」我輕輕揉著肩，痛的我想應該出血了。
「對不起。」楚凌輕聲道。
「沒事了。」我白眼，看到逐漸走近的美女，我連忙擺出一副笑臉，「有人來了。」
楚凌抬頭，看著來人，眉頭微皺，「紫兒？」
美女恨恨的瞪了我一眼，轉向楚凌的時候眼神卻變得特別委屈嬌柔，「楚哥哥，你來了也不找紫兒？」說著擠開我，往楚凌身上靠去。
楚凌不著痕迹的避開，拉住我的手，道：「紫兒，來見過你嫂子。」
紫兒撇了我一眼，「楚哥哥，原來紫兒以為你要娶的水若有多美呢，原來連紫兒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楚凌眼色一閃，變得凌厲，「紫兒，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若兒？」
紫兒許是被他眼神煞到，連忙道：「紫兒只是不高興……」
我連忙道：「沒事。」
紫兒瞪了我一眼，道：「我不要你向楚哥哥為我說好話。」
我語結，拉著楚凌道：「走啦，我不想呆在這。」
「楚哥哥又不是你的，要走你自己走。」紫兒連忙拉住楚凌的另一隻手。
我望了望楚凌，發現他沒有什麼反應，鬆開手，道：「那你們請便。」說著轉身。沒想到，腳步跨的太急，竟又拌到了衣角。身子一滑，眼看又要掉在地上，一隻手摟住我的腰。
四目相對，楚凌的聲音竟有溫柔的味道，「你怎麼老是不小心？」
我愣了一下。楚凌扶我站好，手卻依舊沒有移開，他看了一眼怒火攻心的紫兒，道：「我跟若兒去別處走走。」
路上一直有人來打招呼，楚凌只是淡淡的回應著，走了一會兒，盛宴開始了，有女子在那表演才藝。楚凌拉我在皇上下首旁邊坐下，園子正中搭著一個台，有女子在那翩翩起舞，舞衣飄飄，很是漂亮，看的我眼睛都直了。
那些表演的女子都是些什麼什麼夫人或王妃，我看道紫兒恨恨的坐在我們對面，眼中不懷好意。就在我預感她要有什麼詭計的時候，她果然不負所望的站起來，撒嬌似的道：「皇帝哥哥，聽說楚哥哥的夫人若兒姐姐琴棋書畫無所不能，不如讓大家開開眼界好不好？」
皇上望了望楚凌，有些遲疑，「這……」
皇后開口道：「臣妾也很好奇呢。」
皇上轉向我，道：「弟妹就展示一下吧。」
我望了一眼紫兒狡黠的笑，然後點頭，「我換一身衣服就好。」
換回輕便的衣服，看著手中的劍，我整個人都感覺輕快了許多。不再看楚凌，我縱身一躍，上了台。長劍一出鞘，「飄搖三十六路」劍法很自然的舞了出來。
師傅交我這套劍法時說過，這劍法只是好看，於打鬥間卻沒有重要的用處，唯一的一點，可能也僅是能用來逃命而已。
劍法舞完，掌聲雷鳴，連楚凌的眼中，亦多了一份讚賞。
皇上道：「原以為皇弟挑的女子，只是一般閨閣小姐，卻沒想到，劍法也是一等一的好。」
我笑了笑，卻不知道要說什麼。楚凌已起身，拉過我的手，道：「多謝皇兄讚賞。」
皇上微笑，「只是讚賞怎麼夠？還得賞賜才行。弟妹，你想要什麼？朕都應你。」
我愣了一下，偏頭看著楚凌微笑的臉，搖頭道：「我不知道要什麼。」
皇上笑，道：「不如朕送你一柄絕世好劍？」
我眼睛一亮，連忙點頭。
劍名「龍吟」，出鞘生寒，握在手中稍沉重些，但是吹毛斷髮，是很輕易的事。我坐在回府的馬車上，拿著劍，越看越喜歡。往旁邊看了一眼，發現楚凌臉色有些不善，奇道：「你怎麼了？」
楚凌板著臉，「你不是說，你不會武功？」
我愣住，馬上道：「會一點，就會一點點。」
楚凌不再看我，臉色依舊不好。
我疑惑，「你是不是看我得了劍嫉妒啊？」
楚凌糾結，「我嫉妒？」
我理所當然的點頭，「對啊，畢竟龍吟劍天下只這一柄。」
楚凌不悅，「本王自幼什麼東西沒見過，怎麼會對區區一柄劍放在心上。」
我恍然，「原來你對皇上賞賜的東西都不屑啊。」
楚凌開口，「我……」終究沒下文。
我連忙道：「放心，我不會把這事告訴誰的。」
楚凌氣結，不再理我。
回到王府楚凌就不知道去了哪裡，我跑去找小童，繞來繞去竟不知道路，看著每間房子都一樣，而下人都不知道去哪裡了。
不知道轉了多久，終於看到一個下人，把我帶回我住的房間。看到小童我連忙向她展示我的劍，但小童好像特別怕這種利器，一個勁的要我把劍放下來。我不以為然的繼續擺弄著劍，「放心啦，小童，我不會傷了你的。」
見她還是一副害怕的模樣，我奇道：「難道若兒姐姐也是那麼不喜歡接近兵刃嗎？」
小童連忙點頭，「我家小姐心地善良，最怕人家弄刀弄槍了。」
我皺眉，「那她不喜歡殺人？」
「殺人？」小童尖叫，「我家小姐自幼連殺雞都怕，更何況殺人？」
「是這樣么？」我黯然。
小童連忙點頭。
讓小童跟府上的人去熟悉熟悉，我獨自靠在窗前，竟有些迷惘。
哥哥跟若兒姐姐是一見鍾情，在街上相遇，然後哥哥有次去知府縣衙看到她，兩人結緣，喂生喂死。但是彼此間了解還不多，甚至當時轉換新娘也是思念衝動之際而為。不知道當他們真正生活在一起，是不是也會像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美好？
我頭想的有些疼，所以乾脆不去想。
轉過身來，卻看到楚凌站在我背後，我訝異，「你怎麼來了？」
楚凌怪異的看著我，「這是我們的房間。」其中兩個「我們」咬的極重。
我默。
他又道：「聽說你剛剛迷路了？」
我點頭。
楚凌突然拉住我的手，「我帶你去走走吧。」語氣輕柔，竟讓人不捨得拒絕。
我放下劍，任他拉著跟在他身後，看到丫鬟們微笑的臉，情不自禁的，我也微笑起來。
王府的下人並不多，但府邸卻很大，他帶我走入花園，道：「這是後花園。你沒事可以來這裡坐坐。」
我輕點頭，「沒想到，快到冬天了，花還是這麼多呢。」
楚凌微愣，「你似乎，沒有怎麼出來過？」
「恩，」我放開他的手，蹲下身，輕撫一朵小菊花，「我父母早逝，是哥哥將我帶大。很小很小的時候，他帶我到山上，就很少去鎮上了。」
「你哥哥對你很好。」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我微笑著仰起頭，「你哥哥對你也不錯啊。」
楚凌臉色一變，薄唇緊抿，沒有說話。
我試探似的道：「你喜歡的是你嫂子吧？當今的皇后。」
楚凌眼神冰涼，「你怎麼知道？」
「你看她的眼神，很特別，像我哥哥看若兒姐姐一樣。」我道，不知道為什麼，卻並不懼怕這樣的他。
楚凌望著我半晌，沒有發怒，點了點頭，「我跟哥哥還有夢從小一起長大，小時候我就一直喜歡她，她也喜歡我，但是，她卻只能嫁給皇上。」
我埋頭，並沒有問為什麼，而是繼續擺弄著菊花。
「哥哥一直比我優秀，所以自然是皇上的不二人選，我沒有不甘，只是……只是……」楚凌語氣悲戚，竟是哽咽。
「因為這個你才娶的若兒姐姐么？」我恍然。
楚凌道：「對，我見過水姑娘一面，她賢良淑德，無欲無求，是我心目中所要的妻子的最好人選。」又微嘆，「只是我沒有想到，她竟也是有心愛的人。」
我默。楚凌突然也蹲下來，拉過我的手臂，我驚訝，「你幹嘛？」
楚凌輕輕挽起我的衣袖，「今天上午把你弄疼了。」
「哦，這個沒關係。」我想要掙開，但他只是握著不放，看到手臂上的淤青時，眉皺了一下，「對不起。」
「沒事啦，就一點小傷。」我連忙道。
楚凌從懷裡掏出一個藥瓶，然後倒出葯輕輕的幫我抹上。
本來就不是特別痛的傷，上藥之後更覺清涼。
楚凌幫我把衣袖放下，眼中含笑，道：「突然發現，你也挺不錯。」
我愕然，然後急道：「你不會……」
楚凌突然正色，「我給你三個月時間。」
聽不懂！
「這三個月任你去哪裡。如果你沒有找到心中所愛的話，那以後就跟我吧。」楚凌認真的道。
我一愣，「那如果找到了呢？」
楚凌笑，燦若花開，可是，卻有悲涼的味道，「我就放你走。」他輕撫上我的髮絲，「如果是寂寞，那叫我一個人嘗就好。」
走到沒人處，我連忙將他的手甩開，「你幹嘛？我跟你沒有仇吧？」
楚凌眼神有些遊離。
「還好是我，皮粗肉厚，要是若姐姐，怎麼受得了？」我輕輕揉著肩，痛的我想應該出血了。
「對不起。」楚凌輕聲道。
「沒事了。」我白眼，看到逐漸走近的美女，我連忙擺出一副笑臉，「有人來了。」
楚凌抬頭，看著來人，眉頭微皺，「紫兒？」
美女恨恨的瞪了我一眼，轉向楚凌的時候眼神卻變得特別委屈嬌柔，「楚哥哥，你來了也不找紫兒？」說著擠開我，往楚凌身上靠去。
楚凌不著痕迹的避開，拉住我的手，道：「紫兒，來見過你嫂子。」
紫兒撇了我一眼，「楚哥哥，原來紫兒以為你要娶的水若有多美呢，原來連紫兒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楚凌眼色一閃，變得凌厲，「紫兒，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若兒？」
紫兒許是被他眼神煞到，連忙道：「紫兒只是不高興……」
我連忙道：「沒事。」
紫兒瞪了我一眼，道：「我不要你向楚哥哥為我說好話。」
我語結，拉著楚凌道：「走啦，我不想呆在這。」
「楚哥哥又不是你的，要走你自己走。」紫兒連忙拉住楚凌的另一隻手。
我望了望楚凌，發現他沒有什麼反應，鬆開手，道：「那你們請便。」說著轉身。沒想到，腳步跨的太急，竟又拌到了衣角。身子一滑，眼看又要掉在地上，一隻手摟住我的腰。
四目相對，楚凌的聲音竟有溫柔的味道，「你怎麼老是不小心？」
我愣了一下。楚凌扶我站好，手卻依舊沒有移開，他看了一眼怒火攻心的紫兒，道：「我跟若兒去別處走走。」
路上一直有人來打招呼，楚凌只是淡淡的回應著，走了一會兒，盛宴開始了，有女子在那表演才藝。楚凌拉我在皇上下首旁邊坐下，園子正中搭著一個台，有女子在那翩翩起舞，舞衣飄飄，很是漂亮，看的我眼睛都直了。
那些表演的女子都是些什麼什麼夫人或王妃，我看道紫兒恨恨的坐在我們對面，眼中不懷好意。就在我預感她要有什麼詭計的時候，她果然不負所望的站起來，撒嬌似的道：「皇帝哥哥，聽說楚哥哥的夫人若兒姐姐琴棋書畫無所不能，不如讓大家開開眼界好不好？」
皇上望了望楚凌，有些遲疑，「這……」
皇后開口道：「臣妾也很好奇呢。」
皇上轉向我，道：「弟妹就展示一下吧。」
我望了一眼紫兒狡黠的笑，然後點頭，「我換一身衣服就好。」
換回輕便的衣服，看著手中的劍，我整個人都感覺輕快了許多。不再看楚凌，我縱身一躍，上了台。長劍一出鞘，「飄搖三十六路」劍法很自然的舞了出來。
師傅交我這套劍法時說過，這劍法只是好看，於打鬥間卻沒有重要的用處，唯一的一點，可能也僅是能用來逃命而已。
劍法舞完，掌聲雷鳴，連楚凌的眼中，亦多了一份讚賞。
皇上道：「原以為皇弟挑的女子，只是一般閨閣小姐，卻沒想到，劍法也是一等一的好。」
我笑了笑，卻不知道要說什麼。楚凌已起身，拉過我的手，道：「多謝皇兄讚賞。」
皇上微笑，「只是讚賞怎麼夠？還得賞賜才行。弟妹，你想要什麼？朕都應你。」
我愣了一下，偏頭看著楚凌微笑的臉，搖頭道：「我不知道要什麼。」
皇上笑，道：「不如朕送你一柄絕世好劍？」
我眼睛一亮，連忙點頭。
劍名「龍吟」，出鞘生寒，握在手中稍沉重些，但是吹毛斷髮，是很輕易的事。我坐在回府的馬車上，拿著劍，越看越喜歡。往旁邊看了一眼，發現楚凌臉色有些不善，奇道：「你怎麼了？」
楚凌板著臉，「你不是說，你不會武功？」
我愣住，馬上道：「會一點，就會一點點。」
楚凌不再看我，臉色依舊不好。
我疑惑，「你是不是看我得了劍嫉妒啊？」
楚凌糾結，「我嫉妒？」
我理所當然的點頭，「對啊，畢竟龍吟劍天下只這一柄。」
楚凌不悅，「本王自幼什麼東西沒見過，怎麼會對區區一柄劍放在心上。」
我恍然，「原來你對皇上賞賜的東西都不屑啊。」
楚凌開口，「我……」終究沒下文。
我連忙道：「放心，我不會把這事告訴誰的。」
楚凌氣結，不再理我。
回到王府楚凌就不知道去了哪裡，我跑去找小童，繞來繞去竟不知道路，看著每間房子都一樣，而下人都不知道去哪裡了。
不知道轉了多久，終於看到一個下人，把我帶回我住的房間。看到小童我連忙向她展示我的劍，但小童好像特別怕這種利器，一個勁的要我把劍放下來。我不以為然的繼續擺弄著劍，「放心啦，小童，我不會傷了你的。」
見她還是一副害怕的模樣，我奇道：「難道若兒姐姐也是那麼不喜歡接近兵刃嗎？」
小童連忙點頭，「我家小姐心地善良，最怕人家弄刀弄槍了。」
我皺眉，「那她不喜歡殺人？」
「殺人？」小童尖叫，「我家小姐自幼連殺雞都怕，更何況殺人？」
「是這樣么？」我黯然。
小童連忙點頭。
讓小童跟府上的人去熟悉熟悉，我獨自靠在窗前，竟有些迷惘。
哥哥跟若兒姐姐是一見鍾情，在街上相遇，然後哥哥有次去知府縣衙看到她，兩人結緣，喂生喂死。但是彼此間了解還不多，甚至當時轉換新娘也是思念衝動之際而為。不知道當他們真正生活在一起，是不是也會像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美好？
我頭想的有些疼，所以乾脆不去想。
轉過身來，卻看到楚凌站在我背後，我訝異，「你怎麼來了？」
楚凌怪異的看著我，「這是我們的房間。」其中兩個「我們」咬的極重。
我默。
他又道：「聽說你剛剛迷路了？」
我點頭。
楚凌突然拉住我的手，「我帶你去走走吧。」語氣輕柔，竟讓人不捨得拒絕。
我放下劍，任他拉著跟在他身後，看到丫鬟們微笑的臉，情不自禁的，我也微笑起來。
王府的下人並不多，但府邸卻很大，他帶我走入花園，道：「這是後花園。你沒事可以來這裡坐坐。」
我輕點頭，「沒想到，快到冬天了，花還是這麼多呢。」
楚凌微愣，「你似乎，沒有怎麼出來過？」
「恩，」我放開他的手，蹲下身，輕撫一朵小菊花，「我父母早逝，是哥哥將我帶大。很小很小的時候，他帶我到山上，就很少去鎮上了。」
「你哥哥對你很好。」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我微笑著仰起頭，「你哥哥對你也不錯啊。」
楚凌臉色一變，薄唇緊抿，沒有說話。
我試探似的道：「你喜歡的是你嫂子吧？當今的皇后。」
楚凌眼神冰涼，「你怎麼知道？」
「你看她的眼神，很特別，像我哥哥看若兒姐姐一樣。」我道，不知道為什麼，卻並不懼怕這樣的他。
楚凌望著我半晌，沒有發怒，點了點頭，「我跟哥哥還有夢從小一起長大，小時候我就一直喜歡她，她也喜歡我，但是，她卻只能嫁給皇上。」
我埋頭，並沒有問為什麼，而是繼續擺弄著菊花。
「哥哥一直比我優秀，所以自然是皇上的不二人選，我沒有不甘，只是……只是……」楚凌語氣悲戚，竟是哽咽。
「因為這個你才娶的若兒姐姐么？」我恍然。
楚凌道：「對，我見過水姑娘一面，她賢良淑德，無欲無求，是我心目中所要的妻子的最好人選。」又微嘆，「只是我沒有想到，她竟也是有心愛的人。」
我默。楚凌突然也蹲下來，拉過我的手臂，我驚訝，「你幹嘛？」
楚凌輕輕挽起我的衣袖，「今天上午把你弄疼了。」
「哦，這個沒關係。」我想要掙開，但他只是握著不放，看到手臂上的淤青時，眉皺了一下，「對不起。」
「沒事啦，就一點小傷。」我連忙道。
楚凌從懷裡掏出一個藥瓶，然後倒出葯輕輕的幫我抹上。
本來就不是特別痛的傷，上藥之後更覺清涼。
楚凌幫我把衣袖放下，眼中含笑，道：「突然發現，你也挺不錯。」
我愕然，然後急道：「你不會……」
楚凌突然正色，「我給你三個月時間。」
聽不懂！
「這三個月任你去哪裡。如果你沒有找到心中所愛的話，那以後就跟我吧。」楚凌認真的道。
我一愣，「那如果找到了呢？」
楚凌笑，燦若花開，可是，卻有悲涼的味道，「我就放你走。」他輕撫上我的髮絲，「如果是寂寞，那叫我一個人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