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上門提親

但孫家終究要臉面，而且將軍府家大勢大，不能結親不成反成仇，最終還是咽下了這口氣，但聽說孫夫人私下發話，就是養女兒一輩子，也不會和將軍府結親。

也因為這件事，孫婉如很久都沒有再來將軍府，千顏也是後來才知道關姨媽那天上門的情形。

孫夫人溫良賢淑，很重規矩，雖認為關姨媽上門提親有些不妥，但考慮到將軍府的實際情況，也沒辦法讓已經含笑九泉多年的鏡月夫人復活，大度地表示理解，雙方寒暄客套一番之後，便進入正題。

知州孫世安早已和孫夫人說過此事，鏡月昭本人當然是無可挑剔的，也是眾貴婦眼中的熱門女婿人選，他表示很滿意。

孫夫人雖未見過鏡月昭，但也聽說過，再加上自家老爺對鏡月昭讚不絕口，婉如是他的掌上明珠，怎麼也不會害自己的女兒，實際上心中已經同意了一大半，但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的。

「我今天來，是受姐夫之託，為我那大外甥聘定令愛的，孫小姐才貌雙全，蕙質蘭心，若能娶到孫小姐，可真是鏡月家的福氣。」

「小女愚鈍，關夫人謬讚了。」有人誇讚自己的女兒，孫夫人自然開心，按照慣例謙虛了幾句。

雖說關姨媽在大名府貴婦圈裡名不正言不順，但誰也不會傻到和有權有勢的將軍府過不去，孫夫人微笑道：「這事得和我家老爺商量，還要請先生算一算八字才行。」

「那是應該的。」關姨媽把孫小姐吹得天花亂墜之後，忽然話鋒一轉，長嘆一聲，「我那大外甥實在命苦。」

見關姨媽臉上由晴轉陰，不由得十分好奇，「怎麼了？」

關姨媽面容悲戚，「我那姐姐福薄，昭兒十歲便沒了娘，姐姐走的時候，拉著我的手千叮囑萬囑咐，一定要給昭兒找個端莊淑嫻的好媳婦。」

議親的喜慶時刻，談論這些煽情的悲傷往事，畫風明顯不對，但孫夫人涵養極好，並未流露絲毫不悅，反寬慰道：「如今鏡月大公子年輕有為，前途無量，關夫人也算是對令姐有交代了。」

「多謝孫夫人！」關姨媽自憐自愛道：「我也知道自己現在名不正言不順，姐姐走後，我一直勸說姐夫趕緊續弦，有人可以照顧姐夫，管理內宅。」

「關夫人真是通情達理！」這話孫夫人十分認同，也是，哪有小姨子一直管著姐夫家的道理？

「可偏偏天不遂人願！」關姨媽又嘆了一聲，將姐夫兩次續弦未果的事情和盤托出，聽說孫夫人的臉當時就差點綠了。

私奔，投河，還鬧出了人命，這種醜事別人都恨不得藏著掖著，沒想到關姨媽居然一樣不落地告訴了孫夫人，至於其中有沒有添油加醋就天知地知了。

末了，關姨媽又感慨萬分，無比真誠，「以後兩家就是親家了，我也沒當夫人是外人，這些年，我日盼夜盼，就盼著大外甥趕緊娶個賢惠的娘子回來，我也好對姐姐在天之靈有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