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秘密

趙霆的一針見血讓他有種技不如人的挫敗感，徐寒煙的面容又適時出現在面前，論起智囊謀略，徐寒煙可謂首屈一指，算無遺策，卻被自己親手毀了。

「你在說什麼？」雖然只有幾個字，卻似乎耗盡了趙彧僅剩的力氣。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難道彧王還心存幻想嗎？」趙霆好聽的嗓音染上些許嘲弄，「你應該明白，哪怕皇上的皇子死光了，滿朝文武也不會推舉一個渾身污點的皇子登上帝位吧？」

這話說得直白，狠辣又無情，撕開了趙彧最後一層遮羞布，他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為精彩，的確，以他現在的處境，根本不可能榮登大寶，但除非登上帝位，否則他永遠沒有再次出頭的機會。

渾身污點？這個詞像在對趙彧凌遲剜割一樣，他曾經最大的夢想就是出人頭地，手握大權，現在卻被關進了宗人府，唯一翻身的機會被趙霆不動聲色粉碎得一乾二淨。

趙彧越想越不甘心，雙手關節處開始發白，眼底被洶湧奔騰的怒火所席捲。

許久，趙彧的情緒才平復下來，「那你來幹什麼？」

「來回答你一直以來的疑問。」趙霆很隨意道。

趙彧心口某處忽然一揪，挫敗感再次油然而生，他看不透趙霆，但自己的一舉一動乃至心裡想什麼對方都知道。

想到這裡，趙彧自嘲一笑，索性不遮掩了，「那我是不是該感謝你？」

「不必！」趙霆別有深意道，「倒是我應該感謝你。」

趙彧聽不懂趙霆的話，卻也沒有追究，冷笑一聲，忽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為了徐寒煙吧？」

「想不到彧王雖在宗人府，卻還是這般精明過人。」趙霆淡淡道，趙彧有野心，有膽量，也有謀略，但一個人的成功，摻雜太多其他因素。

天時地利人和，一樣都不能缺，趙彧的出身和運道都差了點，但不代表他不是個聰明人，否則當年徐寒煙也不會愛上他。

「果然讓我猜著了。」趙彧臉上浮現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卻轉瞬化為怒火，「你想為徐寒煙報仇，所以陷害我？」

趙霆靜靜地看著憤怒的趙彧，並不否認，「是又如何？」

趙彧忽然笑了起來，陰惻惻的笑聲在大牢里令人毛骨悚然，因為洞悉了趙霆的秘密，他的口吻染上些許惡毒的興奮，「趙霆啊趙霆，怪不得你遲遲不願定親，原來喜歡徐寒煙？」

「徐小姐明艷無端，蕙質蘭心，愛憎分明，喜歡她也沒什麼奇怪的。」趙霆很是意外道：「難不成在彧王眼中，喜歡一個女人是見不得人的事？」

趙彧驀然收住笑，窺見趙霆喜歡徐寒煙的秘密讓他生出一種勝利者的愉悅，趙霆不是無所不能嗎？偏偏他喜歡的女人對自己死心塌地。

這想法讓趙彧有種扳回一局的感覺，可沒想到偏偏趙霆絲毫不以為意，人家說得理直氣壯，天經地義，沒覺得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相比之下，倒顯得自己狹隘而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