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明珠真相
木明珠這才知自己得意忘形之下說漏了嘴,俊臉微紅,趕緊欲蓋彌章:「當然不是了,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跟我同床共枕過,難道還不知道我的性別嗎!」
「哼,我雖然跟你同床共枕過,但我連碰都沒有碰你一下,怎麼知道你到底是真女人還是假女人!」我眯著眼上下打量他,將目光停在他的胸脯上,「把你的衣服解開讓我看看。」
木明珠一聽,趕緊雙手緊緊揪住衣領,用一種看色狼似的眼光警惕地看著我:「你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就想看看你的胸是不是跟女人一樣。」想起上次突襲「她」的胸,硬是平得跟一馬平川一樣,我還當她是天生髮育不良呢,原來是個冒牌貨呢。
木明珠用「你是白痴」的目光盯了我一眼,將手挪開了一下子,讓我看了眼裡面的凸起,又立刻遮住了,沖我揚起下巴道:「看到沒有,不是跟你的一樣嗎!哼,你自己不是有嗎?幹嘛非要看我的,真是個變態!」
嘿,沒想到這傢伙竟然說我變態?真是好笑,是「她」變態才對吧。
「我上次摸你的胸,不還是平的嗎?怎麼這麼快就長出來了?你說,你是不是塞什麼東西在裡面了?」我不依不撓地追問,發揮我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大無畏精神。
木明珠的俏臉好像微微紅了一下,鄙夷道:「你那裡面才塞了東西呢。本……姑娘這裡是貨真價實的。」不過明顯底氣不足。
「那就露出來給我看看!」
「不給不給,就是不給!」
「大家都是女人,你害什麼躁!」
「你不害躁,我害躁,行了吧?」
「你真不給是吧?嗯?」我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奸笑道。
木明珠只覺得心裡寒了一把,但兀自裝作很高傲的樣子把下巴一抬,眼睛看著屋頂上,堅決地說道:「絕對不給!」
哼,死人,以為這樣本姑娘就奈你不得了嗎?要驗明你的真身並不止這一招。既然你不願意給我看,那本姑娘今天就給你來招狠的!
我雙眼微微眯起,眼角露出一絲狡黠之色,故意湊近「她」的臉來迷惑敵人,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她」的下身摸去!
「啊!」木明珠沒料到我會來這招,不由驚呼出聲想要躲開我的手,可他剛剛才受過重傷,又哪裡躲得開我蓄謀的手,所以,被我抓了個正著。
當摸到他腿間那根象徵男人的東西時,我的臉騰地一下變成了豬肝色,像火燙般縮回了手。
啊!我要暈了!這個木明珠真的是一個男人!
看著木明珠由脖子到臉全紅了,用那像被我侮辱了的殺人似的目光憤恨地盯著我,硬是逼得我做錯事般垂下了眼瞼,如果這時地上裂開一條縫,我一定會毫不猶豫鑽進去。
雖然我在現代不是沒見過那話兒,可也僅限於二歲以下的幼稚小朋友,雖然我對帥哥不是沒有嚮往,可也僅限於欣賞美的藝術思想,畢竟本人內心還是挺純潔的。可這次,真的真的真的是……太丟臉了!
而且我那時候還愚蠢地教他豐胸的辦法!哦天啊,乾脆來個雷把我劈了吧!
「那個,呃,我突然想起肚子餓了,你躺著好好睡一覺,我吃點東西再來看你。」我迅速說完這句話,然後像受驚的兔子般落荒而逃!
看木明珠的那張凶神惡煞的俏臉,不,是俊臉,俊得沒天理的臉,我想我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背後飛來一隻枕頭,還有木明珠恢復男聲后的一聲怒吼:「你這可惡的女人!你給我站住!」
廢話,我要真站住還有活命的機會了嗎!我在心裡腹誹。
這時眼前人影一閃,朱秀妍的身影立刻停在我眼前,害得我差點撞了上去。
「秦姑娘,你想到哪裡去?」朱秀妍秀眉一挑,冷冷問我。
「呃,那個,茅廁在哪裡?我尿急。」我眼巴巴望著她,只覺得現在臉像發燒一樣紅。
朱秀妍一雙清冷的眸子冷冷打量著我,眉頭微蹙,問道:「秦姑娘,你是不是生病了?臉怎麼這麼紅?」
莫非,是憋尿憋紅的?這個女人,果然比一般女人還要粗鄙之極,連尿急這麼粗俗的話語也說得出來!朱秀妍心裡暗自冷笑,這樣一想,心裡突然好過了許多,像她這樣粗鄙的女人,明珠公子一定看不上眼。
「茅房在後院,你沿著這條路往後院走就可以看到了。」朱秀妍強壓住心裡的喜意,揮手一指。
「多謝秀妍姑娘了。」我道了謝,趕緊撒丫子朝後院跑。我現在非常需要找個清靜的地方冷靜消化一下剛才的突發事件,然後想想以後再怎麼面對木明珠。
「明珠公子,你怎麼了?是不是身上的傷很難受?」用鄙夷的目光目送秦小西跑向後院,朱秀妍偷偷走近小屋裡,卻發現木明珠強自撐著要下床,趕緊撲過去將他扶回床上,溫柔笑道:「明珠公子,你才受了重傷,身子虛弱得很,還是躺在床上歇好了再起來吧。」
木明珠滿臉怒容,咬著牙問道:「秦小西人呢?她死到哪裡去了?」
雖然訝異於他臉上的暈紅和怒色,朱秀妍還是溫和答道:「她說肚子餓,我就命人帶她到廚房去找東西吃去了。」
瞧見木明珠臉色不對,她小心翼翼問道:「公子,你餓不餓?要不要我去找點東西給你吃?」
木明珠臉上怒色稍斂,點了點頭。
「那公子你等一下,我很快就來。」秀妍朝木明珠溫柔一笑,轉身出了門。
想起剛才被那個膽大的女人摸了一把時如過電般酥麻的感覺,木明珠那比女人還要俊俏的如玉臉龐又悄悄紅了,心裡暗自磨牙,該死的秦小西,本公子絕對不會放過你!
在茅廁里呆了沒多久,我就被裡面的臭氣熏得差點暈了過去,只好被迫提前出來了。見後院里有口小井,趕緊過去打了一桶水洗手,雖然是隔著衣料摸那東西,可還是覺得噁心得很,恐怕以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敢直接用手拿東西吃了。
正在我胡思亂想之際,木夫人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秦姑娘,你在做什麼?」
我剛剛平復下來的心跳又狂跳了起來,為什麼這些會武功的人總喜歡突然出現嚇人,難道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嗎!
我心裡恨恨道,將手縮回胡亂在衣服上擦了兩把,回給木夫人一個平易近人的微笑:「我剛剛上過茅廁,覺得手臟,所以在這裡洗把手。木夫人,不,木宮主找我有事嗎?」
月光下,木夫人的一身黑袍顯得鬼魅之極,秀麗的臉龐在黑袍的映襯下泛出如玉般潤澤的光,幸好不是慘白,否則就跟女鬼沒什麼兩樣的。
木夫人靜靜看了我一眼,淡淡笑道:「沒事,只是有件事想跟姑娘商量一下。」
「呃。」我皺起眉頭,「夫人想跟我商量什麼?」
木夫人笑吟吟道:「秦姑娘已與明珠拜了堂成了親,只是還未入洞房,所以我想跟姑娘說一下,三天之後讓你們洞房。」
「什麼?」我驚得差點跳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夫人,你不是開玩笑吧?你讓我跟他洞房?」
木夫人眸光一轉,道:「怎麼,姑娘是覺得明珠配不上你嗎?」
「當然不是,」我笑道,「是我配不上他才對,而且,我和他當時拜堂成親只是一場玩笑,而且明珠公子也不喜歡我,所以……」所以你們就饒了我吧,跟你們這群來歷不明的人混在一起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
「秦姑娘這話就說錯了。」木夫人眼裡眸光一閃,繼續笑道,「明珠若是不喜歡你,以他高傲的性子又怎麼會冒著危險每天去皇宮教你練武?他對別的女人向來都沒有這樣熱絡過。」
「這也說不定。說不定他是閑著沒事幹一時心血來潮呢。」我爭辯道,一想到他們這群人明明知道我的性別卻故意騙了我好一陣子我就生氣,特別是那個木明珠,裝女人裝得那樣像,一定是個變態。
木夫人的臉色有些陰沉,笑容倏斂,冷冷說道:「秦姑娘,這事由不得你推辭,這三日你就在這裡好好休息,等明珠傷勢好點本宮就讓你們洞房。鐵鳳,送秦姑娘回房歇息。」說完袍袖一擺,冷著臉高傲地離去。
一名身著紫衣的十五六歲女子不知打哪冒了出來,冷冰冰對我說道:「秦姑娘,請跟我來。」
我心裡不由一陣納悶,我秦小西既不是什麼名門閨秀,又沒有顯赫的家庭背景,在這裡純粹是孤魂野鬼一枚,木夫人為何非逼著我與木明珠成親?這裡面難道有什麼陰謀嗎?
想問面前這個小丫頭,可人家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問了鐵定要碰硬釘子,只好作罷,先隨她回房休息,明日再去問木明珠。
鐵鳳將我領到後院一間小廂房內,便關門走了出去。
我打量了這間裝飾淡雅的小屋子,嘆了口氣,躺到床上。一股很濃的好聞的檀香味在這屋裡蔓延,我深吸了幾口,只覺得一陣莫名的睡意襲了上來,沒一會兒便沉沉睡了過去。
門就在這時悄悄的開了,桌上的燈搖曳了一下,又恢復了平靜。
一身黑袍的木夫人緩緩走了進來,光潔秀麗的臉上毫無表情。身後還跟著一個著黑色勁裝的男子,臉上蒙著黑紗,只露一雙深沉的眼睛在外面。
「越長老,你說的話可是真的?只有這個女人才能救明珠的命嗎?」木夫人走至床前,望著那個因迷香睡得死沉的女子,沉聲問道。
越長老點了點頭,說道:「屬下曾替她把過脈卜過卦,確定她是以魂附身,至陰之體,這世上,恐怕只有她才能救明珠公子一命。」
「明間自有鬼怪之說,常說鬼怪極易傷人命,既然她是以魂附身,會不會傷及到明珠的性命?」木夫人的臉上露出疑慮之色。
越長老輕輕一笑,「宮主請放心,此女只是魂,並非鬼怪,所以絕對不會傷害到公子的性命。」
「那就好。」木夫人微微頷首,「此事就有勞越長老幫忙了。」
「為宮主和公子效勞,是屬下的榮幸。」越長老微微施了一禮。
「我們出去吧。」
「是。」
一陣陰風閃過,木夫人和越長老身影倏地不見,桌上的燈也倏地一下滅了,只剩下外面的月光淡淡由窗口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