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1章扮豬吃虎
學生們自然而然地圍到了徐清身邊,整理好衣裝,帶好了槍,整齊站了兩排,從始至終徐清沒下命令,都是學生們的自發行為。
唐妮和崔甲一直都擔任著連長的角色,這樣的隊列,他們沒進隊伍,唐妮在徐清手邊,崔甲則初生牛犢不怕虎地站在那特戰隊伍必經之路最近的地方。
連徐冰清都起身了,不過她是遠遠地看。
溫三盯著那特戰大隊霸道的訓練氛圍,輕聲道:「徐兄弟,我原來有一次偶然機會在西北見過一次野戰軍換防,鋼鐵洪流,那場面簡直就是翻江倒海,山崩地裂,眼前這支來裝逼的隊伍,就有點兒小巫了。」
徐清眨了眨眼,道:「溫兄弟,那場面我可見多了,沒啥好說的,吹牛逼的話,我告訴你一件事兒,一次西南地區兩隻野戰軍換防的時候,我把他們的指揮部搗了,幾萬人馬,幾千坦克,幾千步戰車,停在那裡煞筆的樣子,更壯觀!」
溫三愕然良久,本來他擔心徐清被這支自帶殺氣的特戰隊給嚇到,告訴告訴他,這是小場面,徐清這麼一說,他感受到,眼前這位自己活這麼大,唯一想結交的兄弟,深不可測!比自己還深不可測。
特戰隊的老大上來了,他抱著揚聲器大喊了一聲「停」,隊伍停下了,遮天蔽日的殺氣當中,指揮官跳下了車,大步來到了徐清身邊,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一個訓練新兵的老師教官,你最近很火啊!」
徐清道:「不敢當!」
就是挑釁,相比之下,徐清稍顯消瘦,略顯稚嫩,站在一起,似乎就高下立判,三十歲男人自帶氣場就比十八歲男孩強。
「聽說你們要去東南地區,我擔心學生的安全,要不要送送你?」
徐清還是道:「不敢當!」
「好!有事兒說話,我們還有訓練任務,不陪你聊天了!」這指揮官也沒有敬禮,轉身就走了,在學生們的面前插肩而過,崔甲和這名虎人擦肩而過,也許是被氣勢驚到了,崔甲不由後退了一步,那虎人沒有任何錶現,面無表情離開了,之後崔甲反應過來,心中一驚,急忙看向徐清的眼神,他明顯看到了徐老師很不高興,他又看向身後那些同學,他們的隊列不是那麼整齊,念念叨叨地說:「這就是特戰大隊啊,電視里演的都沒有他們霸道啊!」
崔甲有些委屈了,又看向徐清,可是徐清已經把目光移向別處,崔甲看著那特種兵帶過來的學生也一個個的高傲地看著他們,陷入了沉思。
華夏三百萬官兵,戰爭年代相愛,和平時期相殺,一個部隊和另外一個部隊基本全是對抗,首先不能輸了氣勢。在學生當中頗有威信的崔甲小小懦弱了一下,學生們自然就覺得,特戰大隊是正牌軍,自己是雜牌軍,從軍訓比賽安排來看,如果不被自己學校其他系的學生淘汰了,就有機會交手。
今天看這個樣子,這特戰隊壓根兒沒把京大的學生們當對手。
華夏特種兵起源應該就是華北地區,華北野戰軍這支特戰大隊,是完全繼承了革命先烈光榮傳統和戰鬥力的部隊,剛剛過去的是一個中隊長,代號獠牙,是近些年,華北野戰軍名頭最響的一個特種兵幹部,一代猛將,有一次協助警方破獲走毒案件,一個人把大佬的保鏢全乾掉了,槍槍正中眉心,才得到了獠牙這個稱號。
獠牙回頭望了望那些人,並不說話,他身邊有個輔助教官鄙夷道:「一個老師帶著一群學生,是不是被一個軍官帶著一群兵給嚇到了?真是的,咱們特戰大隊個個參加過實戰任務,到頭來,還要你帶著八個學生,和學生打,憋屈!」
獠牙笑道:「別太小看人,駐京野戰軍的特戰大隊可不是吃素的,在蒙古邊境那邊,有個特戰隊伍,一個中隊長一拳能打死一頭牛,他們應該訓練的是某東北高校,是強硬的對手。不過說到底,和眼前這群去野營的老師學生們沒關係。唉,比較失望。」
說完了,他們又開始訓練學生,吼叫聲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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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情況,徐清必須要給學生們灌輸一點勵志的東西,他還沒想好怎麼說,給車子做保養的四個來自第六部隊的輔助教官有些看不下去,到徐清身邊道:「小清,要不要端了犢子的指揮部去?」
徐清搖搖頭,「就別節外生枝了!要是想弄他,剛才一個照面,三招下他的槍!」
溫三樂呵呵地伸出了兩根手指,說道:「我兩招!」
徐冰清不知道什麼靠了過來,似乎是感覺離溫三有點近,下意識地又走遠了幾步,對徐清道:「人家那個訓練官,比你看起來要像得多了!」
徐清伸出一根手指,朝下指了指,道:「看起來而已!」
徐冰清倒是有些怒其不爭了,道:「你帶了這麼多學生,就不能打一打他的風頭?還是你沒那個本事?」
徐冰清到最後也不知道徐清是怎麼讓洪劍服氣,讓學生側目的,恨恨道:「人家挑釁你,你怎麼也強硬地說兩句?本是同根生,也不會打你吧?」
溫三往前走了幾步,徐冰清嚇得往後退了幾步,溫三的惡劣形象已經在姑娘心裡生根發芽了,溫三也不去為難,揮舞了一下手裡的木頭片子,道:「徐兄弟沒跌份兒,是那個學生跌份兒了,如果那個學生沒跌份兒,保住了其他學生的戰意,徐兄弟就贏了,現在也只是打了個平手。」
徐冰清啥也聽不明白,溫三正要解釋,已經對這小子的智商摸出個七七八八的徐清連連說了兩次,「不足為外人道!」溫三閉嘴。
唐妮卻都明白,說得通俗易懂一點就是扮豬吃老虎嘛,崔甲卻亂帶節奏,把學生們真帶成豬了。
唐妮嘀咕道:「讓這小子原地爆炸!」
當夜無事,四個輔助教官暗中護著學生們的安全,徐清躺在自己的車頂上抽煙,溫三躺在草坪上看天,誰也沒和誰說話,兩個少年的心卻很近。
不遠處,唐妮和崔甲閑聊,崔甲輕聲道:「不知道徐老師和這個溫三是什麼情況,雲里霧裡的,他們是之前就認識?」
唐妮伸了伸懶腰,道:「徐老師我有一點兒猜想,他當過兵,然後退役了,然後我就不知道了!」
「呵呵你一臉,誰看不出來?和你也聊不出個什麼……那個穿花T恤的是個什麼人物?怎麼看都不像個正經人,徐老師怎麼和他玩兒的那麼好?」
唐妮搖搖頭,也許再等一段時間,什麼都明白了。唐妮一直認為人和人之間都是要相處的,可是她還記得在第一天洪劍問的問題,敢不敢替戰友當子彈,同學回答,穿著軍裝,會為華夏百姓當子彈。所以,她心裡一直有個概念,軍人上了戰場就不用相處,就會為戰友擋子彈!只是那個溫三會在戰場給徐老師擋子彈么?徐老師為什麼那麼信任他?
可是,徐老師,我一定會為你擋子彈的!
唐妮想到這裡,深深吸了一口新鮮沒有硝煙的空氣,只需要直視,就看得到星垂平野闊,月涌大江流。忽然她看到溫三的嘴在動,他在和徐老師說什麼?
其實溫三並沒和徐清說,而是在自言自語,「娘的,莫欺少年窮!」
雖然不是和徐清說,徐清卻聽到了,這還用問么?被本家長輩教訓了唄!也不去問具體的,徐清想附和一句「說得對」來著,忽然苦笑,第一,也沒人欺負自己,第二,自己怎麼像是老了呢?
是個乾淨的地方,一隻蚊子也沒有,遠離市區,星星非常耀眼,那四個被司令員沈一直接派過來的輔助教官看著忽然從車頂上站起來的徐清,心頭一暖,這孩子死裡逃生,活得好好的,徐虎在天之靈應該欣慰了吧?徐清朝著一個空曠的方向大吼了一聲,驚起了一群螢火蟲,輔助教官們心頭又是一疼。
這段時間,薛飛對閩越地區的制裁如火如荼,沒有大規模用兵,特戰大隊百支突擊隊過去了,穿戴著中東地區某邪惡組織的衣服,干著自己的事情,就和土匪一樣,今天這裡搞個爆炸,明天那裡點一把火,閩越當局臉都綠了,一直在尋求和這支不知道來自哪裡的人談判,可是不管是誰去示好,一槍幹掉,把閩越當局惹毛了,派大軍圍殺,薛飛的特戰大隊哪兒也不去,就去涼山叢林,以戰養戰,閩越當局幾次想對叢林進行轟炸,可是他們的飛機還沒有起飛,就被炸了,根本無從調查,怎麼調查?徐虎突擊隊七個人讓他們損失大大的,同樣是第六部隊的突擊隊去學雷鋒干點好人好事,他們能發現得了?最可恨的一次,飛機起飛了,轟炸的卻是他們的一個營地。
閩越當局地位已經相當不穩,敵對勢力已經有起飛的苗頭,這就是和華夏叫板的後果!閩越當局也請維和部隊來著,可是閩越這樣養不親的兒子,世界沒有一個國家看好,華夏煽風點火幾句話,沒有國家願意派兵,只有北美那邊想借著這個機會回南海,可是南海這片已經沒有哪個國家允許北美的軍艦過來,繞到婆羅門海,對閩越地區沒一點作用。
北美那邊有一個習慣,非常愛惜自己戰士的性命,真正危險的事情,都會找雇傭兵來干,可是巴菲特死在了閩越,雇傭兵聯盟不接活了。
就在閩越當局焦頭爛額的時候,華夏對外發言人義正言辭地說:「我們強烈譴責發生在閩越地區的暴力事件,對一切傷害閩越百姓的事情表示抗議,我們敦促一些勢力,還閩越一個和平!」
軟刀子殺人才疼,閩越當局不是傻子,有時候也懷疑這是華夏的制裁,想搞點事情,可是最近世界的眼光都在婆羅門國和華夏邊境上,沒人注意他們這個白眼狼國家,焦頭爛額。
這一切,對徐清來說,並不重要,揪心的是,在閩越地區的自己人,沒找到徐虎等人那怕是一塊兒骨頭……#####碼字好孤獨的,讓我在書評區看到你們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