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一石三鳥
一身黑衣,確實沒有別人的肅穆古板。墨發混為一體簡單的束在腦後一束。遺世獨立不染塵埃,不過如此。
看著門口走出來的姐弟兩個人。闌漪嫣然一笑。「我回來了。」
「姐姐,這,這還是仙仙嗎。」鵬飛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自己的眼睛都是快揉瞎了。
「姐姐,難怪啊,別的人你都不救,就只是對這仙仙拿出了自己的流雲箭。」鵬飛心中的一直以來的疑惑終於是打開了。
「冷哥哥,你長得也是這麼好看啊,跟闌漪姐姐一樣的好看呢。」鵬飛一下子就是被冷倦那張臉吸引了去了。
「什麼,讓鵬飛做鎮守。不行吧,他還這麼小,怎麼行呢。」姐姐一陣的惶恐。手裡緊緊的捏著茶杯。「啪。」碎了。
「姐姐,你的手流血了。」鵬飛聞聲趕緊過來,就是看到一地的碎片和是姐姐正在流血的手。
「能成為父母官的,不在乎年紀大小,鵬飛有膽有謀,年紀小小並不缺乏仁愛之心,確實是一個為官者應該具有的品質。」闌漪說道。
「豐家。」冷倦無意之間看到了那靈位。
「是仇殺。」闌漪看著滿屋子的屍體。鎮守會出現在大慶家,而且,大慶家的人的身上被砍了無數刀,還有女眷都是被毒死的,桌子里卻是並沒有找到吃剩的東西。「這些都是砒霜所致。」闌漪一句下了結論。
沒有人反駁,幾具屍體湊在一起,沒有一個能說話的,闌漪的這張臉在這裡就是絕對的話語權。
與她剛剛出現在這個鎮子里的待遇絕對的不同。現在的人在這裡是將她奉若神靈。
「多謝。」鎮守夫人低著頭不敢看闌漪。
「謝倒是不必了,我是想拿走一樣東西。」闌漪淡淡的口吻說道。「鎮守的位置我已經是有人選了,還需要你一臂之力能夠名正言順。」
「是不是豐家。」鎮守夫人一下子就說了出來。
「嗯?」闌漪明顯的就是覺得這裡面一定是存在什麼事情。「豐家,和鎮守有什麼關係嗎。」
「豐家就是原本的鎮守,是因為一些的機緣巧合,父母雙亡,姐弟兩個被趕了出去,才會在那鎮子邊緣住著。姐姐已經二十歲也是未婚嫁。」
「有這麼回事。」
「不過他們姐弟倆是有祖傳的流雲箭,而且那大慶的身上的傷口像是那個東西。流雲箭據說是已經失傳,不知為什麼會出現。」鎮守夫人點到即止,不過還算是聰明,知道自己一介女流是守不住這鎮守的位置,闌漪答應她的東西可以一併帶走。
「夫人,不好了,大小姐拿著毒液就要喝下去了。」
「什麼。」鎮守夫人一下子站了起來。
「啪。」冷倦一個茶杯蓋就是將大小姐的手上的毒液打碎。
「你怎麼這麼傻,這可是綠鬼的毒液,碰不得。」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自己的傻女兒。
「娘,這東西喝下去不會死的。」小姐還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那天在牆外面的就是你吧。你看看會不會死。」仙仙一把抓起來那籠子里的鸚鵡,手裡藏著的銀針將那鸚鵡的嘴角戳破,將那一點僅剩的毒液灌了下去。
「撲騰撲騰。」那鸚鵡立刻就是在地上伸直了腿,一會就是沒有了動靜。
「我,我就是不想成親。娘,我不想成親。」
闌漪直接走出了屋子。
一步一步走在這鎮子裡面,她想走過自己的母親那一年走在這裡是在想些什麼。是不是做的那些的事情真的是為了這個後來她千般萬般要弄死的女兒的嗎。
身後的冷倦一直是陪著她走了一個時辰。闌漪站在懸崖邊上,張開了手,感受山間的風穿過她的身體。
「闌漪。你長大了。」母親的懷抱應該是什麼樣子的呢。
闌漪閉著眼睛。或許自己對於母親的想法一切都只是一個幻覺。這些年她靠著恨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她從來都沒有愛過別人。
所有的憎恨只是她活下去的動力而已。
闌漪抿嘴一笑。身子前傾。
一個溫暖的懷抱抱住了她,把她護在胸前。
「一國皇帝,就這麼為了我跳崖。你不怕死嗎。」闌漪睜開眼睛。是冷倦。
就是為了這一刻她的眼中的那一份的踏實。冷倦都是覺得值了。「我更怕沒有你的日子。」
闌漪扯開身後的繩子。一個巨大的風箏從山谷之下騰空而起。
「姐姐,你看,他們沒有事。」鵬飛指著那天上。姐姐的臉上終於是放鬆下來,是啊,她的女兒怎麼會這麼輕易地就死掉呢。
「能夠幫她鎮守此地,也是一個榮耀吧,是不是。」姐姐攬著鵬飛的肩膀。
鵬飛只是眼神追隨這天空上的兩個人。
「姐姐,剛剛是不是有一個穿著白衣服的掉下來了。」
「我什麼都沒有看到,走吧,闌漪姐姐愛吃的芋頭粥就快糊了。」姐弟兩個把準備好下去撈人的繩子都帶好了。倆人回家了。
「啊。」冷倦的老腰,真的是要被闌漪折騰的斷掉了。
自己一屁股摔在地上。不就是剛剛一個那麼不小心的吻了她的嘴唇一下嗎,不都是說了不小心的嗎。竟然就是把他踹了下來。
「你來偷芋頭。」冷倦看著那闌漪粗暴的刨開那地窯。路過的村民都是假裝沒有看到那麼的刻意的繞開。
「這不是偷。笨蛋。拿著。」一麻袋的芋頭都是扔給了冷倦。
「闌漪姐姐。你回來了。」鵬飛看著闌漪現在是多了一分的剋制。不會再去隨便的拉她的手了。
「嘩啦。」一麻袋的芋頭。
姐姐看到那些的芋頭,整個臉都白了。
「姐姐,你怎麼了。」鵬飛問道。
「我們先出去吧。」冷倦一把拎著鵬飛的后脖頸就出去了。
「這些芋頭爛掉了,以後新的就要熟了。換新的。」闌漪只是淡淡的說。
姐姐知道她的那些的手段根本就是沒有逃得過那闌漪的眼睛。
「嗯嗯。」哽咽這不斷的點點頭。
「與那件事情有關係的人都不會在這個鎮子里。你也手刃了他們。仇恨不需要放下,不管是什麼方法,只要是你自己能寬心,我不介意。」
「闌漪。」姐姐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闌漪,眼中更多的是感激。「我,我殺了很多的人,我把這些毒芋頭混在他們的窯里。害死了他們。」
「他們做的事情,理應付出代價。如果是沒有人可以保護你,以暴制暴也是最好的辦法,以後,這裡就靠你們姐弟了。你們是最乾淨的。」
「闌漪,不管別人怎麼看我們,只要是你一句我已經做得很好了,所有的事情我都能釋懷。」
「我知道一個姑娘在這種環境下活下來多難。這裡本就應該由你們做主。」
「闌漪,你還會回來嗎。」姐姐感覺到闌漪會走,而且是會走很久。
「會吧。」如果能夠活下來的話。
「闌漪,雖然我覺得可能是我沒有資格說這種話,可是我覺得他都願意陪你跳崖。一定也是願意陪你走完這一生的。」
「哈哈哈哈,人啊,安慰起別人來一套一套的。」闌漪笑著看著那姐姐。
姐姐一愣,低下頭紅了臉。
「我已經開始感受到那些東西了,也許一開始以為自己一直都沒有的東西,其實一直都在那裡,等著我去尋找而已。」
「對了,闌漪,你的母親,說過,她會去很多的地方,找尋自己想要的東西。或許你還可以找得到她。」
「找不到了。我找得到她的人,也是找不到她曾經的心了。我見過她,那個時候她是要殺了我的。」
「什麼,這怎麼可能。」姐姐也是一臉的驚訝。
顯然闌漪不想再多談。出門之前姐姐回頭說道。「今天的話我不會跟任何人說的。」
「謝謝,陪我聊天。」
「闌漪,你太容易滿足了。」簡單的讓人心疼,頂著一張絕世容顏捧著一顆易碎的心經歷著這世間所有的苦。
「是不是這世上的苦都受完了,我就會嘗到甜頭了,老天爺啊,你看看我還能有多少的苦。」闌漪無奈的笑著。
「闌漪。」冷倦來道闌漪的身邊,這個簡單又極端的女人。
「你回去做你的皇帝吧。」闌漪看著冷倦笑的只是看在他的眼裡越累越冷。
「闌漪。」冷倦緊握著她的手。
闌漪微笑著附上自己的另一雙手。「我陪你一起回去。」
一個皇子哪裡能夠輕易的捨棄皇位。「我喜歡自由自在,現在也是明白了人都是要自己負起自己的責任。我一隻怪的不是我的母親,我一直覺得整個世界都是對不起我,其實我現在開始明白,我恨的是母親未能對我負責,我遇到的都是未能在自己的職責上負責的人。豐家的姐弟,儘管是經歷了家破人亡還是秉承當年我母親交給他們的責任守護者這整個的漫雲鎮,你是皇帝,我喜歡自由,我也喜歡你,你必須負起自己的責任,當然,我也可以幫你抗一抗。」闌漪主動的抱著冷倦。
身子微微的顫抖。
她還是害怕。
這一次的張開雙臂難道就不會是一次的迎來的匕首嗎。
「嗯。」冷倦緊緊的抱著這個小女人。牽動了他的半輩子的小女人,他終於是拿到手了。
你沒有心,我把我的給你。
「咚。」跳動吧。
看著那儀錶堂堂的新郎官。小姐又是後悔了。只是這次的喜帕之下的人不是她。
「闌漪姑娘真漂亮。是天底下最漂亮的新娘了。」姐姐將那闌漪頭上的一絲白髮染黑。假裝是沒有看到。
白髮是生命開始枯竭的象徵。
「大喜的日子,當然是要漂漂亮亮的。」闌漪拿起胭脂。唇紅如花。也不過是絢爛如此。在闌漪的面前,這世界所有的美艷都是干拜下風。
「夫妻對拜。」
這才是闌漪想要的婚禮,有的只是那所有的人的滿心滿意的祝福。
「呼。」一陣風吹起了闌漪頭上的喜帕。
一身紅妝,沒有比這個女人更合適的了。
「闌漪,你好美。」冷倦看直了眼。
「你該改口了。」闌漪一旦也不害羞。倒是冷倦被調撥的臉上像是塗了胭脂。
「娘子。」
神仙眷侶不過是如此。
「姐姐,你怎麼哭了。」鵬飛看著自己的姐姐竟是落下了眼淚。
「沒什麼,就是太高興了。」姐姐一把抹掉了自己的眼淚。笑著看著眼前的一幕。
「不好了,酒坊被進犯了,裡面還有兩個女人呢。」忽然是一個男人身上還是帶著抓傷的痕迹沖了進來。
「不好了。」姐姐一扭頭就是看到那一對新人不見了。忽然是心裡很是慌,一定是昨夜告訴了闌漪這裡有黑熊出沒,她在這大喜的日子頂上去了。
「鵬飛,快回去拿箭。」
「姐姐,闌漪一直讓我帶著呢,她讓我們都躲去後山。」鵬飛直接就是拽著姐姐的手。姐姐剛要掙脫。「姐姐,闌漪的話你不聽嗎。」鵬飛並不打算放開。「流雲箭必須是我們兩姐弟在一起才可以用的。放心吧,闌漪姐姐身邊有冷倦,她不會有事的。」
「好。」姐姐還是不放心,發現所有的人流都是奔向了那後山一個山坳里。
「吼吼。」來到這裡的時候。山坳兩邊都是人。最底下安靜的只有一聲聲的風聲。「嗷~~~~~~」忽然是那裡面傳來了一陣悠長的狼嚎聲。
「吼吼吼吼。」夾雜著一聲聲的黑熊的長嚎聲。
「瞄準了。」姐弟兩個站在最高處拿著劍瞄準了那最低處。
「一石三鳥,你真是一個天生的謀略家。」冷倦跟闌漪手裡一個抱著一個小孩子。忍不住誇讚道。
一方面讓人們接受一身野狼性的孟子耀,一方面制服了黑熊,一方面也是讓姐弟兩個成為這次事件的大功臣順利的重新坐上那鎮守的位置。
「那是當然,你以為那鎮守夫人為什麼偷偷地把他的弟弟弄過來,她會輕易地放過那鎮守的位置嗎。」
「那鎮守夫人呢。」
「送回老家了。」闌漪無所謂說。
「她輕易地就走了。」冷倦肯定不信。
「肯定不呀。我讓她把民脂民膏都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