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收聽率排名
吳卿憐伸手虛壓一下，眾人立馬停下小聲議論，紛紛將目光向她投去。
吳卿憐輕咳兩聲，右手撣了撣收聽率的報告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大致看一下，昨天的收聽率還算令人滿意。」
眾人聞言，提在嗓子里的心勉強放下。
不過，當他們剛鬆口氣時，只聽吳卿憐又道：「但是，我們欄目與其他欄目相比，差距還是有點大，全台收聽率前五的欄目，我們組居然一個沒有，總體排名更是落在最後，著實令我有些意外。」
額。
眾人面面相覷，眼中滿是無奈的神色。
全台五個大組，三十多個節目。
青春少年組一直處於中下游水平。
品牌節目由於受眾的緣故，不得不考慮許多限制問題，收聽率一直衝不到前面；再加上兒童節目這段時間一直划水，收聽率持續滑鐵盧，最近一個星期，更是連萬年墊底的深夜節目都干不過，整個組的排名，當然好不到哪去。
「吳老師，你不必擔心，等到兒童節目取消以後，咱們沒了拖後腿的，成績自然能上去。」
說話的是站在朱序身旁的一位年輕人，言語間有著對兒童故事節目毫不掩飾的憎惡。
不過，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這個年輕的播音主持人，是替朱序打頭陣，故意挑釁兒童故事節目，或者說是挑釁徐凌。
當然，徐凌根本不將其放在眼裡，一條走狗而已，不值得動氣。
倒是朱序這回沒有親自出馬，讓徐凌大感意外。
那傢伙，不會是慫了吧？
於是，徐凌故意將玩味的目光移到朱序的臉上，後者面色一沉，裝作漫不盡心地將頭扭向一旁，不敢與徐凌對視。
呵呵，還真是從心啊！
吳卿憐瞥一眼突然開口的年輕人，想了想，然後對他招招手，「小陳同志，既然你將成績看的這般重要，不如你替我讀一下收聽率排名吧。」
額。
陳禾微微一愣，想要拒絕領導，但是又找不到理由，只能硬著頭皮走上去。
不就是讀個收聽率嘛，有什麼大不了。
哥什麼大風大浪沒見識過？
不過，當他從吳卿憐手中接過報告單時，驀然瞥見領導的嘴角竟是泛起一絲笑意，貌似不是善意的笑，而當到他大致地瀏覽一遍收聽率時，臉上的神色頓時變得格外難看。
「吳老師，這……」
陳禾將頭轉向吳卿憐，目光中帶著三分不解。
吳卿憐淡淡一笑，「這份報告是真的，大膽地念吧。」
「可是……」陳禾有點急，更有點不知所措。
他覺得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念報告，而是先找條地縫鑽進去。
太TM丟人了。
底下的眾人，不知道陳禾的焦急，只是大聲催促道。
「陳禾，你小子又不是個大姑娘，忸怩個什麼勁，趕緊念。」
「讓你念，你就念，墨跡個什麼？」
「陳禾，你到底念不念，我急的都快尿了。」
架不住眾人的起鬨，陳禾只得咬著牙，開始念收聽率的排名。
「第一名，娛樂天下。」
「第二名，戲說歷史。」
……
陳禾越往下念，聲音越發顫抖，眾人起初還不明白，這小子到底是幾個意思，但是，當聽到第十五個節目時，頓時恍然大悟。
感情這小子，是害怕打臉啊。
「第十五名……第十五名是……是。」陳禾深吸一口氣，大聲喊道：「第十五名是，兒童故事。」
喊完這一聲，陳禾如漏氣的充氣娃娃一般，軟軟地靠到一旁的桌子上，雙眼無神，臉上卻是火辣辣的疼。
啪啪啪打臉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尤其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自己打自己的臉。
那傢伙，比生吃一隻蒼蠅，還讓人感到噁心。
當然，被這般明晃晃打臉的可不止陳禾一個，之前那些信誓旦旦說著徐凌的節目，肯定是倒數第一的傢伙，此時臉上的神色都有些不自然。
一檔即將涼涼的節目，竟然在一天之內，擺脫墊底的陰影，直接殺到全台節目的中游水平，簡直匪夷所思。
大家感慨的同時，將目光如探照燈般齊齊地打在徐凌的身上，滿是疑惑與好奇。
這個曾經的惹禍精加墊底王，居然如此流弊，確定我們沒有拿錯劇本？
最驚訝的當屬一直與徐凌不對付的朱序。
本來他還盼著徐凌繼續發揚墊底王的精神，爭取在兒童節目上再創收聽率最低，一直到節目取消，可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樣一個驚掉人下巴的結果。
肯定是工作人員的疏忽，導致收聽率排名出錯，不然以那個暴力狂的能力，不說成績衝到中游，就連最差的深夜節目都干不過。
這樣想著，朱序迅速站起身，毫不客氣地出言質疑，「吳姐，這兒童故事節目一直是台里墊底的，用的也是幾年前的老稿子，壓根沒人會去關注，收聽率怎麼突然間衝到十五名？該不會是台里統計收聽率的同事搞錯了吧？」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贊同地點點頭。
比起依靠自身實力取得好名次，眾人更願意相信，是統計出了問題。
徐凌將眾人的反應收在眼裡，沒有站出來辯解，只是輕哼一聲。
你比別人差，別人瞧不起你；你比別人優秀，別人質疑你。
世態炎涼，不過如此。
不過，張文明看不下去了，他主動站出來道：「朱主編，你能不能別拿老眼光看人？小徐老師，以前的確不怎樣；可現在的他，變了，變得更加有才華。昨天播出的節目，是他自己寫的稿子，我和吳老師都看過，寫的的確不錯，所以，收聽率能提上去，根本不是統計出錯，而是實實在在憑的真本事。」
「哦，自己寫的稿子？」朱序饒有興趣地看一眼徐凌，問道：「你確定他不是又拿別人的稿子冒充自己的？」
「不是！」張文明堅定地說道：「我特意在網上查過，不是抄襲。」
朱序笑道：「我記得深夜欄目的主編，之前也這麼說過，不過後來還不是出了那檔子破事。張叔，我看你呀，是真的老糊塗了，還是趕快回家抱孫子，好好過幾天清醒日子吧。」
「你……」張文明氣得渾身直哆嗦。
朱序清了清嗓子，再次抗議道：「吳老師，我希望統計收聽率的同事，能再認真複核一遍，兒童故事節目的收聽率肯定有問題。」
他的話音剛落，一個女文員突然走了進來，手裡抱著一大堆信件，她輕輕敲了敲玻璃門，朗聲問道。
「徐凌老師在嗎，這裡有你的讀者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