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太他喵的尷尬
隨著女文員這一聲的落下，原本議論紛紛的辦公室，陡然之間變得十分安靜。
眾位同事心照不宣地齊齊將目光投在朱序的身上，不是崇拜，也不是認可，而是一種戲謔，還包含著看好戲的路人心態。
有的同事甚至不厚道的笑出豬叫來。
畢竟，眼前突發的一幕，實在太過戲劇化，讓人忍俊不禁。
前一秒，朱序還在大聲質疑兒童故事節目的收聽率；下一秒，就有文員送來一大堆讀者來信給兒童節目，這難道不是赤裸裸的打臉嗎？
全場最尷尬的，還是之前叫囂著重新統計收聽率的朱序。
他突兀的站在人群中，滿臉的義憤填膺神色已不再，換成難以置信的驚訝表情。
雖然還是眾人矚目的焦點，但他已不是那個讓人畏懼的朱主編，而是活生生的一個小丑，只配給觀眾娛樂助興。
這時，一直隱忍不發的吳卿憐發話了。
只見她揚了揚手中的讀者來信，笑呵呵地問朱序，「朱主編，現在你還想質疑兒童故事的收聽率嘛？」
朱序沒有吭聲，只是臉色由白變青，由青變紫，再由紫變白，臉頰更是火辣辣的疼——打臉打腫的。
在眾人灼灼的目光注視之下，他只想找條地縫鑽進去或者掩面而奔。
實在沒臉在這裡呆下去。
太他喵的尷尬了。
「小徐老師，你真是厲害呀！托你的福，咱們兒童節目也有揚眉吐氣的一天，不錯不錯，哈哈！」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張文明笑眯眯地給徐凌點二十四個贊。
自從深深折服於醜小鴨的故事之後，張文明便以「小徐老師」稱呼徐凌，這是一種打心底里的認可，再沒之前的敷衍了事心態。
尤其是今天發生的事，更讓張文明對徐凌佩服有加。
佩服他的才華橫溢。
若不是徐凌想出個絕妙的童話故事，恐怕兒童節目的收聽率，這輩子都不可能衝到台里節目的中游水平，更甭說好好地在同事面前出一把風頭。
張文明為兒童故事付出七八年的心血，說一點沒有期望是假的。
之前他那麼頹廢，主要還是因為節目底稿上遇到瓶頸，無法突破，所以才自暴自棄。
現在不同了。
有了徐凌和他的精彩故事加入，讓張文明重新看到希望，心裡自然又對節目的未來充滿信心。
「小徐老師，台里的同事都說你是掃把星，但我不同意。我老張認為，你就是我的貴人，是我們兒童故事節目的大救星，哈哈，有你在，這檔節目鐵定拿不掉。」
張文明激動地吐沫星子噴了徐凌一臉，還猶不自知的放聲大笑，心裡那是暢快的緊。
徐凌伸手抹一把臉。
得，晚上洗臉都省了。
「徐哥哥，我可喜歡你的節目啦，你說的醜小鴨故事好精彩呀。聽完三遍之後，我還想聽呢。」
「徐叔叔，醜小鴨在世界上真的存在嗎，你有沒有見過呀，能不能拍個照片給我看看，寶寶很想看一看醜小鴨哦。」
「徐哥哥，比心！糖糖愛你呦，希望你明天還能講個好故事給糖糖聽，蟹蟹！」
「小徐老師，你的故事講的可真好，俺娃非常喜歡聽，不過俺很納悶，這世上真的有醜小鴨嗎，還有，醜小鴨真的能變成天鵝哦，難道鴨和鵝是一種動物嘛，俺腦子笨想不明白，還請徐老師給俺解釋一下，非常感謝。」
……
兒童節目的錄播時間在下午，所以在上午的時候，徐凌還是很清閑的，於是，他便將讀者來信，一一拆開看了一遍。
有小朋友自己寫的信，還有家長代寫的。
當然，他們來信基本上都有兩個共同的目的。
第一，誇讚徐凌的節目不錯，故事說的很精彩。
第二，詢問醜小鴨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
小朋友天真無邪，不知道真假就算了，怎麼家長也問這樣的問題？
難道平行世界的成年人，智商普遍不在線？
徐凌表示很方。
中午下班的時候，張文明邀請徐凌一起去他家吃飯，卻被後者拒絕。
一來，徐凌不想麻煩人；二來，電台的食堂伙食不錯，價格便宜。
兩個素菜，一個葷菜，再加一碗湯，只需五塊錢，簡直不要太便宜。
徐凌端著餐盤，走到一處無人角落坐下，剛要吃口菜，只見迎面走來一個熟人。
評書欄目的負責人，也是之前的面試官——劉夏。
此時，他端著兩碟炒菜，腋窩處還夾著一瓶酒，笑眯眯地走到徐凌的面前。
「小徐老師，一起吃？」
沒等徐凌點頭，劉夏直接坐了下來，將酒菜放好之後，又去拿了兩個酒杯，將其中一個放在徐凌的面前。
「喝一杯？」
徐凌放下筷子，抬起頭，笑呵呵地問道：「喲，劉老師，今天怎麼有心情請我喝酒啊？貌似面試的時候，你很不希望我進台里吧。」
劉夏倒也不尷尬，只是實話實說，「咱們明人不說暗話，當初我是不希望你進台里，畢竟，以前出過那檔子的事，換做誰，都不敢要你。何況深夜節目的負責人，和我關係不錯，有幾天和我在一起吃飯喝酒，每次喝醉，都會念著你的名字，罵個幾千遍。你小子把他害的不淺啊。」
嗤！
正在喝湯的徐凌，直接噴了。
「劉老師，這過去的事，咱們能不能不提了？」
劉夏眯眼笑道：「好，不提也行。」
自斟自飲一杯，劉夏感慨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現在的你，倒是比以前優秀幾十倍。醜小鴨的故事我看了，寫的不錯，很符合小孩子的口味。聽說收聽率也衝到全台十五名，恭喜你呀，小徐老師。」
劉夏舉起酒杯，想為徐凌慶祝一下，可奈何徐凌根本沒有喝酒的意思，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劉夏，彷彿要把劉夏給看個通通透透明明白白。
「劉老師，你找我有事就直說，沒必要兜圈子。」徐凌笑吟吟地說道：「不過，你有句話說的很對，我的確很優秀。」
嗤！
這回輪到劉夏直接噴了。
你丫的，還真不謙虛！
「咳咳，那好，我就直說了，這次找你的確是有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