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廳

走出辦公室，走廊裡面依舊是燈火通明，遠處傳來的嘈雜聲還是那樣，和他們之前在一樓看到東西沒有任何變化。

「我覺得先順著聲音去前面看看，這個嘈雜聲很明顯有很多人在那裡，或許會有什麼發現。」

卡爾提議著。

「好，我們小心點過去。」麥林同意了。

於是兩個人順著走廊墊著腳的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很快，卡爾就意識到聲音的起源在哪。

於是他停下腳步，用手勢示意麥林先不要走，然後壓低聲音交談。

「這個聲音是從大廳傳來的，那裡晚上除了接待人員一般不會有人，而且在這個時間……」

「接待人員也該下班了對嗎？」

卡爾點點頭，肯定了麥林的話。

「前面拐彎處的樓梯就是直接通往接待大廳的，我們就在樓上走到能看見大廳的位置為止，千萬別讓底下的人發現我們。」

「好。」

公司的接待大廳裝修非常好，除了沙發、茶桌和櫃檯之類的必備物品外，兩個螺旋樓梯從櫃檯內側連接著二樓，從這裡下去只要小心一點，就可以不被發現的觀察大廳內大部分地方。

在卡爾的帶領下兩個人繼續前進，從螺旋狀的樓梯下去了一半的位置，就已經可以在樓梯旋轉處觀察外面的情況了。

此時得到大廳里全都是人，嘈雜聲就是他們發出來的。

一群穿著破爛的男人擁擠在大廳，在那雜亂的高喊著諸如「還我工作」「還我麵包」之類的口號。

然後有五六個公司的保安攔著他們，在櫃檯前還站著幾個工作人員，完全就像是之前約翰說的計劃里那樣的鬧事，不用說那群男人就是之前的背後主使者雇來搗亂的。

「裡面有我們的人。」麥林小聲在卡爾耳邊說道。

「在這鬧事的人就是他們領頭的。」

緊接著卡爾就看見搗亂的人群里，站在最後面的一個人突然變得一聲不吭，雙眼失去了神采。就像是一個木偶一樣轉身，一步一步走向大門。

接待大廳的大門上是有裝飾用的玻璃的，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卡爾不用看都猜得出來。

果不其然，這個男人走到門口之後，主動伸出了自己的手去觸摸門上的玻璃，然後就和之前的那幾個傢伙一樣消失在了漩渦里。

更加詭異的是，之前人群里有人和他一起勾肩搭背，明顯是互相認識的人，但是卻對自己朋友的變化茫然無知，好像什麼都沒察覺一樣！

站在最邊上的安保人員理論上也是可以看到他消失在玻璃前的恐怖樣子的，但是同樣一點反應都沒有，視若無物得到在那做著自己的工作，盡職盡責的阻攔著人群。

這個人的消失，就好像不會被人發現一樣！

這個大廳里的人，恐怕已經沒一個是清醒的了。卡爾這樣想到。

「你看到了嗎？」身邊的麥林顯然也發現了這麼明顯的變故，小聲詢問著。

「有個人自己走過去被玻璃吞噬了。」

「沒錯，我看見了。那傢伙明顯是神志不清的，大廳里的人接下來恐怕會挨個這樣進去。」

卡爾回答著麥林，一邊還在環視大廳。

大廳里的眾人倒是一點變化都沒有，該喊口號的喊口號，該站崗的站崗，卡爾還能從背影上看出來，大廳的接待員艾琳小姐因為精神不佳打了個哈欠。

又觀察了兩三分鐘，大廳里的場面沒有一點變化。還是這副老樣子，沒什麼變故，也沒有再出來一個人消失掉。

看著場內的情景，卡爾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趕忙回頭詢問麥林。

「你知道這邊原本派了多少人過來嗎？」

「知道，算上我們混進去指揮的，負責前台鬧事的一共23人。」

卡爾轉過頭數了數，大廳里鬧事的人現在一共就剩下15個人。算上剛才消失的，一共沒了8個！

「現在幾點了？」確認人數以後卡爾接著問道。

「12點53分。」麥林回答以後，又問了一句。

「這有什麼關係嗎？」

「時間準不準？」沒回答麥林的問題，卡爾繼續小聲詢問。

「出發之前我們統一過時間，絕對準確。」

「那還有一分鐘。」

「什麼一分鐘？」麥林有點不解。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一分鐘后還會有一個人被吞掉。」

「你是怎麼知道的？」

「看著吧，還不知道我猜的對不對。」

一分鐘很快就到，在麥林的懷錶指針走到12點54分的同時，還是鬧事隊伍的最後方，一個人就和剛才那傢伙一樣，像是被抽走了靈魂，木偶一樣的自己走到門口被吞噬進去。

「到底怎麼回事？」看到眼前所發生的和卡爾猜的一模一樣，麥林吃驚的問道。

「我真希望是自己猜錯了。」

卡爾嘆了口氣。

「時間不多了，我們邊走邊說。」

於是卡爾拉著麥林又上了二樓，然後才開始解釋。

「剛才我算了算消失的人數和時間，按照民俗傳說之類的，這類型的東西一般都是要按照某種儀式，有著嚴格規定來進行的。」

「所以我大膽猜測是在午夜12點這個時間點上，他們被集體迷惑，依照消失的人數和時間，大概每6分鐘吞噬一人。剛才我們剛來時所見的是消失的第八人，第九人就該在54分時被吞噬，從結果上來看我猜的應該沒錯。」

「這和我們馬上離開有什麼關係？」麥林有點不解。

「這說明兩個小時以後大廳里就不會有活人了，到時候你猜猜自己走進去被窗戶吃掉的會是誰？是你先進去還是我先進去？」

「明白了。」聽完卡爾的解釋，麥林明顯也理解了2個小時以後大廳裡面空無一人時，必然就是輪到自己和卡爾變成那副模樣。

一想到自己2個小時後會變成那副木偶一樣自己去找死，麥林心裡就有點發怵。

「剛才大廳里那些人我大概掃了一眼，除了來搗亂的傢伙不可能是罪魁禍首以外，五個保安、兩個前台接待還有一個管事的都不太可能是那傢伙。」

卡爾繼續說道。

「8個公司里的人我都認識，他們平時也沒有表現出有這個方面的愛好或者習慣，從剛才的觀察上來看也都是普普通通的。」

說到這裡麥林總算反應過來了。

「就是說罪魁禍首不在大廳里，我們要保證在2個小時內把他找出來解決掉。」

「沒錯，現在分秒必爭，我們行動要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