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出反間計唱的真是不錯啊!
那兩個字,如地獄之音,一瞬間將閻羅王那掌控一切的信心全部崩塌!
因為,在那一刻,一股鑽心的疼痛從他的心口傳來,殷紅的血順著刺穿他心臟的匕首處汩汩而出。
瞬間,將他那一身白衣幾乎全部都給染成了血紅,那致命的傷害讓他凝聚在全身的力氣全部都給散盡!
閻羅王扭頭,看到的是那明明狼狽不堪卻有著一雙嗜血憤恨殺意的眸,女子嬌艷欲滴的唇微微彎起,勾出一抹嘲諷的笑。
「修羅,你,你,也背叛了——」極度的震驚和驚疑爬滿這個將死之人的臉,卻又被血罌粟驟然提力一拍而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之上。
那個不可一世的閻羅王不自覺地嘔出許多鮮紅的血絲,奄奄一息地看著逐漸走向一起的兩個絕代風華的女子。
「沒有信任,何來背叛?」夜修羅攏了攏那額前的金髮,將套在身上那讓她無比嫌棄的血衣給剝離開來,露出緊身的黑衣勁裝。
凹凸有致,百分之百火辣辣的身材,小臉上哪裡還有片刻之前的卑微恐懼,金髮披散開來,整個人說不出來的酷!
「原來如此,原來——」閻羅王畢竟內力深厚,利刃雖刺穿了他的心臟,卻還有那麼口氣吊著。
他緊縮的瞳孔之中雖然滿滿都是不甘,卻還是保持著最後的倔強,「可惜,可惜『無痕』在,你們——」
「既然十年來我與修羅的爭權奪利是做戲,那剩下其餘事情又有幾分真?」
「可惜的不是『無痕』仍在,可惜的是你要死了,而我卻找到了它的解藥!」
血罌粟聳了聳肩膀,似笑非笑地上前,俯視著這個讓她心情無比矛盾的人,目光淡然,神色輕蔑。
然後,彎腰,驀地握住了插在他心口的利刃,毫不留情地往裡面又戳進了幾分,讓從來不可一世的他終於去見了真正的閻王!
「哼,這樣的垃圾就應該去見真正的閻王,若非十年前我們便在那殘酷的訓練中許下了承諾,這十年後的今天恐怕都要折在這個魔鬼手中了!」
夜修羅利落瀟洒地甩了甩齊肩長的捲髮,打了個響指,神色中頗多歡悅,她上前,對著這個掌控了她命運十年的人冷聲嗤笑道:
「呵,他以為,我想要的是權勢和第一,可是如你我這般的高傲的人,從始至終地追逐的也不過是自由罷了!」
「這十年的枷鎖,直到今日終於可以掙脫,也不枉我今日做戲差點都死在了你手裡,甚至於連這趁手的武器『雲影』都給你毀了!」
說到這裡,夜修羅眸光閃爍,看著那撒了一地的「雲影」,略微有些惋惜。
「若非你我向來不和,次次都想置對方於死地,他這個閻羅王又怎麼可能會相信用你便可輕易地轄制於我?」
「只有今日你我用命相搏,才能讓他這個已經三年未見蹤影的大boss露面。還好,一切不曾有半分差錯!」
血罌粟雲淡風輕地說完這一番話,話語之中無一絲留戀,反而是握在利刃之上的玉指猛地一攪,白玉瓷瓶從空中掠過,幾滴心頭血便落了進去。
「白蒼,若是你肯遵守承諾給了這解藥,我也不會做的這麼絕。可惜,是你逼我這樣殺了你!」
做完那一切,血罌粟紅裙輕輕抖動,她俯身,用芊芊素指闔上了那到死都沒有瞑目的人的雙眼,挑了挑眉角,頗為戲謔地開口道:
「白家為隱世家族,你的母親卻是來自醫藥世家,這『無痕』既是毒藥,卻也是咒術,我費了十年去尋覓解藥,終於將這一切真相揭開。」
「你救了我一命,我替你復仇,也算是兩清。可是若是你想利用我再去獲得權勢和地位,那麼對不起,龍有逆鱗,觸之必死,你也該掛了!」
然後,回頭,瞥了一眼那白玉瓶,將目光看向夜修羅,輕輕開口道:
「喏,修羅,這傢伙的心頭血便是藥引!丹藥我都煉製好了,服下便可了!」
血罌粟吃了一顆丹藥,將手中的白玉瓷瓶扔給了干看著的夜修羅,彼此之間相視一笑。
一切終於是要結束了!
「果然,我夜修羅沒錯信人,有你這樣的朋友,也算是我這痛苦人生之中的一抹光亮了!」
夜修羅伸手接過,毫無懷疑地便扔進了嘴裡,輕飄飄地開口道:
「那,罌粟,既然你也不想要這閻羅殿,我們就走吧,反正你我也不是大善人,除了這已經死翹翹的黑白無常,其他的就任由他們自生自滅吧!」
「反正你我這張臉,靠著你那絕頂的易容術,大隱隱於市,瀟洒無限,豈不是自在?」
看著夜修羅的殷切的目光,血罌粟吹了個口哨,那絕色的面容上也帶了一絲絲的歡悅。
「OK,只不過這解藥,多備了些,就送給這閻羅殿了,反正這閻羅王也不得人心,至於他們活不活的下去,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將夜修羅遞過來的瓷瓶唰的扔在了閻羅王的屍體上,朝著同樣心情愉悅的夜修羅打了個響指,頗有興緻開玩笑道:
「修羅,後門呢,難不成頂著這幅尊榮讓他們看笑話?」
「後門,哦,當然有,實在不行,你直接一掌劈了這閻羅殿,反正這也快塌了!」
夜修羅頗為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笑嘻嘻地調侃道。
「……」血罌粟默默地看了一下那果然是已經千瘡百孔的大殿,沒說話跟著夜修羅的腳步離去。
好像玩的是有些過火,不過還好沒塌,否則可就是要笑掉大牙了!
這後門是個地下通道,裡面很暗,卻也並不長,憑著血罌粟和夜修羅這能力,一刻鐘后直接就站在了這山外。
夜,依舊是寒冷無限,黑暗望不到盡頭。
夜修羅回頭看了看在出來那一刻明顯瑟縮了一下身體的血罌粟,撇了撇嘴。
毫不猶疑地把身上皮衣脫了下來直接就蓋在了那雖不在流血傷口卻十分猙獰的人身上,眼中有些疼惜,口是心非道:
「這大冬天的,小心耍酷掛了!」
「呵,還知道關心我了。放心,這點小傷,死不了。這十年艱苦都熬過來了,這根本算不上什麼嘛!」
血罌粟看著那裝作生氣的人,聽話地攏了攏衣服,也是一笑,梨窩淺淺,失掉了在真正信任之前的威壓,也多了一絲絲的俏皮。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嘍,不過,罌粟這個名字聽起來總是有些太不合群了,現在擺脫了這樣的境遇,要不要換一個?」
夜修羅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提步而行的血罌粟,轉了轉眼珠,提議道。
「好啊,如今暗夜破曉,不如便取個名字『夜曉』?那你呢?你這代號怕也是挺駭人的!」
血罌粟托腮沉思了片刻,笑吟吟道。
「『夜曉』,好名字,暗夜破曉,黎明之光,我叫什麼好——」夜修羅思襯的話語猛然停滯!
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