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殺了他
「我要回家!」念心聽他講了一大段話,氣惱的吼道。
她一個小女子,這些治國的大道理,她聽這些有何用,她不要聽這個男人絮叨,一句也不想聽!
「好!」凌宇聽到念心的話,立刻閉上嘴,不吭聲,等著她向前走。
念心此時身心疲憊,腿腳發軟,哪裡還能走路?
「走不了!」念心軟軟的蹲下身子,將頭埋在雙膝之間,輕聲說。
凌宇站在一邊,看著念心,眼神間有些遲疑,頭上的月亮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輕柔的月光灑下來,微風輕拂,路旁的灌木隨風搖動。
「走……」凌宇上前拉住她的袖子,將她從地上提溜起來。
「我走不了,腳疼!」念心站在一邊,眉頭緊蹙,小臉皺巴巴的,撇嘴說。
「我背你!」凌宇說著不等她同意,彎腰將她背起來。
念心沒有拒絕,安穩的趴在他的背上,一聲不吭,將頭輕輕的靠在他的肩頭,輕聲說:「凌宇哥哥,我好累!」
「累了,就睡一會兒!」凌宇聳聳肩,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她更加舒服一點,他微微偏頭,小聲說。
「凌宇哥哥……」念心輕聲嘟囔著,然後就沒有了后話。
凌宇沒有吭聲,腳下的步子十分平穩,眼神堅定的看著遠方,他以為小丫頭還要說什麼,半天沒有聽到她說話,頭微微偏了一下,看到小丫頭已經趴在他肩膀上睡著了!
凌宇嘴角微微上揚,腳下的步子更加穩重,生怕將她吵醒。
月光朦朧,灑下來,靜靜的照在倆人身上,夜色靜謐,林間夏蟲唧唧,宛如在唱一首絕美的戀歌。
或許是因為對耶律凌宇的信任,念心睡的十分熟,夢境中看到念北哥哥在朝她招手,看到爹爹和娘親站在哥哥身後,三個人站在遠處的一個亭子里,遠遠的看著她,在朝著她笑,笑容十分燦爛。
念心看到他們三個人,高興的又蹦又跳,她也笑著,歡快的朝著他們跑去。
念心一路狂奔,眼看著就要到亭子里了,她正要衝進去的時候突然發現不對勁,那站在亭子里的人居然是耶律文翰和貴妃娘娘,旁邊站著耶律凌宇和耶律凌漠。
「啊……」念心看到這四個人,心裡一驚,尖叫一聲,猛的坐了起來。
念心睜開眼,看到自己坐在床上,原來是做了一個夢,虛驚一場!
即便是一個夢,她依舊心跳加速,出了一身冷汗,她輕輕的拍拍心口,讓情緒慢慢的穩定下來。
情緒漸漸穩定下來,念心從床上下來,看看周圍,這個屋子裡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她在哪裡?怎麼會在這裡?
念心努力回憶,終於想起自己是在耶律凌宇的後背上睡著了,後來就斷片兒,什麼也不記得了!
「醒了?」突然一個人從外面走進來,看到念心,露出慈愛的笑容。
念心看到來人,愣了一下,在這裡居然還能見到故人,她朝著來人點點頭,說;「鳳嬤嬤好!」
「好!」鳳姨一身藍色格子短褂子,下身一條藍底白花的長裙,髮髻用一塊深藍色布巾包著,眼底都是笑容,聽到念心喊她,高興的點點頭說,「好姑娘,真是越長越好看了!」
念心羞澀的笑了笑,她跟鳳姨並不是很熟,鳳姨在王府里的日子並不長,不過在這裡遇到熟人,總歸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風嬤嬤,這是哪裡?」念心看到外面人影幢幢,有人在房間外面來回走動著,她擔心的問道。
「這是凌漠皇子的別院,皇上已經下旨,讓你住在這裡,沒有皇上的旨意,任何人不能隨意進出!」風嬤嬤走到門口,將外面等候的人喊進來,一邊幫著小丫鬟給她梳洗打扮,一邊解釋說,「以後府里的大小事情就有嬤嬤給你打理,你就放心在這裡住下吧!」
「是皇上派你來的?」念心看著鏡中穿戴整齊的自己,她將頭上繁瑣的飾品一件件取下來,只留下一支朱釵,清雅別緻。
「是!」鳳姨點點頭說,站在一邊,看著鏡中的那張絕美的容顏,不僅讚歎道,「公主真是絕世美人!」
念心笑了笑,客氣的朝鳳姨點點頭,問道:「思南姐姐呢?她在哪裡?」
「哦,林姑娘就在隔壁的院子里,昨晚宴會結束之後,她就被凌漠皇子送過來了!」鳳姨回應道。
念心聽到鳳姨的話,她不再停留,起身就往外面走。
「公主,吃飯了!」鳳姨在她身後喊道。
「一會兒吃!」念心轉身,朝著鳳姨笑了笑,一扭身,好似風一般往外面跑。
「哎呦……」念心剛跑幾步,正好跟來人撞了一個滿懷,她不滿的喊道,「不長眼睛呀!」
對面的人沒有吭聲,念心站定身子,拍拍身上的衣裙,抬頭看到了對面的人,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凌宇哥哥,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凌宇目光沉靜,看著她說,皺著眉頭說,「走慢點!」。
「好,我們一起去看思南!」念心想到昨晚上在他背上睡著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她故意岔開話題說道,說完領頭向前走。
凌宇跟在她後面,眉眼之間多了幾分溫柔,想起昨晚那個在他背上睡得沉沉的小丫頭,心中升起幾分柔情。
「皇上下旨不讓人進來,你怎麼進來的?」念心走了幾步,轉過身子,倒著走,笑著問道。
「別院的防護有我負責!」凌宇沉聲說。
「我又被軟禁了?」念心撇嘴說,這樣看來不過是從一個監獄換到另一個監獄,本質上沒有改變。
「沒有軟禁!你想要出去的話,提前跟我說,我會派護衛貼身保護你,只要保證安全就可以!」凌宇解釋說。
念心冷冷的笑了笑,扭轉身子,輕聲說:「被人跟著,跟軟禁又有什麼不同?」
「你是北漠公主,你的安全關係到兩國的談判結果,不能讓別有用心的人利用!」凌宇幽深的眼睛閃過几絲無奈。
「怎麼,不打了嗎?」念心想起她從北漠皇宮出走的時候,當時狄國大兵壓境,形勢危急,大戰一觸即發,難道現在不打了?
「幾個月前,狄國和北漠在平城打了一仗,雙方各有損傷!這一場大戰中,皇上受傷,大軍不得不後退!如今皇上病重,自然不會大動兵戈!雙方目前處於停戰的狀態,已經同意互派使團,北漠的使團過幾日就會到了!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能有一點閃失!」凌宇一邊走一邊說。
「我也是籌碼,對不對?」念心聽到凌宇的話,眼底露出幾分不滿,冷哼了一聲說。
「嗯,會是談判的一個議題!」凌宇遲疑了一下,點點頭說。
「什麼議題?」念心看出凌宇的神色不對,她接著問道。
凌宇不肯說,指指前面說:「前面就是思南住的院子!」
「什麼議題?」念心鍥而不捨,湊到他跟前拉著他的袖子,撒嬌似的問。
凌宇有些為難,這些重要的機密是不能泄露的,他甩開念心的手,大步向前走,不理會念心。
念心看著凌宇的背影,瞪大眼睛,恨恨的說:「我一定會弄清楚的!」
凌宇走在前面,不敢再看念心的眼睛,這個時候,他除了沉默,什麼也做不了,他不會撒謊,特別是看到念心那雙純潔的眸子,他真是不忍心騙她!
「到了!」凌宇推開大門,帶著念心走進了小院里。
小院里下人們正在忙碌著,看到凌宇和念心紛紛行禮避讓,倆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廳堂里。
一個正坐在廳堂里,翹著二郎腿哼著小曲,正在喝茶!
小廝看到凌宇,臉色大變,起身,撒腿就朝著裡面的內室跑去。
「站住!」凌宇看到那個小廝,大聲喊道。
小廝立刻站定,戰戰兢兢的站在一邊,低著頭,不說話了。
「你怎麼在這裡?」凌宇走到小廝身邊。
小廝低著頭,支支吾吾,一句話也說不完整,只蹦出幾個字眼「皇子」「醉酒」……
「他是誰呀?」念心看著凌宇的臉色陰沉著,她不解的問道。
凌宇指著小廝,狠狠的說:「別動,否則老子殺了你!」說完大步向前,朝著後面的寢室走去。
念心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緊緊的跟在凌宇身後,倆人走到寢室門口,凌宇停下來,扭頭對念心說:「你先進去看看,我不方便!」
念心點點頭,這是思南的閨房,外男不能隨便進入,他自然是要避嫌的!
外面沒有守夜的丫鬟和嬤嬤,一個人都沒有,念心有些狐疑,怎麼會沒有人在外面守著呢?現在都什麼時辰了?
念心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掀開帘子,輕輕的推開房門,走進房間,她輕聲喊道:「思南姐姐……」
房間里沒有人應話,她皺皺眉頭,難道思南不在房間里?不在房間里,在哪裡呢?
念心看到地上散落著衣服的碎片,她的心揪成一團,繞過一個屏風,穿過紗櫥,走向裡面的內室。
房間里光線昏暗,空氣中飄著一股糜爛的氣息,地上散落著衣服的碎片。
「思南姐姐……」念心又喊了一聲。
床幔鋪地,裡面有呼吸聲,卻沒有人應聲。
「思南姐姐,該起床了!」念心又喊了一聲,她正要伸手拉起床幔的時候,看到床邊的地上居然有男人的衣物。
「思南姐姐……」念心心中一驚,又喊了一聲,猛的撩起床幔,看到床上一片凌亂,兩個人赤條條的躺在床上,相互擁抱著,此時還在熟睡之中。
衝天的酒味撲鼻而來,即便是經過了一夜,床上的酒味依舊十分濃烈!
她看到床上躺著的那個男人,不是耶律凌漠還能是誰?旁邊的思南此時依舊不省人事,身上布滿的淤青!
念心雖然未經人事,但這個畫面,她怎麼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耶律凌漠,我殺了你!」念心大喊一聲,扭頭看到桌上的茶茶壺,她提起微微發燙的茶壺,砸向躺在床上的耶律凌漠!
耶律凌漠一夜「忙碌」,凌晨時分才剛剛睡著,突然感覺頭上濕漉漉的,惱怒的喊道:「誰,不想活了!」
「是,本姑娘今天不想活了!」念心上前猛的一撩,將床上被子掀起來,將思南的身子蓋住,轉頭,抄起一把椅子,就朝著剛剛坐起來的耶律凌漠砸過去。
「慕容念心,你瘋了!」耶律凌漠被茶水一潑,已經清醒了許多,看到床邊躺著的思南,昨晚的畫面斷斷續續湧上來,他自知理虧,卻不肯認輸,指著念心吼道。
「對,我就是瘋了!我今天要殺了你……」念心此時怒火中燒,完全喪失了理智,手中的椅子朝著耶律凌漠的頭砸去。
「咚……」的一聲,耶律凌漠伸出胳膊用力一扛,椅子碎成片段,木屑撒在床上,趁著這個間隙,他從床上跳了下來,顧不上穿衣服,光著身子就往外面跑。
「出什麼事了?」被子裡面傳來嚶嚶一聲,思南揉著眼睛,緩緩的坐了起來。
念心看到思南迷茫的樣子,她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顧不上跟思南解釋,手裡舉著一根椅子腿,飛也似的追了出去:「耶律凌漠,我要殺了你……」
耶律凌漠一跳出房間,正好跟凌宇撞上,他好似看到救星了一般,急切的喊道:「哥哥,救我!」
凌宇陰沉著臉,正要說話,另一個人已經從房間里飛出來,她舉著椅子腿,氣惱的吼道:「耶律凌漠,我要殺了你……」
耶律凌宇躲在凌宇身後,看到念心飛撲過來,他哪裡還敢停留,光著身子,慌裡慌張的朝門外跑去。
「念心……」凌宇想要勸架,試圖攔住念心,剛說出口,就被念心一把推開。
「耶律凌宇,你別逃……」念心繞開凌宇,呼喝著,舉著椅子腿,快速的追了上去。
「救命,救命……」耶律凌漠全身濕淋淋的,髮髻上全是水,濕淋淋的髮絲貼著臉上,光著身子,大聲喊著,沒命的在別院里亂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