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冤情昭雪
「小千顏？」龍荀暗自思索，突然道：「你們是秦山那次……」
「正是。」
「原來你是藺府的公子。那不知你口中的小千顏，她和公子你是什麼關係？」
「小千顏是在下的青梅竹馬，將來也會是藺府的女主人。」想到這，藺錦言嘴角勾起滿足的笑。
「原來如此。公子能娶到小千顏這……」
「欸！你別也小千顏小千顏的叫！」藺錦言連忙阻止道：「小千顏是我對她的愛稱！她姓傅，叫傅千顏。」
龍荀聞言不由笑道：「本王失禮了。」
「不礙事，以後注意就行了。」藺錦言擺手作罷，頓了頓，又道：「那不知家父的事？」
「哦！令尊的事本王明日一早便派人去衙門知會，叫他們秉公辦案，善待令尊，屆時你們也要著手調查，爭取早日找到證據。」
龍荀下了保證，卻又補充道：「但是藺公子，有些事本王也要說在前面，雖說占卜之事真假難辨，但蓮心玉一事如果被坐實，令尊還是逃不過牢獄懲戒之災，到時就恕本王難以出面了。」
藺錦言臉色一沉，語氣冷了下來，不滿道：「王爺放心，我們藺府還沒窮到靠一塊玉佩維持生計。」
「本王沒有那個意思，本王只是說如果……」
「在下就不打擾王爺休息了，告辭！」藺錦言說完便退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雲璃姬從屏風內走出來，眼角染著陰冷的笑，「主子英明，他們果然親自找了過來。」幫龍荀斟了杯茶，她輕聲詢問：「明日我就將那個真正的偷玉賊交給唐之北？」
「過兩日吧。我們這麼積極，有些人未免多想。」
「好。」
*
兩日後，唐之北將偷玉賊押去衙門。
因為賊人全盤招供，加上龍荀在朝堂上替藺甲求情，皇帝陛下總算是不追究藺甲阻擋國運之大罪，但還是扣了他十萬兩黃金充盈國庫。
藺甲全當是破財免災，到了府上吃得好睡得好，半月下來什麼病都好了。
介於這點，傅千顏對藺甲的敬佩之情，簡直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她的原話是：「你說你家老爺子心是有多大，十萬兩黃金說充公就充公了，連眼皮都不眨一下，這要擱在尋常人家，估計早就坑得投河自殺了！」
藺錦言的原話是：「十萬兩黃金算什麼？要是一百萬兩，他可能還會心疼兩天，不過等他心疼完了，再過個一年半載就賺回來了，所以你不用擔心嫁給我的時候喝西北風，放心！」說完，拍了拍傅千顏肩膀，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
傅千顏回了他一個大白眼，又賞了他一腳，說了句：「滾！」
藺錦言三步一個媚眼，十步之後，掉進了湖裡。
玉茯苓扛著魚竿跑過去，不好意思道：「我鑿了個窟窿，其實是準備冬釣用的。」
藺錦言在床上躺了三天，傅千顏每次探望，他都努力把眼睛瞪圓。
傅千顏說，他可能是死不瞑目。
藺錦言雙腿一抖，閉眼了。
*
三日後，傅千顏請客，帶藺錦言去了九龍城最好的酒館——飄香園，喝了一壺酒，點了一桌子肉。
藺錦言結的賬。
「再來碗珍珠湯。」藺錦言有氣無力道。
小二看著一桌子殘羹，有些猶豫：「公子，你確定還要吃？」
藺錦言搔了搔頭，滿臉微笑道：「你剛真看到本公子吃了？」
小二連忙賠禮，嘰里咕嚕跑開。
傅千顏半眯著眼，哼哼道：「你嚇著人家了，他哪知道你沒吃。」
「傅千顏，我大病初癒，你說請客，結果讓我結賬也就算了，可你點一桌子肉是什麼意思，你想吃死我啊！」藺錦言咬牙切齒道：「起碼給我點一盤素的，意思意思也行吧。」
「哦。」傅千顏繼續哼哼道：「我下次注意。」
藺錦言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端起小二上桌的珍珠湯一口喝了下去，「燙！燙！燙！」
小二被罵的狗血淋頭。
傅千顏吃飽喝足準備小憩一會，卻好巧不巧的看見了同樣望向對面的墨衣男子——龍荀。
「你先罵著，我去對麵茶館。」拍拍藺錦言肩膀，她已經接著窗戶飛了過去。
「傅姑娘，好久不見。」龍荀禮貌一笑，順勢給她斟了杯茶。
傅姑娘？
傅千顏一怔：「你知道我的名字？」
龍荀指了指已經飛過來的藺錦言，笑道：「藺公子說的。」
傅千顏頓時明了，莞爾一笑：「叫我千顏就好，她們都這樣叫。」
龍荀點頭答應。
「你們經常來這喝茶？」看了眼始終站在龍荀身邊的雲璃姬，傅千顏不由得羨慕起這個湘王的貼身侍衛。每天跟龍荀形影不離，這可是多少女子做夢都夢不來的。
「閑來無事時，會來這裡靜靜心。」
「這才是君子之好。不像某人，一碗珍珠湯就打發了。」傅千顏說的意味深長，餘光瞥向身邊一杯接一杯飲茶的藺錦言，頓覺天上地下，桌下狠狠一腳，疼得藺錦言一口茶差點全噴出去，瞪著眼睛呲牙咧嘴。
傅千顏自是全然沒放在心上，只微笑地看著龍荀，客氣道：「上次藺伯的事，還沒來得及向王爺道謝。」
龍荀搖頭而笑：「你可是本王的救命恩人，這點小事何足掛齒？」
「不管怎樣，千顏還是在這裡替藺伯謝過了。」
「千顏姑娘有情有義，本王佩服。」龍荀舉杯相對：「不知本王能否有這個榮幸，交得二位做朋友？」
「當然。」
「不成！」
傅千顏眼角跳了兩跳，「你丫的皮又痒痒了吧！」一記冷眼朝身邊的藺錦言射將過去。
藺錦言毫不畏懼地用眼神迎上去，嚴詞厲色地警告道：「你是把赤峰谷的事忘得一乾二淨了么！」
傅千顏一口氣提上去，卻半晌沒說話。
赤峰谷就是她一個人面壁思過的絕世界，每次過去不是罰抄劍譜，就是背內功心經，那也罷了，至少還是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最恐怖的是，她有時候還要被罰抄詩經、抄老子孫子孔夫子……那日子簡直……簡直不堪回首。
氣焰弱下去，傅千顏終於老實了一回，但還不忘小聲爭辯，「只是朋友，有什麼關係……」然後在藺錦言又強勢了三分的臉色下，笑著舉杯，「四海之內皆朋友嘛！」
此後半個月，傅千顏就一直待在赤峰谷，抄劍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