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5章

「是誰？給朕徹底查」，楚建帝心中不斷泛濫悲痛，內疚。

「陛下，老臣建議不如從歐陽溯一事查起」，玉溪雖然為歐陽大人殺了華陽，大仇已經得報了。可是幕後黑手並沒有繩之以法。

所有人都退去之後，唯獨上官寰留了下來。

「陛下，臣有一事不明？」

「說吧，有什麼事，一併問了。朕錯得離譜……」，楚建帝已經不知如何形容自己了。固執己見，夜郎自大……好像都不能形容自己。

德王是他親自下令處死，如果查出來，真是有人在背後搞鬼，那麼錯得最多的還是他。

「陛下，皇后是如何走？」

「那天你不是都見到？」

「臣不相信是陛下下手……」，那天，文德皇后躺在血泊中，現場所有一切都指向陛下。可最近他又把那天的場景回憶里幾遍，或許還有隱情。

「世人都傳，是朕下手。朕沒有……她來跟朕說，她過得痛苦，活得夠了。在朕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她就往胸口扎了一刀。朕救不了她……」，當時，蘇凝往胸口刺一刀時，他第一時間就過去了。最後蘇凝握他的手走了……

上官寰看到就是這樣……確實是很像他親手殺了蘇凝。他確實恨蘇凝，他最多把她關在冷宮，冷眼對她，他不會殺她。他也想不到，他會不想活……她太殘忍了，親眼讓讓他看到她死在他面前。

她怨他……

「陛下還深愛皇后。竟然不是陛下殺手了皇后，陛下為什麼還對外宣稱，把文德皇后挫骨揚灰」，若沒有人進入重華殿，估計沒有人知道，楚建帝把皇后的屍體保存下來。

「是她故意讓朕看到她死。是她不告訴朕，讓朕誤會她……現在說這些又有何用？人已經不在……」

「陛下，如果德王是冤枉，陛下會如何？」

「朕把屬於他的東西還給他的親生兒子」

一場誤會，死了那麼多人，這一輩子，他恐怕要活在愧疚中。

「陛下，楚王那……」

「朕會跟他說，把屬於他，還給她。之前的錯誤，朕會彌補……」

在這之前，他會把事情全都解決了。

……

一輩子太長了。他突然什麼都不恨了。蘇凝，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朕。朕以後就活在愧疚和想念你當中。

上官寰走後，楚建帝一人對月沉思。

「朕竟然流淚了……」

……

天剛剛一亮，小魚就來宮門口等人。爹說過，楚九陵沒事了，今天就回出宮。陛下已經把有關於楚王的東西全都還給楚王。他可以回楚王府，他還是那個楚王……

她要第一時間見到他。

也不知等了多久，她的手和腳都凍僵了。宮門才慢慢打開。

楚九陵穿黑色衣服，帶黑色的大氅。身後無一人跟著，慢慢走出來。

「楚大哥」

楚九陵抬眼，向他衝來。楚九陵有種浴火重生的感覺，一見到她，他心情大好，張開雙臂，等待小魚入懷。

「小魚」

「楚哥哥」

兩人緊緊抱在一起。之後手拉手一同離開。

「陛下，楚王離開了」，今天突然變得更冷了。姚公公怕楚建帝在雪中站得久生病。

楚建帝沒應。有好幾次，他也在雪中張開雙臂，等蘇凝衝過來。

「陛下……」

「回去」

九陵已經跟他離心，父子感情要挽回，很難……

楚家人，世代受焚心折磨。除非找到命定之人，生下長子，焚心便可轉移。若沒有命定之人，那隻能等死。他很幸運遇到了蘇凝。九陵呢？而今知道他是他的親生兒子，他不願意他受到焚心折磨。他跟上官寰的女兒已經分不開，可是為了九陵，或許他會……

雲貴妃獨自一人在宮中發泄。把所有東西全砸了，她終於捨得停下來歇一口氣。

她從高興進入憤怒。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原本知道楚九陵不是陛下的親生兒子，她高興得快跳起來。可她還沒高興多久，又傳來消息。楚王確實是陛下的親生兒子。陛下把楚王的所有都還給他了。晉王離太子之位只差毫米的時候，突然被打回原形。雲貴妃咬碎口裡的碎牙……

楚九陵，命大。不僅派人行刺他，殺不死他。連陛下要殺他，又來轉機。蘇凝，你這個賤女人，都死了。還留一個孽種，專門是來噁心她。

太子之位又不得不重新考量。父親帶領的幾位大臣，好不容易「求得」陛下開口，立太子。這一次，被踢出局的楚九陵又回來了。

陛下對楚九陵的仇恨沒了。蘇家會回到京城。蘇家在京城「銷聲匿跡」，不代表他們就可以小窺。

她謀劃了那麼多年，勾引了楚建帝，順利剩下楚百越，又登上貴妃之位。立那個位置還差一點，她實在不甘心。可她又能怎麼辦？陛下不會再派人殺了楚九陵。楚九陵也很快會查到他們身上……

不行，與其被動，她不如主動出擊。

趁著天黑，雲貴妃換了衣服，從小角門出去。

雲貴妃前腳一走，後腳就有人報到楚建帝那。

「陛下，雲貴妃出去了」，侍衛小聲道。

「嗯」，之前他可以對雲貴妃所做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不可能了……為了氣蘇凝，他讓雲貴妃的勾引成真。卻也害了蘇凝……

「鳳一，跟著雲貴妃。把她所做，所說的，全不漏告訴朕」，這一次，找到證據，他不會放過雲貴妃。楚百越若有參與，他不殺，但是被貶為庶民可能下一個就是他。

「是」

雲貴妃以為做地這一切神不知鬼不覺。

「父親」，雲貴妃不得不回家求自己的老父親。

「父親，楚王又回來了，怎麼辦？越兒的地位不穩……」

「這麼晚，你回來幹什麼？」，國舅不認為她回來有好事。

「父親，越兒的事？」

「你真是糊塗。楚王的事，我們都知道了。楚王的事全是解決了。接下來就是立太子了。你這個時候回來，你讓陛下會怎麼想？」

國舅擔心自己。楚王的事算是過了，接下來陛下肯定會查德王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