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挑撥
德妃的雷霆手段,還是相當地有震懾力的。
將兩個花骨朵兒一樣的美人兒,就這樣生生地杖斃,那可著實嚇人。
原本有幾分心思的人,立馬也就收起了那些小算盤,不敢再有妄想了。
「你們都是來服侍七殿下的,就都是七殿下的僕從。主子榮華了,你們這些下人自然也就跟著面上有光。可若是膽敢起了不該有的心思,這兩個賤人就是你們的下場!懂了嗎?」
「是,娘娘。」
德妃緩步走著,眼神在一眾丫環的臉上巡視著,「本宮伴駕多年,什麼樣的人手段不曾見過?收起你們的那些小心思,別以為自己個兒聰明。七殿下還未曾成親,你們一個個的,就該安分守己,若是膽敢有半分逾越的行徑,那就休怪本宮無情!」
「奴婢不敢。」
對於這些人的戰戰兢兢,德妃倒是很滿意。
「這兩個賤婢服侍七殿下不力,害得七殿下患病,如今杖斃,也是她們罪有應得。」
「娘娘英明。」
德妃沒再多說,又回屋看了看李允恆之後,這才回宮。
德妃在七皇子府杖斃了兩個丫頭的事,並不曾刻意隱瞞。
宮裡頭的太后,也早早地得到了消息。
「呵,她倒是聰明,還知道用這樣的借口來處置了我派去的人。這個楊德妃呀,手段是越來越高明了。難怪皇后一直都不是她的對手。」
「中宮無子,這麼多年,皇后倒也沒有提過要將哪位皇子過到自己名下。四殿下自小便養在娘娘您的身邊,只是皇上一直不曾答應了將他過到皇后名下,只怕也是擔心他佔了一個嫡字。」
誰說不是呢?
太后的眼神閃了閃,皇后對於幾位皇子,可以說是一視同仁。
並沒有格外地偏愛哪個,或者是厭惡哪個。
當年太后也提出過將四皇子過到皇后名下的,可是皇后一臉為難地推拒了,彼時,四殿下的生母還在,而四殿下也不過只是一個襁褓中的嬰孩。
又過了幾年,四殿下生母過世,太后便將其抱養在身邊,也是覺得心疼這個孩子。
可是皇后那裡,卻是始終不肯鬆口。
其實太后也明白,皇上的心不在皇后這裡。
該有尊重,皇上有。
可是寵愛這兩個字,一直都是與皇后無關的。
所以,太后也便沒有再逼迫皇后。
因為她知道,就算是皇后提出來了,皇上也是不會答應的。
既如此,又何必再多此一舉,憑白累得皇后得了皇上的厭棄?
只是如今,事情似乎是有些不受控了。
「娘娘,您看咱們是不是還要再繼續往七殿下身邊送人?」
太后勾唇,「不必了。既然德妃這次敢打殺了哀家送的人,那下一次,她又有什麼不敢的?再說了,想要在李允恆身邊安插人手,也未必就得從他這裡過。」
「娘娘的意思是?」
「哀家已經安排人去了太原,史家已經開始備嫁了。」
嬤嬤點頭不語。
太后這是已經有了安排。
從后宅女人入手,的確是更容易,也更隱晦一些。
「娘娘,楊婉瑜入皇子府為側妃的事情,基本上也是定下來了。只是皇上顧慮著史家的臉面,所以這賜婚的旨意,估計還要再等一等才會下。」
太后冷笑,「楊家想要一份體面,哀家就偏不給。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側妃,也值得皇上下旨嗎?」
嬤嬤心底一緊,再一年太后眼底的鋒芒,便知道太后這是準備反擊了。
果然,次日,皇後娘娘的一道懿旨便送到了楊家。
聖旨與懿旨,自然是不同的。
而且這旨意來地太快,楊家人也不曾做好準備。
更要命的是,這道賜婚的旨意,已經飛速地傳到了太原。
甚至,經過了太后的安排,到了太原之後的說辭,已然完全變了個樣。
「聽說是七殿下與楊小姐青梅竹馬,自小便兩小無猜。原本七殿下屬意的正妻人選,就是這位楊小姐,奈何皇上考慮到她的身分差些,所以,才選中了史小姐為正妃。」
「奴婢還打聽到,七殿下為了求娶這位楊小姐,還在御書房跟皇上據理力爭,跪了好幾個時辰呢。最終,皇上才答應了讓楊小姐以側妃的身分入府。」
「這楊小姐的姑姑可就是七殿下的親生母親呀,宮裡頭盛寵不衰的楊德妃。這以後若是與楊小姐一同進了門,只怕是少不了一番明爭暗鬥。」
……
諸如此類的流言蜚語,便鑽入了太原史家各位主子的耳朵。
對此,史柔嘉倒還算是淡定。
這些傳言,倒是成功地勾起了她對這位楊小姐的好奇心。
而史夫人,已經開始做起了各種準備,就怕女兒嫁過去之後,再被這個小小的側妃壓一頭。
史家是名門望族,百年世家,與楊家這種不入流的暴發戶以姐妹相稱,史柔嘉想想,就覺得是自降了身分。
不過,既然是旨意都下了,她也不可能再去更改了。
這個楊婉瑜,能讓七殿下對她如此上心,想必也是有幾分手段的。
不知不覺間,史柔嘉已經將楊婉瑜放到了自己的對立面。
兩個女人,還未曾見過一面,就已經將彼此視為了對手。
這將來的婚後生活,可想而知會有多精彩了。
當然,這也正是太后想要看到的結果。
所謂的家和萬事興,怎麼能出現在李允恆的府中?
那還有什麼熱鬧可看?
太后的這些籌謀安排,余笙作為局外人,自然也是看得明明白白。
「皇後向來中立,不偏向德妃,也不曾為太后所用。這一次,這道懿旨下的,還真地是有些出乎意料。」
趙承初落下一子,聽完之後,抬眸看她,「我以為你並不關心宮裡頭的事情。」
「現在知道了?」余笙挑挑眉,頗有幾分俏皮道,「那不如說說看,你手裡有什麼消息,我們可以考慮共享呀!」
趙承初無奈一笑,「你想知道什麼,直接問我便是。對你,我不會藏著。」
余笙對此,不置可否。
若是真地不會藏著,為何遲遲不肯吐露他的真實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