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為誰而活
鬼魔醫不在,女帝昏迷不醒,一干太醫像熱鍋上的螞蟻,還要承受來自其他人的怒火,一時間,這個潛龍殿都籠罩在極其壓抑的氛圍中。人很多,卻是死寂,唯有那偶爾軒轅瑞的怒斥,稍稍的給這裡增添了一點「生機」。
「一群廢物,拿著俸祿吃白飯,怎麼不早點去死。」軒轅瑞又將一個太醫踢了出去。
「夠了。」齊成平拽著他坐下來,「你這樣也於事無補。」
軒轅瑞看了他一眼,「你這份心性,還真是……」少有人能及。
在軒轅柔身上發生的事情在他們眼中那就是無緣無故,就因為此,才會更讓人不安,人性,那就是對未知懷著忐忑,恐懼,時間越久,就越發的恐慌。
齊成平向老祖宗細細的詢問了這幾日發生在軒轅柔身上的事情,「照顧好她,不要亂用藥,若是在發生今日的事情,就將她關起來。事態至此,難以掩蓋,提防邊境,小心其他幾國趁機作亂,雖無威脅,也會讓人頭疼。我去一趟璇璣。」沒有絲毫猶豫的就做出了這樣的決斷。曾經的猜測,現在看來,已經坐實了,----離幽……
雖然不會危機到她的生命,可是,真的就像是離幽曾經對穆千鈞說的----不會死,會生不如死。離幽那麼早就開始布局,就算到現在都還不知道牽扯在其中的有多少人,是些什麼人。
齊成平快馬加鞭,活活的累死了,沿途換馬,可是其中兩匹馬還是被活活累死,就算如此,當他抵達璇璣皇城的時候,還是花費了十幾天時間。
站在國師府的大門前,齊成平神色不便,對於離幽,可謂是如雷貫耳,但是,卻是至今未見一面,神秘,無所不能,這似乎就是離幽的代名詞。
只是靜靜的站著,不言不語,他知道會有人出來請他進去。
果不其然,一位老者走了出來,「見過公子,我家大人已經恭候多時,裡面請。」
一如傳言中的裝束,端著茶杯淺飲,順著黑貓光滑的皮毛。等齊成平走進,側頭,嘴角分明帶著微笑。茶杯都已經準備好,親手為他斟上一輩。「坐。」就像是老朋友那般隨意。
齊成平現在大概知道其他的人面對離幽時的感覺了,那種事事被別人掌控在手中的感覺,可不是簡單的彆扭、不自在。齊成平靜默了片刻,讓自己的狀態到達最佳。
離幽輕笑出聲,「軒轅女皇身邊有你這樣的人,還真是讓人無比的艷羨,只是,又有些疑惑,齊公子這樣的人有怎麼屈居人下,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女人。」
「這是在下的私事,似乎與離公子無關。再說,別人眼中的離公子那是無所不能,預知吉凶,控人命運,若是想知道,不放推算推算,何需經他人之口,要知道,聽來的都有可能是假的。」齊成平不緊不慢的說道。
「呵,你稱呼我『離公子』,這倒是第一次。」幽幽的一聲嘆息,「在知道你這個人存在之後,小小的測算了一下,原本在八歲就該消失的人,活到了現在,當真讓我萬分的驚訝,最疑惑的是還算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原本天下間,我離幽算不出命運的人,只有三個,軒轅釋,軒轅柔,我自己,後來,卻不得不加上你半個。」
「半個?」齊成平點點頭,他原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離幽若是全知道,真該稱他為神了。
「齊公子一定也不驚訝?還是說齊公子知道原因?」
「離公子不妨在我身上動用點什麼手段,或許你就能知道答案。」
波瀾不驚,離幽卻從中聽出了諷刺。「在軒轅柔身上下毒,齊公子似乎很不快。」
猜測是一回事,得到離幽的親口承認是另一回事。眼眸威脅的眯起,就在同一時刻,齊成平自身被另外的凌厲殺機鎖定,他去完全不在意。「在下只能感嘆,離公子果然好手段。」
離幽不置可否的一笑,外人對他的褒貶,他從來就不在意,做事,他只求結果,不問手段。「齊公子不遠萬里前來,有何指教?」
「你會不知道?」
「如果事事都去推算,逆天而行,我離幽怕是再就化為一抔黃土了。」
「你派人送到軒轅的果子。」
「這次沒吃?」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聽得出他有些意外。「齊公子怎麼不直接跟我要解藥?」
「看來離公子也有糊塗的時候。」離幽處心積慮的在軒轅柔身上下毒,會輕易的將解藥拿出來?真的懷疑他離幽是傻了?腦袋被門縫夾了還是被驢踢了?
「原來是我離幽小看齊公子了。」對於齊成平的微微的鄙夷,離幽也不介意。「原本對你只是有那麼一點點的興趣,現在嘛……」其中一位很是明顯,「雖然擔心信雕會出差錯,但是你應該讓其他人來,而不是自己來的。希望你不會為軒轅柔的付出後悔。」
後悔?包括前世,齊成平唯一後悔的事情就是背叛了鐵柔。
離幽把滲了葯的果子給齊成平,還未他準備了一等一的良駒。
「你還會再來找我的。」這是齊成平離開之時,離幽說的最後一句話。對此,齊成平沒有說什麼,畢竟,軒轅柔算是在他手裡拽著,離幽抓住了他的命脈。
整個來回,差不多就是一個月的時間,齊成平不知道這一個月軒轅柔的是怎麼過的,或者,有沒有醒過來。風塵僕僕的進宮,看到他出現,守在潛龍殿的幾人立即就圍了過來。
「怎麼樣?」更關心的是軒轅柔的情況。
「你走後第二天就醒過來,開始的時候,差不多三天就會失去一次理智,到現在,每兩個時辰就一次,每次昏迷半個時辰。現在……」老祖宗說著,看了一眼殿門。
聽到裡面乒乒乓乓的聲音,就差不多可以猜想裡面發生的事情。
「為什麼不將其他的東西拿走,這樣子會傷到她的。」齊成平幾乎是吼出來的。所有的自制力,所有的理性,意志再堅強的人,也會有崩潰的時候。
「沒那麼嚴重,你別擔心,瓷器之類的東西都拿走了,是些不易拆壞的。」老祖宗安撫道。
齊成平撫額,吐出一口氣,「我進去看看。」倒不像上次老祖宗那般不防備,推門進去,關上門,對於迎面而來的劍,伸手夾住,隨即奪了下來,然後死死的將她禁錮在懷裡,看到軒轅柔沒有一點兒人樣,儘可能的安撫,讓她放鬆。可是效果不怎麼樣,自然不能讓她乖乖的吃東西,齊成平也不管這果子里的葯對他有沒有作用,咬了一口,捏住她的下巴,強行的度過去。唇上的溫度,那一片柔軟,是他曾經夢寐以求的。
最後一口果肉喂進她的口中,齊成平沒有第一時間離開,在她唇上輾轉,撬開她的貝齒,引出她的粉舌纏綿,這是第一次,也會是最後一次。
藥效發揮很快,在齊成平單方面的熱吻中,軒轅柔昏睡在她懷裡。
放開她,輕輕的撫摸她的臉,如此的脆弱,再活一世,是對是錯?
將她抱上龍床,蓋上被子,希望醒過來的時候就能恢復正常。
「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丫頭現在這個樣子,你們可不能有事。」這幾個孩子啊,也是對丫頭掏心掏肺,從這一點上來講,丫頭那是莫大的幸運。
軒轅柔不願睜眼,雖然不清楚失去自我做了些什麼,也沒人會提起,周圍也無異象,可是她異常的痛恨那種感覺。「已經沒事了,丫頭不用擔心。」老祖宗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平回來了?」從老祖宗口中得知齊成平去為她取葯去了,雖然不知具體的方向。下意識的就這麼問出口,隨即挑眉,這不像是一個皇帝對臣子的稱呼。
「嗯,讓他先行回府了。你這些日子也不好受,好好休息,還有不少政務等你呢。」
「老祖宗,你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這個問題,有些突兀,其實早就想問了。
老祖宗怔了片刻,「丫頭,那麼多人為你,你說出這樣的話,不覺得太過自私么?」
「自私的是你們,不是嗎?強行留著我做什麼,只是給人找麻煩。」
「丫頭這是心存死志么?」不由得,聲音帶著幾分哽咽。
習慣性的挑眉,「沒有,只是覺得活著沒意思,還不如死了。所有人都樂得輕鬆。」
「你這麼想,置天兒於何地?他會傷心死的。」
「天兒?誰?」只是下意識的想了一下,腦中就是一陣刺痛。軒轅柔明白,那人是跟身在她記憶最深處的人,多半是因為他才封了自己的記憶的。畢竟,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釋。
「妖情傳信,再有半個月就會與鬼魔醫一起回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到時候,不管你什麼抉擇,我們都不再阻攔。----丫頭,就當我們自私,請你為我們更為了他,千萬保重自己。」
「好。」
一人痛苦,讓他人都好好的,或許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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