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羞恥極了。
從上午等到了下午,一直到太陽落山,天暗了下來。
終於算好了今天的賬,徐掌柜揉了揉發僵的脖子,抬眸間,卻見盛六一人孤零零的坐在光影中。
他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說什麼好,無奈哀嘆了一聲。
「回去吧,估計是不回來了。」
「我……」聞言,盛六齣聲,然因他一直保持一個動作,這稍一動,頓時「嘎吱嘎吱」骨頭的響聲傳出。
徐掌柜見此,心下有些不忍,於是提點道:「你要是真的有事啊,可以打聽打聽那姑娘是哪裡的人,然後去找去,總比守著一個客棧等強啊!」
「這兒……」一聽,盛六眼睛瞬間蹦出一道極亮的光。
對啊,可以去食樓呀?!
她總不會不去食樓吧!
這般想著,盛六感覺充滿了力量。
他轉身,對著徐掌柜鞠了一個深深地躬,眼中是滿滿的感激。
見狀,徐掌柜還有點感性,生怕自己落下老淚,於是乎,揮著手,嘴裡嫌棄道:「行了行了,快,快走,走了好給我騰地方。」
「謝謝!」盛六又一次鞠了一躬,直起身子以後,珍重道。
再然後,他轉身離開。
暮色將他的身影拉的越來越長……越來越長……
幾秒以後,他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徐掌柜從未想過,今天的惻隱之心會讓他結下如此善緣,以至於在他老年兒孫不孝之時,還有人願意伸出援助之手,給他養老送終。
臨死之前,他望著已經成了天瀾國最大酒商的盛六,心中的複雜無以言表,最終,嘴唇蠕動,他輕吐出一個字,「善」。
與人為善,與己為善。
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此刻,我們的視線拉回到今日辰時一刻。
淡淡的溫情縈繞在曲蝶衣和溫止陌兩人的四周。
片刻后——
「噗」的一聲,在靜謐的空間響起。
溫止陌蹙眉,還未等找著是什麼的聲響,便見,曲蝶衣「唰」的一下,從脖頸爆紅到耳朵跟後面,宛如煮熟的蝦子,火氣騰騰。
幾秒以後。
溫止陌恍然大悟,緊接著「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再然後,那爽朗的笑聲怎麼也止不住。
「唔!陌哥哥。」曲蝶衣被笑的羞惱極了,埋手在溫止陌的懷裡,久久不露頭。
太羞恥了!
竟然沒忍住,放了出來,而且還被陌哥哥聽著了!
真是的!
簡直了!
她沒臉見人了!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不笑了,快出來,別憋著了。」又一會兒,溫止陌好不容易收斂住笑意,見曲蝶衣越埋越緊,恨不得就要鑽進去,生怕憋壞了,緊忙將人往出拽。
只不過,此時某個小女人已經羞恥到極致了,死活不出來。
拽了一通,溫止陌渾身都出了一身薄汗也沒有將人弄出來。
無奈,只好輕輕附著她的背。
「真不笑了,快出來吧!」話雖說如此,但是溫止陌眼眸中的笑意卻一點也不減。
說起來,這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聽見除自己之外的人放屁,還……咳咳……有點說不出的可愛!
曲蝶衣:「(⊙o⊙)…」
原打算今天一天都不要出來了,然而,屋外突然響起的敲門聲,逼得她不得不從懷裡鑽出來。
出來的那一刻,曲蝶衣覺得四周都是炙熱的目光。
她捂臉,低頭,猛地跑到床上,用被子悶住自己,一動不動,裝死。
見狀,溫止陌沒忍住,輕笑出聲。
被子里的曲蝶衣聽到外面低沉的笑聲,頓時想用頭撞牆的心更強烈了。
她發誓,兩世為人,第一次如此羞恥。
「乖乖的,一會兒陪你吃午飯。」外面墨陽急切的嗓音傳來,溫止陌看著床上隆起的那一小塊,笑了笑,說道。
話落,意料之中,沒有等到某個小女人的回答。
溫止陌也不在乎,抬腳走了出去。
他走後沒多長時間,酒兒和靈芝便進來伺候了。
「姑娘。」掀開曲蝶衣裹著的被子,酒兒輕聲喚道。
聽見酒兒的聲音,曲蝶衣睜開眼睛,小幅度的望了望,「陌,陌哥哥,走了?」
「嗯,走了。」酒兒答。
「呼——」頓時間,曲蝶衣長出一口氣,她發誓最近這幾天都不要見他,太……太羞恥了!
「姑娘,別急,一身汗,小心著涼。」從被窩裡鑽出來,曲蝶衣頭髮凌亂,香汗淋漓,除了沒有紅腫的唇瓣,斑駁的印跡,酒兒都要以為兩人做了點什麼。
「沒事,天還不涼,不會的。」曲蝶衣不以為然,快速的出來,她快被悶死了。
「好靈芝,髮髻亂了,幫我再梳一個吧。」大口的呼吸了幾下,曲蝶衣往頭上一摸,全都是散亂的細發,她扭頭,望著笑吟吟的靈芝,討好道。
「是,姑娘。」靈芝應道,而後,扶著曲蝶衣坐在凳子上,拿起玉梳,開始精心捯飭起來。
酒兒瞧了幾眼,才小碎步跪在床上,整理那散亂不堪的被子。
等她這邊被子折好了,那邊靈芝也要收尾了。
兩邊,同一時間完工。
狗蛋家沒有銅鏡,曲蝶衣就用水盆照了照。
最上邊的頭髮,靈芝用一根玉簪固定住,餘下的碎發不好用,便讓它自然飄落,長的用棒子打了個卷。
溫婉中又不失俏皮,極其符合曲蝶衣的氣質。
「好厲害呀!」曲蝶衣在水鏡中邊臭美,邊讚歎道。
這等手藝足已比得上前世步灼華給她的梳頭丫鬟了。
甚至,私心裡,曲蝶衣覺得靈芝做的更好。
「那是靈芝這手藝我們可是羨慕的緊吶?!」把被子放好,酒兒快步過來。
「可惜,你羨慕不來。」聞言曲蝶衣調侃道。
眾人都知曉,四個丫鬟里呀,數酒兒手笨,當然這手笨僅僅是指梳頭這方面,也是神奇,她可以繡的好綉活,卻搞不了頭飾。
這也是曲蝶衣她們偶然發現的,有天早晨靈芝忙別的活計了,這梳頭的人不就沒有了,於是酒兒自告奮勇,卻不料,足足將曲蝶衣折騰的快睡著了,她也沒有梳好。
後來,距靈芝透露,有好幾次,她的頭都是靈芝幫的忙。
因為她自己弄完,簡直慘不忍睹。
顯然,曲蝶衣話落,幾人皆想到了什麼,頃刻間「咯咯」的笑了起來。
「姑娘,你壞死了!」見狀,酒兒又羞又臊的說道。
她也奇了怪了,明明都是一樣的細絲兒,偏偏在手上一個極其聽話,一個總也不聽,怎麼搞也不行。
其實,她也很鬱悶的。
「嘿嘿,酒兒不知道嗎?」突然,曲蝶衣一秒正經,看著酒兒。
「什麼?」酒兒茫然。
「姑娘不壞,酒兒不愛呀!」曲蝶衣說的理所當然,好似這是個至聖之論一般。
「噗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靈芝笑的前俯後仰的。
猛然發現,酒兒正黑幽幽的盯著她。
「酒,酒兒姐,我不是故意的,真的。」話落,還伸出三根手指,以表真心。
只是,酒兒信嗎?!
「……」心累。
玩鬧過後,曲蝶衣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手拄著下巴,小短腿盪啊盪,「酒兒,你說是不是有點無聊啊?!」
「姑娘,想出去玩嗎?」
「唔——,外面有啥好玩的了?」
「收麥子?翻菜地?或者撿菜種子?」酒兒每說一個,曲蝶衣臉便黑一分,到最後,簡直可以與包大人所媲美了。
「呵呵…」對此,酒兒傻笑著。
再說了,她也不知道能玩個啥呀?!
頭上的傷剛剛好,又不能上山採花下河摸魚的,所以啊,老老實實的待在屋子裡最後。
只是,某人是這兒老實的人嘛?
答案不言而喻。
沒有安靜了幾秒,曲蝶衣小手一拍,嘿嘿,想到了。
靈芝和酒兒好奇的望向曲蝶衣。
「好久沒有下廚了,去做點小吃來吃。」語罷,曲蝶衣越想越覺得好,於是,「跐溜」一下,從椅子上滑下來就要去開門,出去。
見狀,酒兒和靈芝連忙跟上。
出屋門,右拐,就見狗蛋娘正搬著小板凳在製作豆角絲。
「嬸子。」曲蝶衣乖巧的叫道。
「怎麼出來了?」狗蛋娘欣喜道。
「待的有點餓,想做一點小吃來吃,嬸子可以跟著學學,沒事當個零嘴。」
「呀!餓了呀,廚房裡還有餅子嬸子給熱了熱?」雖然曲蝶衣在這裡住了幾天,但是她卻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麼人,所以,曲蝶衣那最後說的話,自然也沒有當回事。
聞言,曲蝶衣也明白,笑了笑,「沒事,嬸子不用管我,我自己捯飭點就行。」
「那行。」說著,又坐回去了,繼續弄手裡的豆角。
可能又要下雨了,這豆角還都沒弄成絲吶。她得快一點了。
告別狗蛋娘,曲蝶衣領著酒兒靈芝進了廚房。
從她第一天住進來的時候,溫止陌就叫人添了好多大米、白面以及糖和油。
曲蝶衣環視了一圈,看見一小堆土豆,考慮了一番,決定做個土豆餅吧!
「酒兒幫我到後院子里拔幾根小蔥、摘幾個紅辣椒。」
「是。」說著,酒兒走開了。
而曲蝶衣見酒兒去忙了,扭頭對著靈芝道:「靈芝,來咱們一起削這土豆皮。」
「好。」
一時間,三人開始忙碌起來,廚房開始熱鬧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