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沒有你，我也會死

方瑩望著寢宮頂端的木雕金龍，她忽然覺得，有時候人的一生就像被固定著，被囚困著，你以為自己擺脫了命運，其實命運只是開啟了嘲諷模式，跟你開了個玩笑而已。她擁有李昭聖的記憶，李昭聖的懦弱和膽怯讓她覺得倘若當初是她在李昭聖身上，就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可真當有一日她處於李昭聖的位置時，真當有一日她被逼迫她被壓制時，忽然發現，所謂的「我一定不會像她那樣」只是因為那個時候她還沒有想守護的人。

很多人說，當你擁有想守護的人時，就會變得堅強。

其實錯了，當你真正擁有想守護的人時，你會妥協，你會害怕，你會患得患失，你會寧願委曲求全，也希望那個人平平安安的，一直平平安安的。

她垂了眼帘，放軟了四肢，不再抵抗。

陳欒將她擁在懷裡，嗅著她身上的氣息，手指磨蹭過衣服，觸碰到她的肌膚，柔軟又溫暖。方瑩總是尖銳的，無論在任何時候都咄咄逼人。他想起曾與她針鋒相對，她幾次逃脫他的視線，又幾次眼睜睜看著她驕傲的離開。

每一次能夠被他抓住，而這一次……而現在，她終於到了他的手上。

她不再反抗，也不動彈，溫柔的像一池水。唇齒間的親吻已經無法抑制他內心的慾念，他扯開她的衣服，將手探了進去。

像是有一股電流從指間傳遞而過，方瑩縱然已經竭盡全力不讓自己去反抗，但當他觸碰進來，還是條件反射的蜷縮了起來，臉深深埋在被褥里。

「你在哭？」

陳欒的手穿過她的發間，觸碰到了臉頰上。他一下子頓住，眼神沉了下來：「我就讓你厭煩到這樣的地步嗎？」

方瑩沉默不言，陳欒緩緩握緊了手掌，他拂開方瑩遮擋住的臉，強硬的將她的臉抬了起來：「你就這樣厭煩我，就這樣厭惡我的觸碰？陳訣就可以，我就不可以。我有哪一點比不上他的？你說。」

「沒有……」方瑩被捏著臉，說出來的話有些走音。

「那你為何哭？」

「我也不知道……」方瑩垂下了眼帘，「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就不自覺的流了下來，身體就不自主的反抗……

陳欒起了身，坐在了她的身旁，看著殿中燭火閃動，聲音淺淡：「你記不記得，曾經你說過，你不會喜歡陳訣，不會嫁給他的。那個時候我信以為真，甚至還抱著希望。以為我有機會與你在一起。」

那個時候，明明是他先遇到她，是他先救了她……

「我只有殺了他，才能讓你重新看著我。」一陣淡淡的濃霧湧上了他的視線，他拉過被褥，覆在了方瑩身上，「如果他真擁有天命，就讓天龍台來驗證。」

「但是你要知道，他會灰飛煙滅的，」方瑩壓抑著，張開口，「他會死的……」

「沒有你，我也會死。」

陳欒站了起來，沒有再做任何事情，而是離開了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