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緊急出發
「六個月？」蘇響用手指了指自己，「你是說我？」
屋裡的人安靜地看著蘇響。
解悠張了張嘴，撓了撓頭，最終沒有說出話。
蘇響盯著他們三人一個個看過去：
「你們仨一起演我是吧？前兩天剛說我有惡靈，這麼快就要死了？說吧，你們是要賣保健品，還是保險？」
「這會買保險已經來不及了。」沈櫻補充道。
「我買個屁！我會死？我這身體素質……」蘇響看見桌子上擺著一隻紅色的鋼筆，隨手拿起來，兩根指頭輕輕用力，鋼筆應聲而斷，墨水噴射而出。
「我會死？」
「那隻墨水筆……」海婆婆指了指蘇響手裡的一灘墨跡，「夢露特別款，7600一支。」
蘇響嗆了一口口水，手一抖鋼筆掉下來，趕緊蹲下，雙手捧住：「其實壞得不嚴重，我覺得可以搶救一下。」
「師叔，請你說清楚了，這究竟是什麼回事？」解悠問道。
「對啊，這種事誰會信啊？」蘇響看解悠。
「是真的。」解悠嚴肅的說道。
「你也信？」蘇響又去看沈櫻，沈櫻點頭。
蘇響再看海婆婆。
「老太婆從不騙人。」
蘇響心裡涼了半截，但是還想掙扎一下：「說謊！你剛才說我沒有惡靈，還不是騙我？」
海婆婆嘆了口氣：「嚴格意義上說，那句話也不算騙你。你被人下了養鬼術，身體里的惡靈已經是半鬼了。」
「養鬼術？」
蘇響吸了一口冷氣，聽名字就不是好東西。
解悠、沈櫻認真看著海婆婆，顯然他們也不清楚。
「惡靈三階靈變後會出現什麼你知道嗎?」
「妖魔鬼怪。」解悠知道蘇響不知道，替他答了。
「這四個玩意里，鬼最為特殊。它最易出現，也最易潰散。因為它和惡靈的形態一樣，是純粹的靈魂能量，不夠穩定。但我們都知道，高階的鬼……」
海婆婆看著沈櫻不說話，沈櫻也不理會，解悠在一邊接道：
「是最難對付的。」
「沒錯。所以有些沒下限的傢伙就想出了這樣一個邪路子，借用滋補養生的養靈術技巧，把將要三階靈變的惡靈強行植入人類體內，以人類的靈氣為源飼之，以人類之軀護之。待得惡靈變化為鬼時，就會反噬其主。一出現就是B級以上的惡鬼，避過了脆弱期。」
「人渣！竟然有這樣混賬的手段！」
解悠額頭青筋暴起，從見面之後，蘇響從未見他如此生氣過。
海婆婆擺擺手，示意解悠冷靜，繼續說道：「蘇響，其實你的靈氣並不弱。」
「那是當然。」蘇響立刻回應。
「只是，你的靈氣全部用來抵禦體內惡靈的侵蝕，所以平時狀態下無法使用出來，只有當危急時刻才能用出，我說的對不對？」
蘇響看了看沈櫻，點點頭。
還真讓她蒙對了。
「可是你每使用一次極限力量，你對自身靈魂的防護就弱上一分，你的壽命就會減弱一分。我觀你體內淤痕，近期你使用這種力量頗為頻繁，每次都至少透支你的壽命兩個月……」
「還不是某個混蛋，拿我做實驗。」蘇響轉頭看著沈櫻，咬牙切齒，「一晚上干我快一年。」
「尤其是最近這一刀，你直接減少了將近十年的壽命。」。
「啊？」蘇響當場蒙逼。
「你可真是了不起。」沈櫻輕輕說道，語氣語調又回到了高三七班裡的女神模樣。
「沈櫻你閉嘴！」蘇響怒目而視。
「海婆婆，你能否破一次例救救這個孩子，他真的很不容易。」解悠祈求道。
「其實，我第一眼看到他也覺得很投緣，我有種感覺，我們應該是同一類人。」海婆婆看了蘇響一眼。
並不是！
蘇響急忙擺手。
「但是，既然立下了誓言就不能反悔，若是這次為了救蘇響破誓，那下次可能為了救比他更慘的王響破例，我立得這還叫什麼誓言。」
「可是……」
解悠正要繼續爭辯，沈櫻截斷了他的話：
「還有一種辦法。」
「什麼辦法？還有誰能救他？」
「現在蘇響已經是臨時工了，有資格執行公司的任務，只要他越級完成一個案件就可以正式入職。」
「啊，還有這種規定？」解悠疑惑，「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剛剛更改的制度。」沈櫻停頓了一下，「而且據說是包荒親自申請下來的。」
「那個傢伙？他想幹什麼？」
蘇響和解悠對視了一眼，這個時候出台這種規定，搞不好就是沖著蘇響來的。
「不用管那麼多，我們只要抓住這個機會就好。」
「沈櫻，看不出來你對我真好。」蘇響感動的說道。
「放心，我會讓你後悔的。」沈櫻淡淡地說道。
「什麼意思！給你三分顏色你就……」
「別吵了。」海婆婆終止了兩人無聊的對白，「即是如此，老太婆也送你一份禮物吧，不能讓你白來一趟。」
說完，海婆婆食指在左手腕上輕輕一劃，一滴鮮血粘在指尖。
海婆婆將食指舉起，兩隻金影環繞的眼睛透過鮮血盯著蘇響身體，體內的氣息運轉，血脈走向一覽無餘。
「去！」
海婆婆一指點在心臟位置，蘇響悶哼一聲，也吐了一口血出來。
接著海婆婆伸手牽出一條血線，將它按在手上的腕錶處，只見錶針飛速變化，最終固定在了一個時間上：
零點五分十三秒。
海婆婆將手錶拋給了沈櫻，做完這一系列動作，海婆婆全身癱在了椅子上：
「拿去。表上顯示的是這小子剩下的壽命，時針是年，分針是月，秒針是天。你給我照顧好他，加上這塊表，他至少欠我三萬塊錢，務必讓他回來。」
海婆婆刻意突出了「至少」這兩個字，蘇響明白，這說的是之前那塊仙術石板的事。
已經扔出去的垃圾，還要管別人要錢，這個老太婆真是沒素質到家了。
不過……
「顯示我的壽命，為什麼給她？」蘇響指了指沈櫻，「你給大叔也行啊，這個女人太不靠譜了。」
沈櫻卻是心安理得的帶上了手錶往外走。
「哎，你幹什麼，拿著我的表去哪？」蘇響追了幾步，突然想起了什麼，趕緊回頭，「先說好了，這表可是她拿走的啊，萬一壞了不能算我賬上。」
正說著，突然砰地一聲響，蘇響嚇了一跳，轉頭看去，沈櫻已經打開了房門。
「趕緊出發。」
「去哪？」
「第一個任務，我已經給你選好了。」
「憑什麼不能我自己選，你是我什麼人？」
沈櫻正要說話，手上一陣顫動，低頭一看，時間已經改變：
零點五分十二秒。
蘇響的壽命又減少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