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第二百七十七話 雪夜迷境(上)

第291章 第二百七十七話 雪夜迷境(上)

「把這幾個外來者逐出去,逐出我們神鹿族!」

「對,一定要把他們趕出去!」

宸洛四人很快便成為了眾矢之的,人們都向他們投去一致的目光,一致的不友善,宸洛似乎能從他們的眼神看出來他們想要表達的意思。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那是一種在眾目睽睽的無形聲壓下產生的不自在感,自己什麼也做不了,就只能獃獃地站在原地,任憑他們處置。

「不,現在還不能把他們驅逐出去。他們的出現,已經給我們神鹿族帶來了不祥之兆,如果現在趕走他們,未必能夠阻止災厄的發生。」在人們的一片聲討下,神使卻再次發話,將大家的話音壓下。

「那麼請問神使大人,我們應該怎麼做?」這時,站在神使一旁的一位拄著青葉長杖的老者發聲問道。

「既然這幾名外來者是不祥之兆產生的原因所在,想要消除災厄,還需從他們身上入手。」神使如是說道,「族長大人,就先讓他們繼續留在這裡吧,之後我會儘快查明不祥之兆的源頭所在。」

「神使大人所言甚是,為了我們神鹿族的安定長存,那就有勞神使大人了。」族長說罷,退下了場台。

之後人們也陸續散場,只留下宸洛四人與塞托兄妹。大家的心情都很沉悶,就像是蒙受了極大的冤屈,又無可訴訟,因為這份冤屈就連他們自己暫時也洗脫不了。

「這下倒好,我們自己想走,他們都不讓了。」寒蕭鬱悶道,「你們說,會不會是那個神使有意針對我們,才故意搞了這麼一齣戲?」

「應該不太可能,我們根本不認識他,也和他沒有過任何接觸,更沒有招惹到他,針對我們倒是說不上。」宸洛搖搖頭,對此表示否定。

「但這也不能排除,他有意把昨晚發生的事嫁禍到我們身上。」千影思也提出了質疑。

其實宸洛心中也有這樣的猜想,憑什麼他們剛來這裡的第一天,就出現了一個異常現象,這看起來未免有些巧合。宸洛可不信那所謂的不祥之兆,該發生的事它就會發生,想避免都避免不了,何必拿他們幾人說事?

「小迪,能不能和我們說說你們那位神使,比如有關他的來歷之類的?」宸洛轉過頭問道珊迪。

若想清楚這件事的背後是否有貓膩,那就先要清楚這個所謂「神使」的底細。雖說就連這裡的老族長都對那位神使有幾分謙敬,但也不見得他真就那麼神通廣大,能夠看出不祥之兆。即便是懂得[占卜術]的雙子座星象師,也僅僅只能預測模糊的未來趨勢和走向,除非那個神使還是一名「占卜師」,否則宸洛只會覺得他是在故弄玄虛,裝腔作勢。

問到這個,珊迪的臉色看起來有些猶豫,她與兄長塞托對視,進行了一番眼神交流。看到他們這樣,宸洛意識到是自己問的有些唐突了,他看得出,他們目前還無法完全信任自己,這也是能夠理解的,畢竟他們只是幾個外來者,豈能隨隨便便就將涉及到部族內部的事情告知外人。

「呃……不好意思,你們完全沒有回答我們的必要,我也只是隨口問問,請別放在心上……」宸洛連忙說道。

「不……我們也不是那個意思。關於神使大人的事情,我可以給你們說說。」珊迪擺了擺手,「外面起風了,我們回去再說吧。」

回到珊迪的小爐火屋后,塞托因為還需要外出而先行離開了,留下珊迪一人獨自來為宸洛四人敘述。大家圍坐於爐火壁櫥前,感受冰天雪地下的這份小溫暖所帶給他們的安逸。

「神使大人是在大概兩年前的時候,出現在我們神鹿族的。當時聽說他是受奉於神聖鹿神的旨意,特地到我們這裡,專門為我們族驅災避厄。」珊迪講述道。

「原來他來你們這裡也才兩年啊,我還以為已經有好些年呢。」寒蕭隨口說道,「你們族不是有鹿神庇佑嘛,咋還需要什麼神使?」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沒錯,但是不知為何,神使還沒來之前的那兩年間,我們族連續遭遇了幾次的小災難,那段時間,我們族就好像失去了鹿神的庇護一樣,日子很是艱難。」珊迪一點點地回憶著過去,「直到神使的到來,多次幫助我們神鹿族避開了之後的災厄。每次災厄發生前,神使大人都會提前感知到預兆,進而為我們作出相應的決策,以達到消除它的目的,所以這一次也不例外。」

「常年棲息在玉魂山脈的山妖,每每在這個時節的下半夜,都會進入活躍狀態。那個時候,它們總是會不斷地發出怪叫,每晚都不曾間斷。而只有在昨晚的時候,它們卻一反常態,沒有發出一點叫聲來,這在我們族的人們看來,確實是一件很古怪的事。」珊迪繼續說道,「另外,我們神鹿族自古以來都謝絕外來者的到訪,所以……」

「聽你這麼一說,那個神使好像是挺神通廣大的。」宸洛微微點點頭,若有所思。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覺得我們是無辜的,和是不是外來者根本沒關係。」寒蕭始終堅持自己的想法與態度,他也不喜歡被人們冤枉的感覺。

「清者自清,你覺得無辜不代表這裡的人們都和你想的一樣。反正想要證明自己是無辜的話,我們還得依靠實際行動。」千影思說道。

宸洛很是認同千影思的說法,現在的情況是他們在這裡無端蒙受冤屈,想要離開這裡還需要先解決當下關於那個「不祥之兆」的問題。只要能夠查明異象發生的真正原因所在,到時候就能說明究竟是確有其事,還是神使的一面之辭。

為了進行自我證明,宸洛四人決定當即起身,準備外出探查那些山妖的情況,只要一刻不洗脫冤屈,他們都覺得坐立難安。與其留在屋裡干坐著,倒不如趁著天色還明亮,去「拜訪」一下那些讓他們背鍋的臭山妖。

不過剛準備靠近部族的大門,宸洛四人就被這裡站崗的守衛給攔截下來了。好說歹說一番,他們就是不肯放行,聲稱這都是族長大人的命令,唯獨他們四人無論如何也不可離開這裡,直到神使確認他們已無留在這裡的價值之後。因為他們都不信任宸洛四人,哪怕說是想為自己開脫,也有可能只是為了逃跑的借口。

「喲,這不是珊迪嘛,居然還和這些外來的禍苗子待在一起,就不怕落得和你爹娘一個下場?」在返回屋的路上,宸洛只聽到在他們的身後傳來了一陣話音。

宸洛四人回過頭,看到的是一名青年模樣的男子,倚靠在自家門前的檐下,饒有意味地看著剛路過的宸洛和珊迪五人。不過只有珊迪似乎視而不見,踏著雪地,自顧自地往前走去。

「怎麼,在這些個禍苗子面前,都不打算反駁我了?平時你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喲,還是說你終於承認了?」那名青年男子接著說道。

「小迪,他是哪位?」宸洛有些好奇地指了指那名青年男子,因為他總覺得那人說話的語氣之中帶著幾分嘲諷的意味。

「不用理他。」珊迪冷聲說道。

這似乎是宸洛第一次聽到珊迪用這樣冰冷的語調說話,與之前印象中的溫柔善良小姑娘形成鮮明的反差。此外,宸洛隱約察覺到,此時珊迪的頭微微低下,臉色也變得異常冷峻,顯然是因門口那個人說的話所致。只不過由於那人用的是這裡的語言,宸洛根本沒怎麼能聽懂話的意思。至少可以肯定,此人的態度很不友善,多半是說了某些刺激了珊迪的話來。

「哦,也難怪,多半是不想被這些外來的禍苗子也知道你們家的傷心事。」青年男子嘴上功夫依舊不依不饒,開始很明顯的冷嘲熱諷起來。

不過既然珊迪都這麼說了,宸洛四人也懶得繼續搭理這個無端來找存在感的小角色,主要是也搭理不上,誰讓他說的那些他們一句都沒聽明白呢?

「喂,說你們呢禍苗子,居然真敢無視老子?」見對方頭也不回地接著走自己的路,青年男子感到莫名的來氣。他隨手抓起一把地上厚實的積雪,攥成一顆雪球,朝著五人的方向砸去。

結果令青年男子有些詫異的是,他擲出的那顆雪球眼看就要正中那名紫黑髮男子的頭上時,雪球竟然在那人身後突然像是失去了動力,自己就落下了。他奇怪的是,以他的力度明明都足夠將雪球扔到最前面的珊迪身上,可為何會變成那樣子?

有些不甘心的青年男子又連著抓起碎雪,揉成一顆更大的雪球,繼續朝著那個身上丟去。然而情況還是與先前一致,直接在對方身後驟降。青年男子有些急了,他確定自己並沒有看走眼,這次他拾起了牆壁邊上的一塊拳頭大小的石塊,打算再試一次。

「你丫的扔夠了沒有?還沒扔夠的話,我來陪你玩玩!」就在青年男子手中的石塊剛要離手時,卻看到那名紫黑髮男子轉過身來發話了,一臉不耐煩地看向自己。

「你你……你個禍苗子狂什麼,要不是我們族長好心讓你們留下,不然現在你們早就被丟出去喂山妖了!」青年男子一開始還真有點被對方的氣勢給震懾到,不過很快又恢復了他原有的傲然。

「你說誰是禍苗?別以為你是本地人我就不敢揍你!」這一次,對方貌似是特意用他們能夠聽懂的語調,不過這也讓寒蕭這個暴脾氣當場就有些站不住腳了。

「喲,有膽你就來啊,單挑老子還沒怕過誰!」青年男子繼續挑釁道,他還不信就憑這幾個外來的小毛孩還能有多大的本事。

「好!一會兒可別哭爹喊娘地跪在我面前求饒!」剛剛在部族門口的事已經讓寒蕭有些窩火了,這下還被這種小人物如此嘲諷挑釁,他正愁沒地方宣洩呢!

「寒蕭,算了算了,別和這種傢伙一般見識。」宸洛還是拉住了一旁躁動的寒蕭,不讓他有所衝動。

「你們沒聽到那傢伙剛剛是怎麼稱呼我們的嗎,憑什麼我們才剛到這裡就要受這種氣?」寒蕭可不想就這樣一直忍氣吞聲,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嘲諷起自己了了?

「這不是特殊時期嘛,沒必要沒必要。再說了,狗咬了你,你還能再咬回去么?」宸洛攤了攤手,說這話的時候還特意瞅了那名青年男子一眼。

「你個臭禍苗子說誰是狗呢?」青年男子有些急眼了。

「明知故問,你說你的腦子是不是還不如狗呢?丟人吶。」宸洛說道。

俗話說得好,君子動口不動手,宸洛就覺得這句話特別在理,很多時候也是將其貫徹到了極致,畢竟和這種小人物動手未免有失身份。只要嘴上功夫練得好,就能在心態上碾壓對方,等到他氣急敗壞的時候,他就輸了。

「臭小子,我看你是……」

「夠了,皮勒夫!」就在這時,連從始至終一直默默無聞的珊迪也忍不住喊了一聲,「給我適合而止吧,別太過分了!」

而後,珊迪也不想繼續留在這裡聽他們雙方無聊的口舌之爭,便獨自一人走回了家。在羽聆薇和千影思的勸阻下,宸洛和寒蕭二人終於得以平息,任由青年男子皮勒夫在他們身後無能狂吠。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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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宮奇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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