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三十九章

V第三十九章

三皇子和長寧侯等在刑房門口,長寧侯神色焦急在門口轉來轉去,見孟長安沉著臉出來,急忙上前,拱手行禮道:「孟督主,小兒不懂事,還請您高抬貴手,饒他一命。」

孟長安冷睇他一眼:「侯爺滿頭是汗,想必累了,本督請你進去喝杯茶如何?」

長寧侯一滯,看了看三皇子宋宥成,宋宥成輕咳一聲,對孟長安道:「孟督主,昨夜我表兄喝多了,被你的手下誤當做亂黨抓走,督主行個方便,讓我把人帶回去,也好對我母妃有個交代。」

孟長安:「三皇子客氣了,既是如此,你們就把人領回去吧。對了,侯爺以後可要把世子看好,免得去了不該去的地方丟了性命。」

長寧侯心中一涼,忍著怒氣點點頭。

「刑房重地,二位身份尊貴就別進去了,本督讓人把世子帶出來。」

不一會兒,侍衛架著梁明澤出來,他奄奄一息,身上的傷不過是皮肉之苦,真正要命的孟長安那一鞭子。

梁明澤見了長寧侯頓時涕淚橫流,哭著讓長寧侯給他做主,長寧侯心疼地看著他,轉過頭語氣不善對孟長安道:「孟督主,你未免欺人太甚了,竟將我兒打成這樣。」

孟長安淡淡道:「手下抓錯了人,本督回頭一定多罵他們幾句,長寧侯意下如何?」

長寧侯氣得臉通紅,最終還是讓下人抬著梁明澤回去,路上,看著呼痛不止的兒子,長寧侯心痛罵道:「孟長安實在是太囂張了,皇上就這麼放任他干涉朝政,構陷大臣?」

三皇子宋宥成冷笑:「舅舅,如今孟長安大權在握,我們只能避其鋒芒。父皇給出去的權力,要收回卻不容易,更何況孟長安本就是一把他用來制衡朝臣的刀,至少父皇在位時,他是不會倒下的。」

長寧侯嘆了口氣,兩人不再多言。

秦綿用了大半日把從長寧侯府拿回來的嫁妝歸置好,這所大宅有東廠的庇佑一直很清凈,弟弟秦文淼在書房用心讀書,妹妹秦柔陪著曹氏,曹氏一宿沒睡,頭痛的厲害,秦綿讓管家請了郎中回來,郎中看過之後,說是心病,只開了一副補藥就離開了。

秦綿站在曹氏床前,聽到她病重喃喃道:「快過年了,你父親在大牢里不知該有多苦,過完年沒幾日就要去北地了,他身子骨不知道能不能吃得消,綿姐兒,到時候你照顧好弟妹,我跟著你父親去,總不能讓他一個人。」

秦綿淚盈於睫,曹氏雖說是個溫吞的性子但對待父親極用心,對待秦綿這個繼女也是親切關懷,甚至比對她生的一雙兒女還要細緻周到。秦綿默默地走出曹氏的卧房,父親那邊,她實在是無能為力,無論是太子還是往日交好的同僚都求過情,但皇上卻無動於衷。

秦綿失魂落魄地眼淚不知不覺落了下來,因為她知道,父親會死在流放北地的路上,她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像曹氏說的那樣陪著一起去,或許有了家人的盡心照顧,父親就不會生病呢?

秦綿淚眼朦朧中看到了孟長安,他眉心擰起:「你為何一見到本督就哭個不停,真是麻煩。」

孟長安一臉怒色上前,解下披風罩在秦綿身上,拽著她的胳膊來到離得最近的書房,一腳踹開門,秦文淼正在練字,嚇得在紙上畫了一長條墨跡。

秦綿反應過來抽回手,對秦文淼道:「文哥兒,你去看看母親吧。」

秦文淼不放心地看了盛怒的孟長安一眼,在姐姐的催促下,才走出書房。

秦綿對他眨眨眼,乖巧一笑,孟長安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坐在桌案前,隨口點評:「寫的太差,難登大雅之堂。」

秦綿搖頭失笑:「督主,文哥兒還是個孩子呢。」

孟長安皺眉看她;「說吧,怎麼又哭了?」

秦綿沒說實話:「我哪哭了,那都是風太大吹得。」

孟長安微微一滯,她狡辯的樣子嬌蠻可愛,他的視線長久的凝在她臉上,半響方嘆息一聲:「本督知道你在為你父親的事傷心,但本督記得上次已經告訴過你,眼淚解決不了問題。」

秦綿被他說得低下頭,輕扯衣角,孟長安嘴角微勾:「你幾歲了?還做這種小孩姿態。罷了,看在你乖巧的份上,本督提點你一句。」

秦綿抬頭,聽見他說:「萬壽節將至,你親自綉一幅百壽圖,本督自有法子替你送上去,皇上雖然固執,但最重孝道,你父親流放的時間或許還能再往後拖一拖。」

秦綿眼睛亮亮的,是啊,拖過這陣最冷的日子,就不那麼難熬了。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轉身往外跑,到了門口還不忘回頭對孟長安道:「督主稍待,我馬上回來。」

孟長安第一次如此熱心還以為秦綿會對他感激不盡,卻沒想到才說完她就急急忙忙跑了,他無從發泄,最後在秦文淼剛寫完的大字上畫了一個大叉。

秦綿抱著一個包裹回來的很快,上氣不接下氣到了孟長安面前,攤開包裹,一件紅色外袍露出來,袖口和衣襟處還綉著雲紋。

孟長安挑眉:「這又是你的謝禮?」

秦綿:「不是,快過年了,我給督主做了一件新衣。」

初次見面孟長安穿著一身紅色蟒袍,讓人望而生卻,別人視他如豺狼虎豹,可他卻是秦綿的救星。

孟長安笑了笑:「你又沒量過怎知本督的尺寸?」

秦綿柔聲道:「我大致做的,督主試試,不合身的話我再改。」

孟長安起身把秦綿做的外袍套在外面,紅色果然很襯他,秦綿上前幫他理了理衣襟,孟長安低眸看她,那雙纖細白皙的手輕輕拂過他的胸口,帶來一種難言的悸動……

他幾乎脫口而出:「本督這次幫了你大忙,能讓你為本督做一輩子的衣服嗎?」

秦綿理衣服的手頓住,抬眸淺淺一笑:「自然能,督主可是我的大恩人,別說是做衣服,便是當牛做馬都是應該的。」

孟長安俊臉一沉,捏住她的手腕,語氣微寒:「你真這麼想?」

秦綿愣了一瞬,點了點頭。

孟長安微微一哂,放開她的手,道:「本督還要進宮一趟,離萬壽節沒幾日了,你抓緊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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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為宦妻 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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