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開山引流
她看向葉飛，十分生氣道：「少爺，你不是說過要帶我離開沈家，一起去闖蕩江湖的嗎？」
聽秋桑這麼說，沈家的人都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
葉飛走到秋桑面前，湊到秋桑耳邊說道：「傻丫頭，你先跟著老人家學個一兩年武功，到時候再回來找我，否則以後闖蕩江湖誰保護我？」
「少爺，你說的是真的嗎？」
「廢話，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你快接著哭，哭得越大聲越好，最好讓那賣魚的覺得虧欠了了我。」說完，葉飛放開了秋桑。
「少爺，我不要走，我要跟在你身邊服侍你一輩子。」秋桑大聲嚎啕道。
葉飛沖著行自如使了一個眼神，示意他可以把秋桑帶走了。
沒過多久，秋桑便跟著行自如離開了沈府，在她的行囊里，除了幾千兩的銀票之外，葉飛還放入一本自己背寫下來的落葉刀法。
夜已深。
薇軒的院子內，葉飛搬來一張長凳，慵懶地躺下來賞月。
秋桑走了，薇軒變得更加冷清，而他也更加孤獨。
「姑爺，你想秋桑了吧？」
他回頭，不知什麼時候春桃已經站到了他身後。
「春桃，現在你的輕功是越發神出鬼沒了。」
春桃哼了一聲，「既然捨不得，為什麼還要放她走呢。」
「你還小，等以後長大了些自然就會明白。」
春桃做了一個鬼臉，又道：「小姐要我問你，要不要再給你找個丫鬟。」
「不要！」葉飛不假思索道，「跟她說，把你送過來給我當通房丫鬟就夠了。」
「不可能！」春桃哼道，繼而飛身離去。
葉飛笑了笑，然後面露憂傷，心裡還是有些捨不得秋桑。
到了第二天，天還未亮，葉飛便和春桃一起前往天工山。
想到等下到了天工山，既不會見到溪邊垂釣的老頭子行自如，也不會看著秋桑傻笑著從山上下來，葉飛不由得傷感起來。
到了天工山山腳，他看了一眼溪邊，沒看見那熟悉的身影后嘆了一口氣，繼而往山上走去。
等到他上了山又從山上下來時，只見一個小道士背著一個老態龍鐘的老道士上山。
見那老道士微微睜著雙眼、面黃色衰，應是大限將至。
他攔住那小道士問道：「二位師傅要往哪去？」
小道士驚了一下，抬起頭來，如同驚弓之鳥，喘著氣道：「這位哥哥，你可見過一位白頭漁翁，賊眉鼠眼，面目可憎，一對大招風耳，就像那五步蛇一樣。」
「額。」葉飛遲疑。心想著你這小道士膽子夠大，要是被行自如聽到了還不將你刺成篩子。
這時候，那老道士睜開雙眼，有心無力地掃了葉飛一眼。
見他雙眼渙散，已是彌留之際，葉飛問道：「這位師傅可是武當掌門駱玄一駱掌門？」
小道士眼中閃過一道光芒，連忙答道：「這位哥哥，你說的沒錯，我師父的確是武當掌門。」
「你們是來找劍聖行自如的吧？」
老道士再次睜開眼，甚是激動道：「他人呢？快帶我去見他，快！」
「劍聖前輩說不願與你過招，昨日便離開了紹興。」
聞言，那老道士瞪大了雙眼，眼神幽怨，雙唇不停顫抖，激動得說不出話。
「師父，他還是不願意見你。」
「我想喝水。」老道士輕聲說道。
等到小道士背著他到了溪邊放下來后，老道士已經是老淚縱橫。
葉飛跟在兩人身旁，幫忙小道士給葫蘆里灌了水。
喝了一口清涼甘甜的溪水后，老道士駱玄一緩緩起身，同時抽出背上的劍，聲嘶力竭道：「老東西，我有一劍，可與你匹敵，只可惜你沒見著。」
說罷，駱玄一將劍對著前方一揮，一股無形的劍氣從他劍上湧出，先是將溪水劈開成兩半，然後襲向對岸，所到之處，樹木盡毀，最終打在了石壁之上，打穿出一道小縫。
「呵呵呵，狗屁劍聖行自如，你瞧見了嗎！」他仰天大笑道，身子像在風中的旗一樣左右搖擺。
「啊！」這時候頭頂上傳來一聲驚嘆，駱玄一抬頭一看，那鋒芒凌厲的眼神將樹上的春桃嚇得掉了下來。
葉飛抬頭一看，連忙伸出雙手，接住了落下來的春桃。
掉到葉飛懷裡后，春桃瞬間紅了臉。
葉飛把春桃放下，然後望著對岸那石壁上的縫，很認真地說道：「差了點意思，估計還是打不過劍聖。」
駱玄一回過頭來，很不服氣道：「口出狂言，哪裡差了？」
葉飛指向遠處山頂上一塊大石，說道：「前輩，你往那裡打試試。」
駱玄一眯縫著眼睛，看了一會才看得清，發覺那塊大石離得有點遠。
「當初劍聖他老人家就站在此刻你這位置，將一塊小碎石扔到了那塊大石之上，不費吹灰之力。」
聞言，駱玄一強提體內最後一口氣，然後舉起手上的劍，將體內所有的內力以及此生所有都注入到劍中，好一會後才對著葉飛所指的那塊大石劈了一劍。
「呼呼」兩聲，他的劍氣只響了兩下，像風一樣拂過面前的溪流。
「你看到了什麼？」葉飛問。
「我在水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駱玄一道。
「然後呢？」葉飛又問。
「然後我看到了大山，頂天立地。」駱玄一又道。
話音剛落，「轟隆」一聲，遠處山上那塊大石崩碎，繼而那座山裂開，一條半丈寬的縫出現，以閃電之勢從山上直下，一直蔓延至幾人面前的溪流，周圍地動山搖！
隨之，山裡響起了一聲尖銳刺耳、難以忍受的怪異聲響。
那是駱玄一手中的劍在咆哮！
春桃和駱玄一的徒弟都已經瞠目結舌。
沒一會後，有水沿著那道狹長的裂縫從遠處那座山流下，最終匯入到幾人面前溪流之中。
「開山引流，終成一派。」葉飛道。
突然間，駱玄一口中噴血，倒在了地上。
「師父！」小道士跪到了地上。
「你，你，你叫什麼名字？」奄奄一息駱玄一看著葉飛。
「葉飛。」
駱玄一放掉手中的劍，道：「這把玄一劍就贈與你了！」
笑了笑，駱玄一永遠地閉上了眼睛，一代宗師就此謝幕。
「師父！」小道士失聲痛哭。
葉飛看向春桃，見春桃被嚇得呆住了，便將春桃攬入懷中。
就在此時，一個人影從天而降，落到了幾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