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父親的遺產

「老師，我總算是明白您在一路上對我所說的，江城雖小，但是江城水深的含義了。」站在王世襄的對面，常珂看著托盤裡包的好好的一百金元搖了搖頭：「因為我是老師的學生，您讓我先去江城秘書處工作，才入官衙總署秘書處拿去江城這些年的材料。結果沒有多久就有小吏上前討好。說了一大堆有的沒得，然後就送上來這一百金元。」

「老師，衙門裡的吏員工資大多是十幾金元到三十金元一月。這一百金元相當於一個小吏三個月甚至是更多薪水啊!這可不算是一筆小錢，而送錢來的小吏卻說這是常例錢。全官衙上下的重要目吏都有一份。我入秘書處也會有一份。大概因為我是老師的學生，所以他們給我的這份常例錢看上去比給一般目吏的更多一些。」

王世襄沒有管臉色如寒霜一樣的常珂，而是自己一屁股坐進太師椅里淡淡的說道：「既然是給你的，那麼你就收下吧。」

「老師！這是受賄啊！」常珂有些驚訝的看著老師：「您在蘭台當言官的時候不就經常彈劾官員行賄受賄嗎？這……」

「身份不同，做的事情不同。」王世襄從托盤裡拿出一枚金元，一成金七成銅兩成錫鑄造而成的金元有酒瓶蓋那麼大，拿在手上很有質感。帝國國會雕刻於正面，背面則是帝國萬里江山圖的微縮版本。王世襄把金元拿在手上輕輕的把玩著。

「我身為蘭台言官，那麼自然要做帝國之良心。而處於帝國的地方官，那麼有的東西就不是用嘴巴說說話就可以的。在不同的地方就要用不同的管理方法，地方官的當法和京官是不一樣的。」

「老師！您這是嚴重的雙標啊！」常珂差點把【狗】字給帶出來，但還好剎住了車。

「呵呵，你是不是在心裡罵我是雙標狗？」王世襄微微的笑到，他已經猜出自己的學生在心裡想什麼了：「是不是覺得我說一套做一套？」

「珂不敢……」常珂低頭，她不敢反駁自己的老師，哪怕她的心裡確實是如此想的。

「沒關係。就算你心裡這麼想的，老師我也是可以接受的。人生最固執最剛正的時候就是在你這個年紀。要是身為帝國太學府的太學生，你連基本的熱血正義都沒有了，那麼就是我教導無方了。」王世襄笑了笑，但是他並不想和常珂解釋太多。

「這錢有說是從哪兒來的嗎？」

「問了，門下的目吏說是平安司每個月的常例錢。」

「那常珂啊，為師交給你一個任務。」

「老師請說。」

「你入平安司遊俠歷練一段時間如何？」

「老師可是想查他們貪污的證據？」

「呵呵，你呀，還需要多歷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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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司的衙門位於江城的西南區域。一個五進的大院子，除了是辦公場所之外，同時也為單身的巡防和遊俠們提供宿舍。

院子的第一進和第二進是日常的辦公場所，第三進則是練武場。平安司內兩個系統，負責巡城防的巡防們一般處理民事案件和城內的防火與街道管理等，對於武力的要求不高。

遊俠則是要真刀真槍的和人干仗的，有的時候是需要生死相搏的。所以遊俠日常時期也需要勤奮練武，畢竟一世皇帝說過【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這句名言也被掛在練武場上。

第四進和第五進則是平安司的食堂與單身宿舍了。

小金是江小魚的心腹，這個小夥子雖然武力不是很強，但足夠的機靈。很多事情都是他辦的比較妥帖。

包括分錢這種事情小金也是會幫忙的。

遊俠的薪資在江城實在是不算高，如果沒有一筆額外的補助，基本上沒什麼人願意干這個。

「所以啊，還是江老大好。整合了江城的大小商鋪，驅散了原本亂鬨哄的三大幫派，還把鋼鐵廠的那撥人擋在了城外。讓大家都能平安做生意，這樣我們才有錢分啊。」一個滿臉鬍鬚的大漢從小金手裡接過三十金元后笑呵呵的說道。

「就你老宋話多，會拍頭兒的馬屁！」住在同一個宿舍的同事對老宋這種拍馬屁的行為有點不恥：「就算是要拍馬屁，你也要在江頭面前拍啊。在他身後拍馬屁有什麼用？」

「什麼拍馬屁！我老宋是實心實意的覺得江頭做得好的！」老宋不滿的回應：「在江頭當上首領之前，你都不知道東城和南城有多亂！」

「那個時候三大幫派還有各種小幫派打生打死，為了搶一條街的生意，那就是在城外約戰，戰到死傷無數啊！東城大集市那一片幾次易手。我家就做豆腐生意的，連個小小的豆腐攤都不好開。因為每次勢力易手，那就要重新收一遍錢。一個月交三次月錢，你能受的了？！」

「那個時候你都不知道江城有多亂。」老宋哼哼的說道。

小金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老宋。誰不知道江城從前亂啊。誰叫從前的遊俠首領沒本事呢，從前的平安司就沒有辦成過什麼事。也就是江頭來了，還有江半山老爺子來了之後，這個平安司還算是能保一方平安。」

「也是那些鋼鐵廠的人混蛋，鋼鐵廠保安部那個龍飛一直在打各種鬼主意。嘿，也就是江頭腦子好使，能把各方面事情給擺平，大家都有錢分。」小金搖了搖頭：「行了，把錢收好。」

「行，也真不知道江頭的腦子是怎麼長的，怎麼有那麼多好想法。」老宋搖了搖頭：「算了，這也不是我可以思考的。還是多存點錢，今年我要結婚娶媳婦！」

「噓！江頭說了，閉嘴老宋！江頭說了，不許在平安司內說這話！」

「嗨！掌嘴，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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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平安司內的重任討論著江小魚的種種特殊之處的時候，江小魚正在自己小院子的書房內抽出一本書正在看著。

這本書明顯是個手抄本，不是專門的印刷作品。同時上面的文字也和帝國現行的文字完全不同。那方方正正的文字其他人都不認得，但江小魚卻認識。那是父親在小時候一直教導自己的文字。

而這本書的封皮上父親用毛筆寫著三個大字《雷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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