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暴露

第二十二章暴露

放下電話,喬鶴昆快要哭了,自言自語地說道:「老頭子,你到底讓我快去你家,還是等以後有時間去啊?」電話里的李方禪表達不明。

埋怨歸埋怨,他不敢耽擱時間,馬上請假離開了學校。

一見面,李方禪就指著在屏幕上停頓的鏡頭,說道:「就是這裡,我觀察過了,這個年輕人一定在找什麼名字或具有定義的字眼,他以勻速的每十五秒翻一頁,但是在這一頁上面多停頓了八秒,而且嘴角微微闔動,在記憶什麼,你查一下他看到了什麼,就會有線索的。」

我此時不在現場,但是我很佩服李方禪洞若觀火的細膩能力,簡直就跟神探一樣,我的表情沒有異樣的變化,李方禪卻根據多停頓的八秒鐘,就猜到了我有所發現。

喬鶴昆不敢反駁,記住了錄像上的時間,精確到秒時,回去就連夜追查,結果查到我看的那本書,還有眼睛停留在哪一頁上。

喬鶴昆鬆了口氣,給李方禪打電話說道:「老爺,我記起來了,那個年輕人去查資料的時候,我多了句嘴,提到了司南,那個年輕人注意到的正是司南的名字,他一定想起了我說的話。」

「你為什麼要提到司南?」深夜裡,李方禪還沒有睡下,頭腦依舊清晰無比,思路敏捷。

撓撓頭,喬鶴昆說道:「我想起來了,那個男生一進門的時候,我說了一句『司南寫的賭石書最好』,他卻沒有反應,一定不知道司南是誰,再說,如果他得到了司南的那本書,還來圖書館幹嘛?」

李方禪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你認識他們嗎?」

「絕不認識,但是我那裡去的人很少,每一個我都留心觀察了。」

「你先回去吧。」李方禪有點沮喪,他也搞不准我是不是記住了喬鶴昆的話,看到司南的名字才停頓的。

但是喬鶴昆從此記住了我,但是我再沒去圖書館。

喬鶴昆以為我跟李方禪追查的事無關,卻沒有料到,我是因為圖書館管理太嚴格,不想再去了,等我拿到了學生證,就能大搖大擺進出。

李方禪那邊對我依舊沒有忘記,他也不是警察,憑著一張年輕的臉,就能從茫茫人海中把我找出來。

一位偉人曾說過:「世界上最怕認真二字。」

這句話是絕對的真理,我萬萬沒想到,在賭石上得到了甜頭的沈月會成為李方禪的突破口。

幾天之後,沈月辭去工作,有了時間,就到圖書館看書。

沈月想的很簡單,就是想學一學賭石技能。

因為這一行掙錢快,一個小時就能掙到幾萬元。

很窮的沈月恨不得立刻發財致富,改變自己的命運。

她的心情我可以理解,走到大街上隨便問一問,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把發財當成第一件大事,甚至有人不惜拿生命換來短暫的有錢人生活。

沈月按照我的方法查閱古籍版本的賭石書籍。

長春大學也就是出了喬鶴昆那麼個別有用心的人,換一個人都不帶把古籍版的書籍隨隨便便讓人翻閱的,因為古籍版的書幾乎都是絕版的,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每翻閱一次,書的壽命就少一次,未來的人就少看一次。

喬鶴昆肩負李方禪賦予的任務,急於找到司南著作的擁有者,借著工作的便利,為追查創造條件。

沈月去了之後,本來已經替我把嫌疑洗清的喬鶴昆忽然有了興趣。

他一反常態很少說話的習慣,拉著沈月嘮嗑:「姑娘,我看你紅光滿面,額頭髮亮,這是發財的面相啊!」

小女生一般都相信命運什麼的玄而又玄的東西,假如裝得像一些,百分之七十的女生會放下逛街的時間,聽一位江湖騙子的忽悠。

沈月更無需多說,剛剛落袋一筆巨款,喬鶴昆的話讓她無比信服。

沈月花痴一般說道:「是嗎?老師,您會算命啊?」

人老成精的喬鶴昆察言觀色的本領也是一流的,他笑眯眯地說道:「不是我會算命,而是有人鴻運當頭,那是遮蓋不住的。」

「老師,那您說說,我的鴻運會在頭上掛多久呢?」

喬鶴昆本來就是信口開河,為了吸引沈月的注意,他哪會算命?

只見他不斷曲動手指,跟影視劇裡面看到的騙子一模一樣,半天才說道:「哎呀不對呀,不是姑娘你鴻運當頭,而是沾染了別人的福氣,我再掐算掐算……」

他在哪兒裝神弄鬼,沈月已經相信了大半,一下子想到了我。

喬鶴昆舞弄了一會兒說道:「那天跟姑娘一起來的男生,是你什麼人啊?」

「他啊?他是今年大一的新生,就是讓我陪著來玩玩的。」

喬鶴昆眼睛一瞪,忽然說道:「就是他。」

沈月被嚇到了,下意識問道:「什麼?什麼意思?」

「我是說,你沾染的鴻運就是那個男生的,你還能找到他嗎?」

「哦!」沈月拍了拍胸脯,做出『你嚇死寶寶了』的表情,說道:「他叫常南。」

「那你想起來,常南怎麼讓你發財的嗎?」

「賭石嘛,我怎麼想不起來?」

這一句話,把喬鶴昆的心裡變成了浪濤滾滾的大海,他接著問道:「那你一定有常南的聯繫方式了?」

這一次,沈月警惕了,沈月因為家庭貧困的原因,十幾歲就出來打工掙錢,從幾塊錢開始,一直到現在拿正常人的工資,跟社會上各色人打交道,社會經驗很豐富,立刻說道:「那天我是常南學弟的導遊,事後就分手了,沒有再聯繫。」

她說話打了個埋伏,只說沒再聯繫,卻沒說有沒有我的電話號碼。

為了那些糯米種的翡翠,我日後要跟沈月保持聯繫,才給了她電話號碼,因此,阿威總說我對沈月真好,其實我沒喜歡沈月,不過憐憫的成分居多,一個貧困的女大學生,值得任何人付出愛心。

交談到此為止,沈月隱瞞了我的聯繫方式,喬鶴昆得到了他需要的東西,第二天,我所有的公開資料擺在李方禪的面前,從我的家庭住址到上學的成績等等。

這些資料並不能說明我懂得賭石,李方禪請人調查了我,三天之後,我忽然花錢很闊氣,有豪車,還給常樂買奢侈品等信息傳到了李方禪的面前,但是關於楊直的信息沒有查出來。

我相信,只要給出時間,我跟羅紫蘭吃了幾次飯都能查出來,只要有心針對,再肯付出錢,也許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秘密。

到此為止,我賭石屢戰屢勝的信息集中在一起就能說明很大的問題了。

君子無罪,懷璧其罪。

一直都是強者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我有賭石的技能,就是罪過,我有司南的書就是罪過。

一場針對我的陰謀徐徐拉開。

此時的我,已經因為喬鶴昆無意中說的司南那個名字而警惕,因為賭石秘籍是我最大的秘密。

跟沈月分手之後,我就買了一台性能很高的掃描儀回家,不到一個小時就把賭石秘籍變成電腦硬碟里的一個小文件。

轉過天,我就在銀行租了個保險柜,把賭石秘籍鎖在保險柜里。

如果銀行不保險的話,這世上真的沒有一塊安全的地方了。

王浩雖然口口聲聲要搶銀行,但是他不可能成功的,即使是僥倖得手,他能拿的也是鈔票,而不是保險柜里的東西。

做完這一切,我終於安心了,那本書基本上熟讀如流,卻不能背記下來,因為很多位元組不順暢,它不是美文,不是膾炙人口的詩歌,應該屬於一種教科書,拗口的地方很多。

長春大學的圖書館我沒再去,委託楊直找了關係,我去羊城的廈門大學圖書館查閱了一些史料,重點是關於崇禎的,我說要寫關於明朝最後一個皇帝的論文,除了阿威之外,沒人懷疑我的話,楊直也知道我快上大學了,相信我要做一些專業課的預習。

就這樣,我很快就在廈門大學查出司南這個人的生平事迹。

其實司南這個人毫無出彩之處,書上說他是大理人:「自幼喜讀雜書,棄朱理孔孟,窮十年之功尋道,空手而回,沮喪不已,錯失功名,幸得皇恩,朝廷危機,臨陣逃遁,順治五年(1649),得天之眷顧,現身滇南,富可敵國,康熙十八年(1679)暴卒。」

史書上的記載不過百餘字,卻說了很多的資料,古人寫史,用字謹慎,惜字如金,翻譯過來就是,司南這個人是個讀書人,卻不讀什麼朱熹和孔孟的書,他喜歡遊歷,喜歡神仙,花費十年時間去尋仙,史書上記載沒有找到神仙,但是根據我的猜測,司南有所收穫,不至於空手而歸。

後來司南被皇帝看中,獲得常侍的職位,我估計一定是有某種東西打動了皇帝,讓皇帝對他另眼相看,崇禎可不是一個庸才,相反,他極聰明,只不過在那個腐敗透頂的社會,無力回天罷了。

繼續沿著史書推論,司南在國難臨頭之時,沒有選擇跟皇帝一起自殺,而是逃到了滇南。

司南是大理人,跟滇南相隔不遠,那麼就是司南逃回老家,然後又奇迹一般擁有了富可敵國的財富,十八年後忽然死了,怎麼死的,沒有明說。

問題就出現在這裡,我是文科生,查閱歷史、研究文字是長項,司南所在的時代應該不是盛世,而是明朝剛剛滅亡,清朝崛起,整個國家百廢待興的發展時代。

賭石圈子裡的人稍稍有點遠見卓識的,都明白一點,那就是翡翠這東西沒有黃金值錢,俗話說,亂世黃金。

社會動亂,黃金有市場,購買力很強大,只有太平盛世,翡翠太會有市場,價格超過同等重量的黃金,才有「黃金有價,玉無價」的說法。

司南逃回滇南的時候,社會沒有完全穩定下來,對於翡翠的需求量不是很大,再說當時的運輸落後,想把滇南的翡翠運到富饒的京城和揚州一帶賣掉,估計是很難的。

我很懷疑司南的「富甲天下」這個說法是怎麼來的,一般來說,暴富的人很容易被人懷疑財富來歷不明。

這是司南留給我的一個疑惑,不過跟我的關係不太大,三百年前的歷史,當時的一切都化為塵埃。

我著急查找關於鳳凰石的資料,查了至少二百冊古籍,除了讓我驚訝古人也熱衷於賭石之外,沒有新穎的線索。

我現買了一個高倍鏡頭的專業相機,把古籍中的賭石資料偷拍下來,準備找人匯總整理一下,變成現代文字出版。

我已經猜到了隨著時間的推移,擅長賭石的技能會流傳開來,到了那時,我拋出的書寫上我的名字,想不火都難,還能冠上一個學者的名頭。

我剛剛從廈門大學的圖書館出來,眼前的古漢字還在晃來晃去,就看到一個老者從一輛勞斯萊斯幻影車裡下來,走到我的面前,大聲笑道:「你就是常南吧?小夥子年輕有為,前途無量啊!」

好話人人喜歡聽,我開心地問道:「您老是哪位啊?」

「我叫李方禪,是春城人。」

這個名字好熟,我猛然想起,號稱四大天王之一的賭石高手,就叫李方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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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石鑒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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