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成績

賭石協會的原石比較雜亂，有的是全賭的毛料，有的是半賭的開了天窗的原石，按照規矩，我不但要從中挑選出解出翡翠的毛料，還要對翡翠的品質和價格做出接近標準的答案，全方位考核我是不是有資格進入賭石協會。

好在暑假期間我全力投入賭石文化，不但在石坊里吃飯，就連回家也在研究翡翠，還有爸爸的指點，總算是對原石、翡翠有了一些研究，要不然的話今天還不敢上陣。

所有的原石看了一遍，沒有一塊符合要求的，外皮色彩斑斕的原石無法組成任何一種象形圖案，我的心裡十分沮喪，看來這裡的原石用聚焦的眼神來賭石不管用了，如同老師出了一道必選的考題一樣，我不能放棄賭石。

李方禪等人已經離開去旁邊的屋子喝茶，只有阿威陪著我，無聊地仰頭看著天花板。

我只能慢慢回想秘籍中提到的另外鑒別方法，一道靈光閃過，秘籍中記載：「浩瀚宇宙，星羅棋布，一帶銀河，璀璨奪目。」

這句話沒有實質性的方向，閱讀秘籍的時候被我忽略了，走投無路之下，我的腦海里忽然蹦出，心中一動：「也許這是一種更加高深的鑒別方法。」

我的特長是搞文學，絕對不缺想象力，如果把一塊原石看成是一片浩瀚的星空，結果會不會有驚喜呢？

按照這種思維邏輯，我終於挑出一塊帶有白色蟒紋的原石，蟒紋很短，不到兩厘米，寬約一毫米，白色的那段非常純凈，毫無雜質，就像是鑲嵌在黑暗宇宙中的璀璨河流。

每一次賭石，我都在根據秘籍進行論證，這個過程本身就是經驗的累積，書本中的知識有時窮盡，每一塊原石都有自身的特徵，這個世界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塊原石，任何的賭石經驗都不能把所有的原石包含在字面上。

「帶上這塊原石，走吧。」我對阿威說了一句。

「終於有了結果。」阿威如釋重負地說道。

賭石的時候，我絞盡腦汁，反覆推敲，在腦子裡調動一切資源進行分析，阿威卻閑的蛋痛，無知也有無知的輕鬆自由。

李方禪幾個人對原石評頭論足一番，誰也不敢保證裡面有翡翠，下令立刻解石，工作人員用小車把原石推到了解石車間，所有的人興奮地跟在後面。

解石師傅是一位鬍子拉碴五十多歲的老人，有力的雙手捧著原石看了一遍，然後選擇了比較容易切的一面固定在機器上，果斷按下開關，鋸片轟轟隆隆響起，看客們站遠一些，關註解石的進展。

我反而不緊張了，坐在牆角的椅子里喝水，忽然想起來，午飯還沒吃，拿出電話打給洪五赤說道：「五哥，你去弄兩份飯菜送過來，我和阿威到現在沒吃飯呢。」

「你可真行，忙得連飯也顧不上吃，這就去辦。」洪五赤趕緊去買飯。

解石繼續進行，已經開出翡翠了，事實證明我的眼光很毒辣，的確是賭石高手，等我們吃過了飯，整塊原石解開，是一塊青綠色的翡翠，重約兩公斤。

按照賭石協會的規矩，只要原石裡面有翡翠了，第一道考題就算合格，接著我給翡翠玉石稱重，用強光手電筒觀察透水深度，用金剛石做成的小刀輕輕在一個邊角劃下，測定翡翠的硬度，這些知識都是爸爸傳授的，跟秘籍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一塊毛料要根據硬度、透水度、顏色、完整程度、重量、形狀等等十幾個方面進行論證價值，沒有人能準確說出一塊翡翠玉石的價值是多少，但是專家會根據經驗判斷出最靠譜的價格，賭石界對於這些數據很重視，賭石就是因為翡翠的價值。

我拿著一個小本子，把鑒定的數據記錄下來，然後通過手機上的計算器進行換算，最後說道：「這塊翡翠的價格應該在八十萬到一百三十萬之間。」

王老、冷老、袁老三個人聚在一起小聲議論，最後給我打分，每個人的分數都不一樣，取平均分數為六分，滿分十分。

剛剛及格。

李方禪很不滿意地說道：「你們幾個老傢伙太保守了，常南挑選原石的眼光是一流的，得到了司南大師的真傳，竟然才打了六分，你們比他更強不成？」

袁石玉老臉一紅，打著哈哈說道：「賭石一向是五分運氣五分經驗，常南挑選原石的經驗我們毫無疑義都給了十分的，但是他在定價上的經驗不足，及格就能進入協會了，以後經驗累積豐富了，再慢慢升級不遲啊，老李，你力挺常南，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我就是不忍心讓一塊璞玉埋沒了而已，哪有什麼秘密？」李方禪冷笑著說道。

冷智勇皺眉說道：「常南的賭石技能來自於司南大師？這是真的嗎？」

「相信不相信隨你，常南，你走吧，接下來的手續我幫你辦了，記得把你的身份證複印八份送來，做檔案要用的，進入理事層次不可能的，只能先進核心成員，熬到了資歷再通過考驗做理事，核心成員需要每年繳納二百萬元的會費。」

賭石協會不但不給我開資，每年還要繳納會費，難怪賭石協會那麼有錢，裝修的無比豪華。

我答應了一聲，鄭重謝過幾位老者，這才離開。

成為賭石協會的核心成員，好處也不是沒有，任何一家珠寶行都要聘請專門的鑒定師，有賭石協會做背景的鑒定師按照被鑒定物品的價值抽水，一般是百分之一左右。

一件價值一百萬的翡翠，鑒定師收取一萬元左右的費用，珠寶行每年要對數千件首飾進行鑒定，價值高達數千萬甚至數億元，只要做一家珠寶行的鑒定師，繳納給賭石協會的費用不算什麼了。

有很多時候，鑒定師給出的數據流於形式，根據商家的需要給翡翠飾品進行定價，只要不是太出格，誰也不會搗亂壞了別人的財路，老實說，翡翠首飾的價格不是鑒定師來決定的，而是市場的需求決定了一件手鐲或掛飾的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