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胡言亂語了

「我和老中醫在說，來梨花縣以後，我真的喜歡這裡了。」京梅看一眼李瓊說，「梨花，花色潔白，猶如白雪，有淡淡香味。梨花的花語是純情，純真的愛，一輩子的守候不分離。梨花是寂寞之花，總是和美人孤寂、佳人哭泣等聯繫起來，顯得孤寂落寞。梨花是素顏之花，梨花白，雪白的梨花，像不施粉黛的女子，素顏亮相，盡顯清純。真的，我喜歡這裡。」

「京梅，我知道，你來梨花縣，是有用意的。」李瓊放下手中的禮物，「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飛時花滿城。惆悵東欄一株雪，人生看得幾清明。這裡，確實，是個好地方呀。」

「白髮將軍亦壯哉，西京昨夜捷書來。胡兒敢作千年計，天意寧知一日回。列聖仁恩深雨露，中興赦令疾風雷。懸知寒食朝陵使，驛路梨花處處開。」老中醫望一眼門外說，「其實，我是在打腫臉充胖子。不過我覺得如果能為梨花縣的建設貢獻自己的綿薄之力，也是幸事。如果尊夫人看得起我，以後，我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拚命地追隨夫人的。真的，我別無選擇。關鍵是咱們現在既要讓劉克義知道，我這個人是有情有義的人。不是那種過了河就拆橋的主兒。是的，現在，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有人給個竹竿就往上爬。就算是為了劉克義，他有辦法對付他的對手將來可能會耍出的一些花招，但他現在不想放這種大話。我知道，劉克義還是有一套的。還有一點，他至今不了解他的對手是個什麼樣的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這些日子，劉克義常在我面前沒少誇獎李縣長的才幹和智慧。至於李縣長的病，我給他準備了一個偏方，保證藥到病除！」

「沒錯，這也是我來，想要的結果嘛。」李瓊笑眯眯的回應道。

「你們真有辦法？」京梅嘆息一聲，「是的，有的病，就只能坐以待斃。這是個拼知識、拼能力、拼智慧的年代。我從來不信那些滔滔不絕的那些狂傲自信的言論，聽起來儘管有些令人反感，但在事實面前，我不得不佩服你這個老中醫所擁有的智慧和膽略，當然還有豐富的專業知識。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如果，你能醫治我的病，我也是出於本能的感激，當然，我也有更多的還是疑慮和不安。畢竟，現在，科技如此發達，那些民間的單方，早已沒有了昔日的輝煌和地位。」

「也是，如今我的自卑是發自內心的，在你們的面前，我覺得自己低微了很多。有時候我會突然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怨恨和委屈，但很快就又消失了。」老中笑了笑，顯出很開心的樣子。

「真的能治好我們家老李的病吧。」李瓊的心不禁又猛烈地悸動起來。

「夫人，不要急躁嘛。」老中醫哈哈笑了起來，「現在，有些人吃飯時，即使無事，也會在考慮問題，這樣的心經常會忙亂而不安定，一旦收攝不住心，便會經常起妄念。我覺得，遇事，不要心急嘛。所謂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現在，有一些人，不明白時世的。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該退讓的時候毫無原則，只為活著，為了活著他們可以做任何事情，甚至於出賣民族的利益，所收穫的結果便是被人唾棄千年，但卻在自己這一世里活得很是滋潤。屬於年輕時的戰場早已不再，人生暮年幾多愁感、幾分悲嘆，這些情感融在每一個字里，彷彿帶著一種洶湧澎湃的氣勢湧入我們的心裡。看那壯哉沙場將士們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看那壯哉沙場弦聲四起游於日月之間。我們能感受到沙場點兵時將士們的滿腔熱血，看斗轉星移，年華流轉了幾度春秋、幾度秋雪。在曠遠的沙場里，有詩人追求和理想，那種熱愛和堅定十分悲壯、十分昂揚，悠然時踱步走在歲月間，感慨那馬飛快感慨那弓弦驚，人生在世，歌載幾何？從少年到暮年，在成長的某個時刻回首往昔時，是否會在心靈的律動下感受到歲月悠然而過呢？立志於天地間，喊出心中的信念，它一定會凌沖九霄后回蕩在人世間。還記得抗金戰場上的雄渾和震撼嗎？那一世的浮華，那些人世的坎坷，那彌留天際不曾變的信仰和信念，在某個回首或者抬頭間，會有絲絲弦音撥動我們的心弦。遇到什麼事，要沉下心來。早一段時間，我從墟圩子回到梨花縣城，隔著一個梨山，二十幾分鐘的路程。碧空萬里，起伏的田野一片蔥綠，遠遠近近的村落炊煙裊裊，勤勞的農人在烈日下彎腰撅臀，卻不知道在勞作什麼。大片大片的莊稼地里，種的什麼也叫不出名兒來。對於如今的農村和這些農人，我實在是很生疏的，對於墟城這個地方我也沒有多少好感。說實話，要不是劉克義一直呆在這裡不走，我是不會來的。」

「是嗎？」京梅調皮地望著老中醫，「為什麼呢。」

「我知道的，你這女子說不上絕頂靚麗，但絕對是大家閨秀。你，有一些經歷的。」老中醫望著京梅，看到她個子高高的，皮膚白白的，一雙單眼皮的大眼睛調皮又倔強，加上一身雖不顯擺但絕對名牌的紫色套裙，站在那裡任誰都不敢小覷呀。「我給你們這些年輕人說啊，現在這種局面，是很微妙也很危險的了。我又不是搞理論的，實際情況我都根本不知道。我這個人這幾年在縣區裡面混，在河南混，跟隨劉克義混。其實，墟城的情況沒有我不清楚的了。實話說，不管出了多少事，墟城就不管怎麼都是穩定的。別看一直有人在暗地裡嘟嘟囔囔，天塌不下來。但是，現在不同了。平衡打破了！馬蜂窩炸了！都想在梨花縣投資，是吧。我知道的。現在，這就等於進入戰國時代了。你這女子，我是知道的。其實，哪一個是盞省油的燈，哪一個不是雄心勃勃、虎視眈眈？所以，我有言在先，你們年輕人就等著瞧吧，下一步咱們這地方可有好戲看呢。說到縣長夫人，李縣長嘛，現在好歹也算是一方諸侯了，我呀說話還是小聲一點好，有人說，吆五喝六的是生怕人聽不見嗎？有人說，我不怕，我這人就這德性，說話從來就是這樣。而且你著急什麼嘛，現在，我要對那些人說，你知道什麼呀，人家那是商量著，準備該怎麼做呢，哪像你呀，只管在這裡大呼小叫的。我知道，現在，梨花縣在進行一件很熱鬧的事，那些參與事情的人，是的，要辦成此事要有天馬行空的魄力，絕頂聰明的天資，深入險地的機警，細心檢討的毅力，如親喪而無法安殮的迫切。又得一氣呵成，如飯之一鍋煮熟，更遇明師，隨時督飭，方有成就。否則半熟夾生，勢必非驢非馬，此因緣之難也。有一些人，福報已經匹配不了對方的福報，只會招來孽緣。反之，行大善，或者通過修行斷惡修善，壞的婚姻可能會變成美滿姻緣，因為原來註定的那個人福報已經配不上你，吸引來的是善緣。讓心歸零，就是不忘初心，永不言棄，看清自己，反省自己，唾棄邪惡，追求幸福，詩意的存在，悠然的耕耘，不為世俗所羈絆，不為名利所誘惑，不被虛無縹緲所牽制。其實，穿越紅塵，抵達的不是遠方，而是內心最初出發的地方；所有的出發，都是為了尋找一條回家的路，願你出走半生，歸來仍是少年！萬事萬物從哪裡開始，也將會在哪裡結束；在哪裡結束，也將會在哪裡進行新的開始。萬事萬物，都是一個螺旋式的上升，不斷的回歸，又不斷的更新，每一次突破都源於當初的歸零，像冬天把萬物生機收藏，將自己歸於原點，醞釀著春天的鳥語花香、青草綠樹。說到姻緣吧，我認為結婚是果，和誰結婚是前世的因，所以婚姻可以被算出來。但，並不代表著這個果報是不能改變的。情為何物，能把人折磨得六神無主。血濃於水，一脈相承，彼此總是那麼牽腸掛肚。兩情相悅，石爛海枯，一部梁祝傳千古。義字當先，兩肋插刀，朋友情深，哥們兒情系梁山，俠肝義膽蕩氣迴腸一部大水滸。生死相依，魂牽夢繞，軍旅鍛造戰友情，一生一世永相固。人間情絲千萬條，除了親情其他的情都是交換的產物。人心換人心，五兩換半斤，日久生情，不通情疏。情是那江河水，既便曲折也會奔流直下。情是那無字書，常翻常新，不翻情會堵。如果一個人這一輩子沒有明因果，也沒有做大惡或者行大善，那確實只能被命運牽著鼻子走，但如果一個人做了大惡之事，比如邪淫殺生，那好的婚姻有可能會變壞。讓心歸零，就是向我們的本心回歸，也就是那美好而純粹的初心，在紛擾變化的世界中，初心最真實、最珍貴。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放棄也是一種選擇，人生就是一個不斷放棄，又不斷得到的過程。有人厭倦了按部就班的，一眼就能看到底的生活，於是歸零放棄當前擁有的，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是吧。不過，要知道杯子倒空了，才能裝水。攥緊巴掌，手裡什麼都沒有；張開雙手，就會擁有整個世界！當戰爭尚未發生的時候，要積蓄財力；當戰爭即將發生的時候，要培養戰鬥力；當戰爭已經打起來的時候，要培養士氣；當戰爭已經取得勝利的時候，就要修養心性。小心謹慎地設置報警的烽火，嚴格認真地在邊境巡邏放哨，使農民無所顧忌，安心耕種，這就是積蓄財力的做法。用豐盛的酒食等物慰勞戰士，讓他們悠閑自在，養精蓄銳，這就是培養戰鬥力的做法。取得小的勝利，要使戰士感到更加緊迫；受到小的挫折，要讓戰士得到更大的激勵，這就是培養士氣的做法。使用戰士要注意不讓他們完全實現自己的慾望，這就是修養心性的做法。所以戰士們常常積蓄著怒氣，心中懷有慾望卻不能完全實現。怒氣沒有消除乾淨就有餘勇可賈，慾望沒有完全實現就將繼續追求，所以即使吞併了天下，戰士也不厭惡打仗。這就是黃帝的軍隊經歷了七十次戰鬥也不懈怠的原因。如果不修養心性，戰士們打了一次勝仗后就不能繼續作戰了。十萬火急的事，有一些人，不知道的。現在，我來到梨花縣，就是想看到一些結果的。真的，老夫可能胡言亂語了。不過，信不信，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