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雲曦畫中兩面人
「九重天?逍遙神君?」她疑惑,九重天是什麼地方?
「是,一個很遙遠的地方。便是你們凡人口中所說的神仙住的地方。」
他的聲音又淡漠起來,不禁讓郁泉幽覺得虛幻,彷彿他馬上就要消失了一般。
「你……是神?」她呆愣住,原來神真的存在……
「嗯……」他答著,似乎有一絲疲倦,讓她的心隱隱作痛。
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很想逃離這裡,可她看了看自己受傷的腳,有些發愁,她現在根本沒法離開啊……!
然而郁泉幽卻完全沒有注意到墨衣男子的臉色開始慢慢的變得凝重起來。
正當郁泉幽發愁之時,忽然感覺身體騰空起來,反應過來時,已被那人抱起,「喂!你幹嘛?」
郁泉幽急忙想要下來。「你該離開了……」他忽然冷漠起來,與方才的溫柔截然相反。
這男人變臉真快,郁泉幽心裡這樣想著,便蹙起了眉頭冷聲說道,「放我下來。」
「我若不放呢?」他挑起眉看著她。
郁泉幽懶得與他再多語便翻身想要從他懷裡跳下來,然而她卻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的力氣那麼大,她根本無法離開。
「安靜的呆著,或許我會讓你清醒著。」男子的聲音越來越冷,甚至讓她身上起了寒意。
這讓郁泉幽十分的不爽。她皺緊眉頭,覺得實在是無法理解這個男人的行為。
然而就在她再一次試著掙脫帝玦的懷抱時,她便感覺到了周圍深深的殺意。
她緊張起來,該不會又來了一波追殺她的人吧?
她正想著,便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巨大的嘶叫聲,那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接著,從他們身後的林子中衝出了一隻巨大的紅鷹,那鷹長的十分的猙獰,有著一雙熒綠色的眼睛,嘴裡還叼著一隻類似人手的東西。
那鷹向他們飛快的衝來,郁泉幽盯著夜色中的熒綠色越來越近,便不自覺的抓緊了帝玦的衣服。
帝玦或許是感覺到了她的害怕,便抱得更緊了些,然後身形一轉,從那鷹的面前閃了開來。
可那鷹就像盯住了他們一般再一次向他們沖了過來。
「你快放我下來!」郁泉幽見到那鷹如此兇猛,心中有些著急。
抱著她的男人沒有說話,只是腳尖輕輕一點,便躍到了樹上。
然後他將郁泉幽單手摟在懷裡,白袖一揮,一道白光向那紅鷹閃了過去。
那鷹十分靈敏,側身一閃而過,接著熒綠色的雙眼忽然變得兇狠無比,尖利的嘴喙大張,那血盆大口中噴出一團火來,巨大的火光猶如海浪一般向他們撲來,郁泉幽清晰的感覺到了那火浪的熱度,緊張的閉上了一雙眼睛。
然而她只是感覺到一陣清風吹過後,耳邊又恢復了平靜。當她睜開雙眼后,便發現面前的人並不是帝玦而是在罌粟小鎮的河邊救了她的狐墨,以及那天在鳳岳客棧里為她換了衣的扶桑姑娘。
她皺起眉頭看了看周圍,卻發現自己已經不在聆樂山了。
郁泉幽十分驚訝,也有些著急,那個叫帝玦的男人呢?林子中的那隻大鷹如此兇猛,他一人該如何抵擋,還有她怎麼就莫名奇妙的到了現在這個地方?
她開口說道,「狐墨公子,我這是在哪裡?」
「你這是在罌粟小鎮的後山。話說回來,姑娘沒在客棧里療傷,到這裡來做什麼?」他這樣問道。
郁泉幽不太清楚狀況,自然也不知道該如何回他,只是奇怪這人是如何找到自己的,於是又開口問道,「公子又是如何尋到我的?」
「我與扶桑來這後山有些事情要辦,剛走過來時便發現你在這裡了。」
郁泉幽再一次皺了眉,心裡已是著急如焚,便急著起身準備趕回聆樂山,她大概是那個自稱之為神男人送來罌粟小鎮的後山的,也不知那男人如何了,他要是受傷,她便又欠了他一個恩情了。
「姑娘要去哪裡?」狐墨見她站起身來,似有些著急的問道。
郁泉幽沒有理他,只是急急地朝著聆樂山的方向趕去。
只是她才走了一段路便覺得脖子後邊一痛便昏了過去。而打昏她的人便正是方才著了急的狐墨,郁泉幽一下子癱倒在他的懷中,再無反應。
狐墨看著她昏睡后的容顏,嘆了一口氣便將她打橫抱起,身邊的扶桑開口說道,「帝君,這樣好么,一會兒郁姑娘醒來之時,您又該如何解釋?」
狐墨眸中燃起了憂傷,「總好比她去送死好。」他暗自嘆了一口氣,便抱著郁泉幽離開了後山。
而留在他身後的扶桑獃獃的站著,似乎很是傷情。
「你看,有這樣一個女人存在,他怎麼會正眼看你?」突然在她的身後出現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
扶桑轉過頭,一個穿著粉色袍裙,帶著銀色花邊發簪,用了一抹面紗遮住面容的女人出現在幽靜小道上,眼神憎恨的看著狐墨離開的方向,咬牙切齒的說著話。
「帝君喜歡誰,是他的自由,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若讓帝君知曉是我將她回來了的消息透露給你的,他定不會輕饒我。」扶桑冷下臉來,手指緊緊握在一起,指尖泛起了微白。
「你還真是沒骨氣啊,不敢表達心意就算了,甚至都沒有勇氣反叛他?」那粉衣女子嘲笑一聲,「放心,你能告訴我她已經回來,就已經夠了,剩下的局,我自己布置。」
扶桑聽到她說了這一句,心中忽然燃起希望來,她頓了頓,便抬起腳向前走去,「最後,祝願你報仇成功。」
她大步向前走去,那粉衣女子眯起了雙眼,接著也消失在原地。
郁泉幽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她動了動身體,發現有東西壓在自己身上,便蹙了眉,坐起來一看,便發現之前在客棧里遇見的叫伶雲的姑娘趴在郁泉幽身上睡著了。
她嘟著嘴,睡得酣暢,模樣讓郁泉幽覺得好笑。
或許是郁泉幽動靜太大,在她剛剛準備下床時,伶雲便醒了。
她揉了揉忪醒的雙眼,看到郁泉幽醒了,便驚喜的說道,「主子,你醒了?」
「姑娘,你真的認錯人了。」郁泉幽收起方才那一抹不自覺的笑意,面無表情的說道。
「主子,你便讓我叫你主子吧,讓我陪在你身邊好么,我覺得與你挺有緣的。」伶雲嘟起嘴,可憐兮兮的說道。
郁泉幽扶了扶額,蹙起眉道,「姑娘究竟是誰,一定要認我做主子是為了什麼呢?」
「我?我是救你的那位公子的妹妹。」
「妹妹?」郁泉幽遲疑了一聲。
還未等她想到什麼,伶雲便拉著她的手開始撒嬌起來,「好姐姐,就讓我喚你主子吧,我從未這麼覺得一個人討喜。」
郁泉幽皺了眉頭,這丫頭甚是煩人,先答應她再說,便點了點頭,表情甚是無奈。
她看自己又回到了鳳岳客棧,便知曉自己是被狐墨打暈了帶了回來的,這個狐墨為什麼要把自己打暈,還有那個叫帝玦的男子又怎麼樣了?
想到這裡她便又坐不住了,急著便要往外走,伶雲卻拉住了她,「主子,你現在不能出去,絕對不能出去。」
郁泉幽皺起眉頭,回過頭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道,「為什麼?」
「帝君....不,是....哥哥說,就是不能讓你出去。」
郁泉幽此時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這幾天她遇到的究竟都是些什麼人啊,怎麼都那麼奇怪,弄得她腦子裡亂糟糟的,整理不出任何思緒來。
伶雲拉著她不讓她走,她便只好先順著她的意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然後再乘這個莫名其妙的小丫頭不注意時將她打暈放到椅子上,便匆匆離開了房間。
誰知剛剛離開房間,她的身上便發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紅光來,她被那紅光吸引住,從胸口掏出了正閃閃發光的紅木盒子。
郁泉幽看著眼前的木盒,只手想要把它打開,卻立刻被一道青光彈開,直震的她手疼。
她納悶的看著這玩意不解,怎麼打不開啊?
郁泉幽仔細端詳了一番,發現這木盒與其他的紅木盒子不一樣,上面刻著許多看不懂的文字,且有著許多奇怪的圖案,是楠木材質的,表層的漆抹掉了些,刻的東西卻更加清楚,盒縫兒上下有一圈凹下去的印痕。
她摸著只覺得古怪的很,這圈兒的大小和娘親的鐲子到是相符。郁泉幽皺起了眉,會不會是要把這鐲子安進去方可打開?
於是郁泉幽便二話不說,將鐲子脫了下來,對照著那圈圈安了上去,那盒子立刻發出了一種極為妖艷的彩光,接著從鐲子中央映射出許多光芒,在空中匯成一副圖案,是後山的景色。
她正奇怪著,娘親便出現在景色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