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傾城血光月色影(四)

第十四章傾城血光月色影(四)

可直到撐的郁泉幽肚皮都要爆了,他依舊立在她身邊,她忍無可忍,回過頭,「你怎麼還在這裡?想把我撐死嗎?」

「怎麼?郁姑娘看到我這麼開胃么?」他笑著。

「你……」郁泉幽噎住了話語,懊惱自己又給自己添麻煩,乾脆閉上嘴,坐在那兒一句話也不說了,她看他還怎麼接話。

「郁姑娘這樣看著我作甚?難不成……想色誘我么?」他淡淡開口,「不過這種方式,我可不喜歡……」

磁性魔音傳出,頓時讓她羞紅了臉,忍不住心裡大罵自己是傻子,好好的幹嘛盯著他看!胡思亂想之際,他湊了過來,輕挑起她的下巴,眸光壓迫性的朝她看了過來,「看來我說的沒有錯,不然姑娘你臉紅什麼……」

「我……」我翻了個白眼,你說那樣的話,長得又這麼妖孽,是個姑娘都會臉紅的好嗎?話剛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她怕再讓他鑽了空子。

「那麼……我給你個機會如何?」他笑著,她卻愣住,機會?什麼機會?

「郁姑娘幫我換衣服如何?」他這麼說道,郁泉幽想如果她的嘴裡還有湯的話,一定會再次噴到他的臉上去。

「你……我為什麼要幫你換衣?我又不是你的僕人!你可以叫你的殿仆幫你換的!」

「這是姑娘弄的污漬,當然得由姑娘負責。」

「那麼,你自己不可以換嗎?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她用手拍掉了他勾在她下巴上的手指。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連這點小事,你都不肯為我做么?」他擺出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她扭過頭不買他的賬。

「看來……姑娘是個絕情之人,枉我為你受了這麼重的傷。」他語氣失落起來,拂袖從她身邊離開。

「咳咳……」他咳了幾聲,走路有些不穩。郁泉幽明知道他極有可能是裝著引她過去,然後答應他的要求,可心底卻不可抑制的泛出心疼的感覺,於是在不知不覺中心軟了下來。

她在他身後躊躇半天,結巴地開口道,「那…那好吧…我幫你換。」

他頓住腳步,白衣俊影有種微顫的感覺,他轉過身,臉上是得逞的笑容,笑得如此明媚,讓她再次愣了眼。

郁泉幽盯著他看了好一會,緩緩說道,「那我幫你換了衣,也就當是你救了我的謝禮,以後我們可就兩清了,你不能再強迫性的讓我做什麼了!」

「照姑娘這麼說,那麼姑娘還欠我兩個人情呢……」

「什麼?」她驚呆了,果真這人就是得寸進尺。

「我救了你兩次,又請你吃了頓飯,難道姑娘不用還么?」他笑的那麼無害,唇角那抹邪意卻暴露了他的本質。

「好……!那你說你還要我做什麼?」她盯著他,即覺得好氣又覺得好笑,他還真會討恩情。

「這個嘛……我還沒有想好,等我想好再和你說。」他摸著下巴自言自語道。

「好吧……」她嘆了口氣,無奈,她確實欠他幾個人情。

「那麼,走吧……」他好笑的看著她垂頭喪氣,牽起她的手走出了廳堂。

她跟著帝玦來到了他的寢房,進了格子門,她只能說她非常驚訝。帝玦的宮殿極為奢華,這寢房卻樸素至極。

一張鳳刻金塌佔了大部分面積,紫檀木的桌椅擺在角落裡,最右邊的是一個中等大小的衣箱,除此之外,再沒別的裝飾品。

他看著她,指了指那雕蘭花木的衣箱,「衣服都在那裡,你隨意拿一件便可。」郁泉幽微搐嘴角,不想與他多言,走去將那衣箱打開,迎面撲來的是一股清香,淡雅好聞。

帝玦的衣全是白衣素紗和墨色長袍,且都是一個樣式,從未有多餘的顏色。郁泉幽蹙了眉,他怎麼這麼喜歡這兩種顏色,多單調啊……

她隨意拿起一件墨袍,將衣箱相關上。

而他早已站在她身邊,伸開雙臂等著她幫他換衣,就像個孩童一般。

郁泉幽站在他的面前,有些猶豫……現在要解他的……腰帶……這使她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不小心對上他滿含笑意地眸,頓時紅了臉頰,急忙低下頭,手指有些顫抖地去解他的腰帶。

可是郁泉幽卻因為心慌怎麼都解不開那個結,便暗罵自己太笨,眼神偷偷瞄了他一眼,見他一臉平靜地盯著前方,她舒了口氣漸漸平靜下來,他的腰帶衣扣結也在此時被解開。

然而……下一幕卻讓她徹徹底底的不淡定了……

腰帶被解開,他的衣服也順勢滑了下來……她驚呆在原地,他上身竟然沒有穿褒衣!白紗素袍滑到肩頭,衣服半開半敞,白皙若雪的膚突出性感的鎖骨,一縷墨絲輕飄在細膩光滑的頸間,精瘦的胸膛,完美的腹肌線條,被衣紗半掩著,隱隱約約,卻又能完完全全的看入眼。

她咬著泛白的嘴唇,臉色大概已是鮮紅欲滴,輕輕將他的衣脫下,便看見大片珍珠美背露了出來,背脊筆直,好像白楊樹一樣挺秀的身材,似乎蘊含著巨大堅韌的力量。

郁泉幽將從帝玦身上脫下的衣放置一邊,拿起那一件墨色長袍,手指不小心輕觸到他的皮膚,熾熱的燒灼感一下子蔓延,讓她立即跳了開來。

他站在那兒,筆直的姿勢未動過。郁泉幽吸了口氣,閉上眼,快速幫他將衣穿上,正要為他繫上衣帶時,那雙修長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右臂。

她不解,抬頭看向他,他卻鎖緊了眉,鳳眼輕輕眯起,盯著窗外,將她攬入懷中。

她不做聲,配合著他,房間里寂靜了下來,仿若一根繡花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

是了,只要習了武,便能敏感的發現,有一股戾殺之氣正逐漸向他們靠近,若不是如此,郁泉幽不會安靜的由他抱著她。這個時候若再管些什麼禮節,就真真是腦子壞掉了。

「來的人可多?」她悄聲問道。

他沒做聲,過了一會兒便在她耳邊輕輕說,「這一次他們是花了大力氣了,否則不會那麼輕易攻破離憂殿的防守和結界。他們身邊有一個懂得幻境結界的高手,並且來了很多人。」

他漸漸冷了下來,周圍的氣氛彷彿快要被凍結了,卻還是溫柔的對她說,「我和你說這些,你大概也聽不懂。罷了,榻方後有一個密穴,你先進去躲躲,我去解決。」

「你……」郁泉幽還想說什麼,帝玦卻並不給她機會,薄唇吻上了她的唇,在她瞪大眼睛呆愣之餘,忽然覺得有一個圓潤的珠子順著她的喉嚨滑了下去,一股強大力量瞬間在她身體內翻滾起來。她還未反應過來,他便將她推開,破窗而出,消失在一片漆黑之中。

她站在原地,只覺得體內有異樣的感覺出現,此時有一個黑衣人破門而入,直接向她奔來,卻還未近她的身,便被一道赤色光芒結束了生命。

她正奇怪著,突然想起《八荒六道》之中所示內容,忽然明白剛才帝玦讓她吞下的是什麼,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隨即施展輕功向外飛去。

他是神,仙鼎之中一定結有內丹,這內丹在凡人身上,可護他性命周全,在神的身上如同常物,可一旦失去了,便會大逝法力,而他卻讓她吞了下去,自己只身前去應敵這不是找死么?

她不想再欠他人情,更不想他再為護她而受傷,她與他不過是平生素麵罷了。

在尋他途中,郁泉幽碰到不少黑衣人,卻都是還未近她身便被取了性命,可愈這樣,她便越著急,沒了內丹又重傷的他面對這麼多人能夠撐多久?

她依照著帝玦的消失的方向,在黑夜裡不停的探尋,不久后,便發現不遠處有一片猩紅光芒,照破天際。

她快速向那個地方移去,第一次見到了如此血腥的畫面。這裡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紅光泛泛的不遠處,一個青墨色的身影緩緩轉身,立在那裡,在詭異的紅光下,不沾染一絲血腥。

墨色長發飛揚著,月光晃過他的臉,猶如雕注的五官沒有絲毫表情。衣袍輕飄,似神袛般,輕輕勾起笑容,攝住了她的心魂。

她定在那裡,看著他,莫名而來的強烈疼痛不自覺的讓她心慌。她慢慢走過去,那單薄的身影在夜中堅定如山,似等候了幾千年,只為等她朝他走去的這一刻。

「帝玦……」她開口輕喚一聲,寵溺的笑在他頰上擴大,他伸出手,緩緩地……緩緩地觸向她的臉頰,似用盡了所有力氣。幽藍的眸中呈現的悲傷與深情觸動了她心底深處的某個角落。修長手指停在她的頰邊頓住又漸漸的垂下去。他的眉輕輕鎖起,緊接著,他捂住胸口,蒼白的臉上已毫無血色,嘴角溢出鮮血……在她面前慢慢倒了下去……

「帝玦!帝玦!」她驚呼一聲,扶住他倒下去的身體,焦急不已,他已昏死過去,只是那好看的薄唇任揚著笑意。

「你……你醒醒啊!」她不停的喚著他,而他卻無絲毫反應。再探一探他的鼻息,卻發現他的呼吸微弱,已是虛弱不已。她抱著他,此刻已無法很好的鎮靜下來,她是一介凡人,沒有法力,無法為他傳氣系命,雖然有武功,內力卻不深厚。唯一的辦法就是將體內他的內丹逼出來還給他,才能救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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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獨寵,上神別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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