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追殺夜寂渺無歸(三)
眼下,母親定是躲在了哪一處。
她必然要快一點找到追殺他們的幕後真兇,才能解決現在的困境。
否則母親絕不會輕易出來與她相聚。
那麼,她要以什麼為突破口呢?
從前,母親有著什麼仇家?
以前的東西,母親塵封在茅草屋的後山之中。
如今,她是時候該去打開了。
她從焦黑的廢墟上輕飛而過,竄到後面的林子里,一下子消失了身影。
一路迫切的奔跑。
郁泉幽來到一處長滿青苔的石階上。
這裡有一個類似祭壇一樣的地方。
石墩的下面有一處機關暗格。
這裡藏著母親從來不許她觸碰的秘密。
郁泉幽憑藉著記憶中母親打開暗格的方式開啟了暗格的門。
她本以母親在這裡藏了許多東西。
這裡卻出乎預料的只放了一封書信。
郁泉幽皺起眉頭,有些不敢相信。
在溪川生活的多年,娘親不知有多少次一個人跑來這後山祭壇的暗格處,怎麼可能只有一封信?
她臉上的表情嚴肅起來,將那封書信拆開。
看上去依舊嶄新的信紙上只有寥寥幾個字,聆樂山。
這是母親的筆跡。信紙上未乾的墨又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母親果然沒事....
她喘了一口氣,心頭彷彿松下了許多。
正當她準備起身離開這裡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郁泉幽臉上的笑漸漸凝固起來。
身後,一個穿著官服,生的極胖的中年男子站在一群官兵的身後,對著郁泉幽喊叫著,「罪犯郁泉幽,你殺了三個人,還不快束手就擒?」
她半蹲在祭壇之上,沒有動作。
那中年男子盯著這個一動不動的女孩再次喊了一聲,「罪犯郁泉幽!」
她緩緩起身轉頭,嗤笑出聲,「哪裡來的罪犯郁泉幽?」
「我又何時殺了三個人?」她冷笑著說道,掀起了斗笠上的面紗,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那中年男子看。
那男子看到她變得血紅的雙瞳,腿腳顫抖了一下,咽了一口口水,硬著頭皮的說道,「…你…你殺了你的娘親,殺了張鎖匠…和毛嬸,殺人現場都留有證據,還有證人,有人親眼看見你殺人得過程!本官可是查的清清楚楚!」
「證據?大人...您這證據尋得有些草率啊?你給了那作偽證得人多少好處?讓他來嫁禍於我?」
那極胖的男子正是溪川的官府的官老爺,林權月。但這個人為官不廉,不知剋扣了多少百姓的油水,成天只知道吃喝嫖賭,是整個溪川城都恨得牙痒痒的主。
「什麼故意嫁禍,本官說是你殺的就是你殺的,再者你去問問溪川城的老百姓,那個不知道你殺了人?還有…你那眼睛,你那模樣分明就是中了邪,如此一來就算你沒有殺人,也會給溪川帶來不幸,本官當然要為民除害!」那胖子說的振振有詞,唾沫亂飛,讓郁泉幽覺得更加可笑。
她不再與這等小人多語,直接上前與那些官兵翻打起來。這些官兵平日里有著這樣一位老大,也是遊手好閒慣了。
正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他們的身子也在這百姓供給的油水裡養肥了不少,身上即使有再好的功夫也是浪費。郁泉幽只是用了幾招便再一次的將包圍打出了一個缺口,逃了出去。
那胖子見到她掙脫了包圍,心裡一急,連忙喊道,「快點!一定要把這妖女拿下!!快給我追!抓到有重賞!」
他這一聲吼,那些原本有些遲疑的官兵便立馬激動起來,一股腦的全追了上去。
那胖子站在原地,腦門上急出了一堆汗,想起了今天發生的一件事情。
今天早晨,來向他報案的蒙面黑衣人給了他六千兩雪花銀,讓他務必將郁泉幽捉拿歸案,並且要使勁兒的折磨她,那黑衣人還說若是這事兒辦成了,他還會給他六千兩銀子。
這麼好的撈錢機會,他怎能不賺?於是他腦門一熱便點頭答應了,可那人後來又說了要是辦砸了,他們一家子都得遭殃。
然後還沒等他來得及拒絕,那黑衣人便消失不見了。這若是他沒抓到這個姓郁的小姑娘,還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事兒……
依他看來,昨晚的三起命案便極有可能是那給錢的黑衣人做的,這樣的亡命之徒要做出什麼事兒真的是不可想象的……
胖子擦了擦腦門兒上的汗,只希望能快點抓到那小姑娘,以保他一家的安全,以及那剩下的六千兩銀子的著落。
畫面一轉,從包圍中逃出的郁泉幽被一大堆官兵追著脫不了身,一路被追到城西的一條急湍的河流前停了下來,無路可走的她與官兵們赤手相搏起來。
由於敵方的人數太多,她寡不敵眾,力氣漸漸的流失,最終在不經意的疏忽中,她被雪亮的堂劍再一次劃破了背後的傷口。一陣疼痛傳來,她稍稍皺了眉,只是停頓了一下,肩上便又被砍傷了兩刀。
猩紅的血液從她的肩頭緩緩流淌下來,正當那些官兵準備上前壓住她時,一抹青墨身影出現在她的身前,他蒙著面紗,順著風在原地旋轉對著那些官兵就是一頓踢踹,速度快的讓人不敢相信。
他身上有著一股令郁泉幽覺得十分熟悉的清香,她捂著傷口蹙了蹙眉,仔細想了一想,這才發覺昨晚在街角為她療傷的人身上也剛好有這一股香氣。郁泉幽盯著這個人的背影,不明白為何他要救她?
此人一出手,那些官兵便統統倒地不起,躺在地上到處打著滾喊著疼。那男子見官兵都癱倒在地,就拉著郁泉幽向西跑去。只是那男子還沒有拉著她跑多遠,憑空中便突然出現了一堆黑衣人,再一次將他們牢牢圍住。
男子二話不說,抽出掛在腰間的佩劍便與那些黑衣人打了起來。郁泉幽則是儘可能躲避著黑衣人的攻擊。
她觀察著這些黑衣人與那男子交手時的招數,心中慢慢起了疑心,這些人使用的招數像極了昨夜追殺她和母親的黑衣人。
到底是誰,要花這麼大功夫,派這麼多人來追殺她們?
她處處躲開黑衣人的處處攻擊。那男子在與黑衣人的撕打中漸漸處在了上風,但是還是無法全面保護她的安全。
一個黑衣人從男子的背後轉了過來,直接向郁泉幽襲去,她眼見著那人拿著劍沖了過來,便彎下腰迅速的向後翻去,肩上的鮮血因為過度用力而到處噴洒。
她立起來時便是一陣眩暈,而那黑衣人便趁此機會再向她一劍刺了過來,就在她以為那一把冰冷的劍就要插進她的胸口時,一道白光忽然閃過,她只見到那男子手袖一揮,黑衣人的利劍便斷成了兩半。
她看到這樣的情景,心中一驚,這個人內功竟然如此厲害嗎?竟然可以隔空劈物?!
驚嘆之餘,她也擔憂起來,如此厲害之人卻要救她一個江湖之上的無名之輩,他又是懷揣著什麼目的?
然而就在她翻身準備與那男子一起解決剩下的黑衣人時,她的身後又忽然出現了另一批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舉著一把把大刀,跟方才拿著劍的黑衣人完全不同,顯露出兇惡的氣息,將空手相搏的她打得措手不及。
男子似乎也沒料到會來另一撥完全不同的黑衣人,沒來的急去護住受了重傷的郁泉幽,便看見她再次身中幾刀,腳下不穩,跌入湍急的河流中,轉瞬之間便被大水沖失了身影。
男子深黑的眸中閃過一絲焦急,卻又在看到天邊一抹不自然的青色后,轉瞬為安。
他冷漠的看著圍在他身邊的黑衣人,眼神中起了絲絲殺意。
他抬起手掌,燃出一股巨大的玄光,對著那些黑衣人狠狠的打了過去,瞬時間湍流的河水反射出強大的光芒,將有些陰暗的天空照的雪亮。
等到那光芒完全消失后,岸上便只留墨色飄飄的一人,而綠茵茵的草地上卻是滿地血跡和屍體。那些帶著殺意而來的黑色旋風在光亮的洗禮下,消失的乾乾淨淨。
小片場:
某一天小汴坐在電腦前瘋狂碼字,激情滿滿的寫著某郁與某玦相遇的對手戲。
只是寫的這麼狗血,似乎某玦有點不滿了。
玦(做黑臉裝):我和夫人的相遇,你就準備這麼寫?
小汴尷尬的笑了幾聲:迫不得已...呵呵..迫不得已。
玦(認真的看著小汴):不夠狗血啊...
小汴(一臉蒙,嘴巴張成了一個圓圈):什麼?
玦(嘴角輕輕勾起一個笑容):加點料吧,夫人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
話音落完,某玦甩給小汴一個瀟洒的身影消失不見。
小汴停下手中動作,瞬間滿臉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