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斬草除根
陳伯還是那句話，「該來的終究會來的。幸虧你有鯉魚丹在手，估計河眼裡的煞氣也奈何不得你。你也算沾了你太爺的光。」
就在這時，我看到劉元輝進了院子。
他也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因為劉家最近總是出事，連他老婆都帶著孩子回娘家去住了。
陳伯不解的問道，「他怎麼來了？」
劉元輝直接進了屋，跟我說話時，語氣也客氣了很多。
其實他應該感謝我才對，要不是我出手，估計他們劉家沒人能活下來。因為在幹掉辛宏遠之後，死倒接下來要對付的肯定是他們劉家人。
劉元輝苦笑著說道，「謝謝你那天幫忙。」
聽他這麼說，我也不好多說什麼。我跟他說，「我主要是在幫那些對我很好的鄉親們。」
劉元輝點點頭說道，「我父親讓你們去一下，他說有事情要跟你們說。」
我問道，「他要跟我說什麼？
劉元輝搖搖頭，說道，「我也不太清楚，他只是讓我來通知你一聲。」
我和劉伯跟著他從家裡出來，剛走到大門口，便看到一道身影迎面走過來，是曹汐。
如今劉家人半死不活的，再也顧不上找她麻煩，前幾天她就回了村子。
看到她，劉元輝皺了皺眉頭，卻沒說什麼。
見我跟在劉元輝身後，曹汐說道，「他們劉家人一向都喜歡恩將仇報，我勸你還是小心些的好！」
說這句話時，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劉元輝，滿是挑釁的味道。
如果換做以前，劉元輝早就發作了。只是如今劉家已經失勢，他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煩。
劉元輝跟她說道，「要是你不放心，也可以跟他們同去的。」
曹汐就在等著他這句話，反正去的人越多，我們也就越安全。
陳伯倒是不怎麼擔心劉家人。如今他們老的老小的小，除了劉元輝之外，其他人對我們構不成威脅。
劉德海正在客廳里等著我們，才一個多星期沒見，劉德海便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說話時有氣無力的。
令我意外的是，連劉文斌也在場，他也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
見曹汐跟我們同來，劉德海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悅的神色，讓我們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他輕輕咳嗽幾聲，然後嘆了口氣說道，「這些天我想過很多事情。我們劉家落到今天這種下場，也算是咎由自取。今天找你們來，是要告訴你們一件事。」
「什麼事情？」我不解的問道。
劉德海苦笑著說道，「是我們做的一件錯事，就是因為它，我們才惹禍上身，並差點死得乾乾淨淨的。」
聽到他的話，連劉文斌也默默搖搖頭，眼淚汪汪的說道，「真想不到，當初我們劉家人丁興旺，如今卻落到了這種地步。」
劉德海說道，「小沈，我知道你是有些來歷的。我也沒什麼別的要求。我和我爺爺年紀都大了，死活都無所謂。只要元輝別再出事，給我們劉家留個后就行了。」
說這句話時，他的態度倒是非常誠懇。他真被這些天發生的事情給嚇怕了。
我跟他說，「劉叔，這件事不是我能決定的。」
劉德海苦笑著說道，「你別太自謙了。我發現，你的本事還在你爺爺和太爺之上。連你爺爺都不敢惹死倒，你卻能讓她魂飛魄散。」
其實那不過是僥倖罷了。我沉默了一會，問道，「劉叔，我只想知道。二十多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們殺死的是什麼人？」
劉德海說道，「我找你來，就是要告訴你這件事。它就像一塊大石頭似的，壓在我心上。其實從出事那天起，我就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怪都怪我太貪心，現在才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劉德海主動跟我說這些，目的就是讓我想辦法保住劉元輝的命。
在他內心裡，多少也有些一些負罪感。
我們都坐在沙發上，靜靜的聽他說下去。
雖然陳伯對於這件事也有些耳聞，可具體情況，他倒不是很清楚。
劉德海跟劉元輝說道，「元輝，你去把那個罈子拿來。」
劉元輝答應一聲，扭頭出去，不一會抱著一個罈子回來。
那個瓷壇跟我見過的，裝著太歲的瓷壇一模一樣。
我們都好奇的看著瓷壇，不知道劉德海把它拿出來做什麼。
劉德海親自把瓷壇接過來，並把蓋子掀開。
我這才看清楚，在瓷壇里裝著大半下銀元，跟劉德廣等人屍體跟前的一樣。
我忽然明白了，他們之所以會惹禍上身，跟瓷壇里的銀元有很大關係。難怪在死掉的劉家人身邊都會有這種東西。
劉德海嘆了口氣，說道，「大約在二十多年前的一天夜裡，有人來告訴我們，說明天夜裡，會有一艘裝滿貴重物品的船從遼河裡經過。那些東西很值錢，我們劉家幾倍子都用不完。告訴我們消息的人雖然不算很熟，可他的話應該不會有假的。我們當時就是財迷心竅，才聽了他的話。」
曹汐瞪大眼睛盯著劉德海，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卻沒有打斷他的話。
劉德海繼續說道，「活了五六十歲，我也是頭一次做那種事，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心有餘悸的。」
他說，那天，他們一直注意著遼河裡的動靜，果然，半夜時有一艘船從河中央駛過。
他們像是外地人，對於遼河裡的情況並不是很了解，船一直朝著河眼方向開去。
那艘船比他們的漁船要稍微大一些，是用柴油機做動力的。看來那人提供的消息沒錯，這就是他們在等的那艘船。
想到船里裝滿了值錢的東西，他們兄弟四個的眼睛就直發光。
反正半夜三更的，也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真是個天賜良機。
他們特意弄了一艘大一些的船，兄弟四個一起用力划船。
他們划船的速度很快，很快就追了過去。
令他們意外的是，那艘船在離河眼數丈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因為距離較遠，並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
給劉德海的感覺，對方的目的地似乎就是這裡。
劉德海當然知道風水局的事，他很清楚，風水局關係到全村人的性命，當然不能讓人做手腳。
到了那艘船的旁邊，他們才發現，船上異常安靜，只有駕駛室里有人影在晃動著。
至於船艙里有沒有人，他們根本就看不清楚。
如果船上有那麼多值錢的東西，肯定會有很多人看護著才對。
他們都加了小心，悄悄爬上對方的船。劉德廣和劉德利先上去，解決掉開船的兩個人。
對方一點準備都沒有，連喊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就丟掉了性命。
他們走到船艙跟前，探著頭向著裡面看了一眼。
這才發現，船艙里只有四名女子，她們都穿著白色長裙，她們圍在一口青銅棺材周圍。
除此之外，並沒有報信人所說的值錢東西。劉德海跟劉德貴說道，「我們被他給騙了！」
當時劉德廣都殺得紅了眼，因為已經殺掉了兩個人，這件事是沒法隱瞞住的。
事到如今，唯一的一個辦法，就是斬草除根！他瞪著血紅的眼睛，盯著船里的人。
劉德貴咬著牙說道，「反正殺一個也是殺，殺十個也是殺，不如送他們一起上路算了！」
其實當時劉德海也是這麼想的。看到他們突然出現，那幾個女子有些驚慌失措的。
她們臉上雖然滿是驚恐的神色，可仍舊把那口青銅棺材護在身後。
劉德海似乎看到了一絲希望，或許青銅棺材里裝著的就是他們找的值錢東西。
他咬著牙，吩咐著三個兄弟，「一個活口也不留！」
劉德廣迫不及待的衝過去，一刀把一名女子的頭給砍了下來。
聽他這麼說，我忽然想到劉德廣死掉時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