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黑水蛭
看來劉德海說的沒錯,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那件事引起的。
同樣的,劉德利用土槍把一個人的胸膛轟得開了花。
最後只剩下兩名女子,她們臉色煞白的守在棺材旁邊。
劉德貴冷聲說道,「就憑你們,也想護住它嗎?有什麼好東西,儘管交出來吧!」
其中一名女子戰戰兢兢的說道,「只要放過我們。不管要什麼東西,我們都給你們!」
劉德貴當然懶得聽她們求饒,一刀把一名女子的手臂給砍了下來。
那人慘叫著,倒在血泊之中。
與此同時,劉德海的刀已經刺進另一名女子的胸口。
眼看著她翻著白眼,倒在船上。劉德海向著青銅棺材跟前走去。
那名受傷的女子不顧一切的護著青銅棺材。
劉德海心裡更加有數,棺材里肯定有他們想要的東西。
劉德貴一腳把那名女子踢開,劉德海把青銅棺材打開。令他意外的是,棺材里裝著的居然是一名嬰兒!
劉德貴惱羞成怒的問那名女子,「你們到底是什麼來頭?為什麼要把他送到這裡來?」
女子雖然很害怕,嘴巴卻閉得很緊,一兒字都不肯說。
在劉家四兄弟當中,劉德貴最心狠手辣。他把那名女子的四肢全部砍下來,看著她在血泊里滾動著。可她仍舊什麼都不肯說。
劉德海說道,「給她來個痛快的吧。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免得被人發現。」
劉德貴揮動彎刀,向那名女子胸口刺去。
劉德海記得最清楚的是,那名女子臨死前,說道,「你們要大禍臨頭了,誰也別想逃掉!就算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們!」
「哼,到了這種時候還嘴硬!」劉德貴他們一起動手,把屍體全部扔進河裡。
船艙里的血腥味很濃,地面上滑膩膩的全是血。
劉德貴非常泄氣,他怎麼也想不到,殺了那麼多人,得到的居然只是一口裝著嬰兒的青銅棺材!
他們當然對這種東西不感興趣。最後把整個船艙都搜遍,只是找到那一罈子銀元。
除了銀元之外,船艙里還擺著好幾個同樣的瓷壇。
直到現在,他們也沒弄明白,這些人三更半夜的到這來搞什麼鬼。
他們圍在青銅棺材旁邊,劉德貴問劉德海,「怎麼處置這個嬰兒?」
劉德海知道,殺了那麼多人,如果留著這個孩子,這件事很容易泄露出去。乾脆來個斬草除根算了!
他們把孩子連同青銅棺材一起扔進水裡,再把這艘船鑿沉,這樣就無跡可尋了。
看著那大半壇的銀元,他們都有些垂頭喪氣的,殺了那麼多人,才有這麼點收穫。
從那以後,劉德海就覺得心裡很不踏實,他打算去找給他們報信的人問個清楚。
可令他意外的是,那人已經搬走了。這些年來,他一直也沒找到那個人。
眨眼間過去了二十多年,他以為不會再有事發生。可萬萬沒想到,報應仍舊落在了劉家人頭上。
在他們把青銅棺材扔進水裡兩天後,爺爺在捕魚時,就遇到了那隻死倒,並抱回一個孩子來。
一聽說爺爺見過青銅棺材,劉家四兄弟就心驚肉跳的。他們逼著爺爺埋掉那個嬰兒。
聽他這麼說,我才明白過來,看來陳伯說的沒錯。
爺爺用一個死掉的嬰兒代替我埋了進去,並把我寄養在外面一段時間,然後又把我抱了回來。
為了讓我活下來,爺爺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望著無比沮喪的劉德海,我雖然滿肚子的憤怒,卻又發作不出來、
劉家遭到的報應已經不少了,與其殺死他,還不如讓他這麼心驚膽戰的活著。
曹汐盯著劉德海問道,「我只想知道,給你報信的人叫什麼名字?」
劉德海苦笑了一下,說道,「當年你父母搬到村裡來時,我就知道,他們是來調查這件事的。我們才處處針對他們,直到把他們趕走。或許這件事的真相,只有他們最清楚吧!」
曹汐搖搖頭說道,「我父母從來沒跟我提過這件事。他只是讓我來把報信的人身份查清楚。」
劉德海嘆了口氣說道,「事到如今,我也沒必要再隱瞞你們了。就是他告訴我們的虛假消息,才害死了我們劉家那麼多人。只是他非常狡猾,他知道我們會找他算賬,誰也不知道他躲到哪裡去了。」
曹汐說道,「你告訴我,他叫什麼名字就可以了。至於剩下的事,我們去想辦法。」
劉德海說道,「他名叫吳有才,住在離這裡十幾里路遠的夏家村。要是你們找到他,告訴我一聲。我也不會放過他的。當初就是因為很信任他,結果被他給擺了一道。」
他說的倒是沒錯,要不是吳有才告訴他這個消息,那麼劉家人就不會有那麼大傷亡。可這也跟他們的貪婪本性是分不開的。
陳伯跟他們說道,「你們趕緊讓村裡人做好準備吧。你們不僅把河神廟拆了,連下面的鐵箱子都挖了出來。估計不好的事很快就要發生了。我們村裡已經十幾年沒出過這種事了。都怪你們信錯了人!」
劉德海陪著笑說道,「沈潮,你別介意。我們不管你是什麼來歷,只有你能幫大夥避過這一劫。看在村裡人自小那麼照顧你的份上,你就救救大夥吧。」
我皺著眉頭,望著劉家的三個人。他們原本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甚至都懶得搭理我。
如今實在沒辦法,才來求我。我雖然嘴上答應了他們的請求,可在心裡,我卻不是這麼想的。
我還是那句話,既然是劉家人自己惹的麻煩,那麼就由他們自己來面對吧。
可村民的死活我不能不管。我冷冷的說道,「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們先回去了。」
見我滿臉不耐煩的模樣,劉德海苦著臉,不好再多說什麼。
他趕緊讓劉元輝把村民都召集到他家來。因為劉家院子很大,住個百八十口人還是不成問題的。
為了避免發生不好的事,大夥除了吃飯幹活之外,晚上都到劉家來住。
我也感到氣氛異常緊張,只是一連過去了五六天,一切都風平浪靜的。
連風水陣那裡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可越是這樣,我心裡越沒底。我和陳伯每天都要到河堤上去轉一圈。
這天中午,我和陳伯仍舊走到河邊,並向著石柱那邊望去。
我吃驚的發現,其中一根石柱已經徹底變成了黑色。上面密密麻麻的爬滿了大拇指粗細的水蛭。
雖然距離很遠,我還是能看到,更多的水蛭正向著其它石柱上爬去。
陳伯說道,「那些水蛭是煞氣化成的,一旦其中兩根石柱被水蛭包圍住,那麼整個風水局便會失去作用。至於會有什麼結果,我也不知道。因為我也從來沒經歷過這種事。」
陳伯有些擔憂說道,「當初你太爺和爺爺出事時候,只是因為石陣里的煞氣泄露出來。隨著河神廟修建起來,煞氣再次被震懾住。可這次情況比以往嚴重得多。這種水蛭已經在遼河裡絕跡多年,誰也不知道它們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給我的感覺,水蛭更像是從河眼裡鑽出來的。因為我也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水蛭。
雖然陽光燦爛,好多水蛭承受不住陽光的照射,從石柱上面掉落下來。可更多的水蛭仍舊前仆後繼的向著石柱上面攀爬著。
為了應付這次危急,我特意把鱘鰉魚舟和御靈鞭都準備好,以便隨時行動。
黑子的感覺比我更靈敏,它似乎也感覺到要有事發生,這幾天總是形影不離的守在我身邊。
村民都人心惶惶的,大夥把希望都寄托在我和陳伯的身上。我感覺自己肩上的負擔很重。
自從知道我就是船里那個嬰兒之後,曹汐對我的態度更是好了很多。
她跟我約定好,我們先解決村裡的事,然後再一起去找吳有才算賬。
傍晚時,整個村裡的人都親眼目睹了石柱的可怕變化。另一根石柱已經有將近一半被黑色水蛭給覆蓋住。
一陣河風吹來,大夥的衣服被吹得噗噗作響。
同時一股子腥臭的味道遠遠飄來,像是長期沉在水底的腐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