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一樣
「謝謝。」看著把行李箱搬到二樓自己房間里的樺地,冷雲笑著道謝。樺地依舊面無表情,搖了搖頭走出了房間。
雖然比起跡部本宅來說這個房間要小很多,但是也足夠寬敞了。她走到窗檯邊,把窗戶推了開來。輕井澤的空氣很好,帶著一絲絲涼爽的氣息以風的形式撲面而來。海拔一千米的地方果然要比東京涼爽許多,所以才可以作為日本的避暑勝地。
「叩,叩。」
冷雲轉過頭看著站在門外芥川慈郎,輕輕地笑了一下:「有事嗎,慈郎?」
「唔……我餓了。藤堂你帶吃的了嗎?」芥川慈郎捂著自己的肚子,眨了眨有些閃爍的眼睛望著冷雲。
「我沒帶吃的,不過向日有一大袋零食,你可以讓他給你一些。」她無奈地聳了聳肩膀,拿起身邊桌子上的一瓶礦泉水擰開了蓋子。
「這樣啊……我去向他要一些吃的吧……」芥川慢吞吞地點了點頭,然後又慢吞吞地轉過身走出了房間。永遠一副怎麼睡都睡不醒的樣子,連走路都好像會在下一秒就倒在地上睡著了一樣。有時候醒著倒更像是在夢遊。
冷雲把礦泉水放回了原處,走到門邊把房門關了起來,然後把自己的行李箱拖到了牆角站立著。打量著這個米色系的房間,她坐到了窗邊的沙發上。
微涼的陽光灑在身上,讓她有些睏倦。眯了眯黑色的眼睛,就像一隻優雅卻懶散的貓。有點困,但她卻不想再睡覺了。剛才在巴士上已經睡了夠長的時間了,再睡覺的話恐怕晚上會失眠。
抬起手揉了揉眉心,低垂的眸子在看到自己投射在地板上的剪影是輕輕愣了一下。咔,門被人打了開來。腳步聲由遠至近,最後出現在了她的視線里。抬起頭看見的是跡部景吾在陽光下精緻到無可挑剔的臉孔。
「輕井澤的空氣很好吧。」跡部看著敞開著的窗戶,微微笑了一下。金色的陽光穿透他的瞳孔,刺眼的光讓他眯了眯眼睛。
「嗯。」看著做到自己身旁的跡部景吾冷雲輕輕應了一聲。
雙腿優雅地疊加著,跡部斜倚在沙發上,手指微微蜷曲摩挲著眼睛的淚痣。伸手拿過了擺在桌子上的一瓶礦泉水,在擰開瓶蓋時一隻小手卻抓住了那個瓶子。
「啊恩,你做什麼?」跡部挑了一下眉毛,疑惑地看著抿著嘴唇的冷雲。
她從桌子上拿過了另一瓶礦泉水遞到了跡部景吾面前:「這瓶給你,你手裡那瓶是我的。」
跡部垂下眸子看著自己手中水稍微少了些的礦泉水,又抬起眸饒有趣味地看著冷雲黑色的眼睛。唇角微微勾起,笑得很邪魅。他推開了冷雲遞過來的另一瓶水,擰開了手中瓶子的蓋子。
看著仰頭喝水的跡部景吾,冷雲輕輕蹙起眉頭:「那瓶水我喝過了。」
挑了挑眉,跡部蓋上了瓶蓋:「本大爺想喝那瓶水就喝那瓶水,懂?」
不解地看著他,冷雲回過頭用單手撐著下巴。真是奇怪的人,忍足不是說他有潔癖的嗎?為什麼偏喝她喝過的瓶子。
「他們下午會來這裡。」把水瓶放回原處,跡部對她說道。
沒有說話,她依舊撐著下巴垂眸看著從自己指尖流淌過去的陽光。那陽光,是像水一樣的液體。只不過比誰溫潤很多。
「不想看見他們么?」側過頭,跡部斜睨著默不作聲的冷雲。唇角依舊是邪魅的笑意。
下巴被一把掰過。跡部景吾把冷雲瘦削的身體壓在身下,用自己修長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手掌撐在她身旁柔軟的沙發上,低頭俯看著他隱隱閃爍著光芒的黑色眸子。
「藤堂冷雲,不用告訴他們你其實也來了嗎?」他看著她輕輕的笑出了聲,放開了她的下巴。捏住了她耳邊的幾縷黑色碎發,「沒想到本大爺的小女傭竟然這麼膽小。」漆黑的瞳孔輕輕地縮進了些。
哐——房門被人猛地打了開來。
「藤堂,你怎麼可以告訴芥川我帶了很多零食……」活躍的語調越來越低,最後凝固在了明亮的空氣里。向日岳人舉著自己的那一袋子零食,看著沙發上的跡部景吾和冷雲眨了眨自己比同齡人稍大一些的酒紅色眸子。
「向日你不要這麼小氣嘛,好吃的要分享啊……」帶著柔軟睡意的聲音同樣漸漸地輕了下來,最後停止住。看著沙發上的兩個人,芥川慈郎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做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