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讓趙元淳回來解決
楊寶黛趕到都督府的時候,穆昌平已經從裡頭走了出來,對著一屋子的人道:「無礙,只是皮外傷,手臂好好養著就是了。」虧得的冬日衣裳穿的多,旁邊跟著的侍女反應也快,這才沒有釀成大禍。
楊寶黛進去看了佟冬兒片刻,也不敢打擾她休息,等著走出去就見趙元稹正在外頭等著他,眼下已經入夜了,迴廊掛著紅色的燈籠,晚間無風無雪,楊寶黛捏著手裡的汗巾子還是走了過去。
趙元稹並沒有拉住她的手,反倒是側身讓出了出入的門,似乎是打定了什麼主意,背著手慢慢的開口:「寶黛,我想了很久為什麼西南會突然起來戰事,本來是不可能的,西南的事情有很多法子取得平衡的,即便是打起來了,也不可能會破城,主動權都在我們這方,所以,是不是你偷了我書房的布防圖。」
他最後一句話問的很輕很慢。
楊寶黛腳步頓住,隨即昂首朝著外頭去。
「那日朝朝去過我的書房,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麼事情。」趙元稹直接跟著過去。
沒有人了,他身邊的人都查了過,他連著李明李同兩個人都審問了多次。
那麼,能夠悄無聲息獲得他的信任,並且出入書房這種地方的,就只有楊寶黛可以了。
他從來沒有防備過楊寶黛的。
雖然趙元稹很不願意去懷疑妻子的。
但排除所有的可能,剩下的那個不可能就是正確答案了。
雖然這個人根本沒有背叛她的可能。
「寶黛——」
楊寶黛反手一巴掌落到趙元稹的臉上,輕飄飄的掃了他一眼:「說完了嗎?」
結結實實一巴掌讓趙元稹怔住在原地。
***
楊寶元心裡則是裝在西南布防圖的事情,靜靜地坐在駱軒學的前院書房等著他過來,就見門外頭的人叫到:「你進來伺候。」他靠著椅子閉目養神:「你是朝朝的表弟還是表哥來著,叫阿年還是什麼?」
錦年淡淡開口:「小的叫阿年,管家說少爺身邊缺個伺候的人,就把小的暫時抽調過了。」
楊寶元擺擺手示意他不必那般的客套:「因著你是朝朝的遠房親戚我才用的,我這個人好說話,只要你的忠心我有的都不會缺了你的——」他話語都沒有說完,便是聽著錦年咳嗽的聲音:「怎麼了,著涼了?」
錦年退後兩步:「有些著涼,恐染了少爺,小的出去候著。」
楊寶元聽著他出去的腳步聲,忽而睜開了眼睛,突然開口:「你是練家子?」
錦年愣了下,忽而就感覺腦後拳風襲來,立刻側頭躲開,楊寶元眯眼飛快與他過招起來,不知何時防身的匕首也拔了出來,招招致命朝著錦年而去。
最後錦年捂著小|腹靠著邊上站著,楊寶元手裡匕首在掌心一轉:「現在,你有兩個選選擇,第一我把你交給詔獄,第二,你自己告訴我所有的事情,或許我還能放你,放朝朝一條活路。」
楊寶元話音落下,外頭兩個侍衛就把門給合起來了。
裡面昏黃的燭火在二人之間跳動,楊寶元玩著匕首冷笑:「你到底是誰,不,應該是,你和朝朝到底是誰?」
還真的被趙元稹給說中了,他的身邊還真的有身份不對的人。
另外一邊。
趙元稹和楊寶黛還在僵持之中。
「我不想在這裡同你鬧,冬娘還需靜養,你若無事就早些回去的好。」楊寶黛捏著手指轉身就要走。
趙元稹直接抓住她的手腕:「楊寶黛,除開你還能有誰?我不管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但我說過,你有事情瞞著誰都不能瞞著我,你不要等我自己去查明白嗎?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趙元稹見楊寶黛排斥的要掙脫開,直接抓住他的手朝著間屋子進去,他砰的一聲關上么,直接把楊寶黛壓在門上,將她整個人圈起來,一貫對著他溫和的眉宇多出兩份冰冷:「寶黛,你不要瞞著我知道嗎,你有事情第一個就要告訴我,是不是趙元琮威脅你什麼了?你說啊!」
楊寶黛閉口不言。
趙元稹何等聰明,頃刻之間就自己想通了什麼:「淳姐兒的病是被趙元琮下藥了,他是不是私下威脅過你,所以你才不得不偷了布防圖給他,你不告訴我,是怕東窗事發連累我?」
除此之外他真的想不到任何能逼得楊寶黛背叛她的事情了。
淳姐兒是楊寶黛的命。
他比任何人的知道。
「還有那日的事情也是你算計我,你想離開我,這樣就不會連累我,你還把淳姐兒丟給我了我,趙元琮到底還威脅了你什麼,你有什麼資本去和他斗,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你難不成是想與他玉石俱焚嗎!那你要我怎辦!楊寶黛,說話!」
趙元稹看著妻子死死的咬住唇瓣不搭理他,直接伸手捏著她的下巴,似乎要逼迫他低頭,目光更加冷冽幾分:「說話!楊寶黛,都這時候你還和我叫板什麼!」他頓了頓,知道楊寶黛是個看起來溫和,其實骨子裡頭比誰都倔強的人:「你是要我親自去查嗎?那好,我現在就把朝朝抓起來下大牢,親自動刑!」
趙元稹鬆開了鉗制她的手,「你不說,我就用我的手段去親自查,我不敢動你,你身邊的人我都是敢動的。」
「趙元稹!」楊寶黛直接叫住他,:「你到底要我如何?」她說著強忍的淚水都氤氳了起來,緊跟著鼻尖就是一酸:「你有事要死多少人,你比我還清楚,你在北程的時候,可有想過我和孩子的?又想過那你做親兄弟的盛衡和穆昌平的?」
「如今事情已經發生了,趙元琮奈何不了你,就想要你嘗嘗他現在的感受,你殺了他的妻子孩子親娘,他便是要你嘗嘗這種痛苦,若是我不去周旋,他跳出來把趙元淳活著的事情抖出來,你要如何收場!倒時候扣著你頭上的就是通敵叛國的罪名了!」
楊寶黛難受的捂臉:「我知道你看重趙元淳這個弟弟,甚至於想要做官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要查清楚他當初的死,要給他報仇,你要我如何,去責罵你,甚至去詛咒死的不幹凈的趙元淳嗎!」
「趙元琮要的不是你的命懂不懂!他要的是你失去一切!我能夠怎辦,如果我還帶著你身邊,如果逼的他——」
趙元稹聽著妻子的話直接一把將人抱到了懷裡:「好了,我在的,不會有事的,趙元琮奈何不了我的,他本就是該死的人,我自有打算的,你不要害怕好不好,不要覺得離開我就是保護我,你在我身邊我才不會方寸大亂,楊寶黛,我現在除開你,真的沒有親人了,明白嗎?」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趙元稹的確是沒有想過自己在北程的事情會演變成今日的後果,他當時在北程知道趙元淳其實沒有死的時候,真的大怒大喜的,隨後知道他在北程的境遇,幾乎是想都沒有去多想的,只想把他奪得儲君大位,他的確太過自信了,認為一切都是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趙元琮找過你,她要你做什麼?」趙元稹把著妻子的肩頭:「他就是個瘋子,你和他有什麼要說的,他不能活著,必須死!」
楊寶黛什麼都說不出來,靠著趙元稹的肩頭眼淚不停的下墜「我有什麼辦法,我也害怕的不得了,可是他拿淳姐兒來威脅我,我不想你有事,即便真的要一命抵一命那也是我去就好,我的命不值錢。」
「你胡言亂語的什麼。」趙元稹親了親她的髮絲:「我們都會好好的。」
「趙元稹,我跟著你回去才是逼得趙元琮瘋狗咬人,朝中定然還有人是他的眼睛,你要全部都拔出,現在這樣就好,讓他覺得我和你決裂最好,而且······」
楊寶黛聲音低下來不少:「你最好讓趙元淳冒險回來一趟,這個事情他來處理是最後的,你在中間反倒是吃力不討好,不要什麼都想著自己去承擔,趙元淳根本就不是你弟弟,他若是真的記得你這個兄長,為什麼整整五年沒有想過給你送一句話,他如今手中的權勢比你大,這事情讓他來處理最好。」
這話楊寶黛在心裡默了很久。
說真的,他覺得趙元稹就是個冤大頭,趙元淳那白眼狼真的把他當成哥哥的話,早就來幫他了!
所以,這件事情要風輕雲淡的解決,趙元琮讓趙家皇室的人親自來處理是最好的。
趙元稹還沒有開口,楊寶黛就道:「我會讓人把淳姐兒給你送回去,冬娘的事情八成也是趙元琮乾的,我本想在見他一次,可一直聯繫不上他,所以,其一他有其他的打算,其二就是他身上有重傷,不管是哪一種,可以確定的是,他在京城是有靠山的,而且——」
「這事情我會處理乾淨。」趙元稹把著妻子的肩頭,語氣微涼:『我不需要你幫我,我需要的是你好好的呆在我的身邊,你我之間不應該有任何的秘密,有些事情我來解決比你出面更好,明白嗎?所以現在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趙元琮這個人的心性不是你能對付的,他在一眾皇子之中脫穎而出坐上儲君位,若非我陰了他一把,他現在已經是北程的新帝了,不管他對你說了什麼,他就是個瘋子,強弩之末的瘋子罷了,不許被他牽著鼻子走,現在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我。」
楊寶黛抿唇,這時候門砰的被踹開。
就見楊寶元帶著錦年走了進來。
「趙元稹,你身邊潛伏了個敵國暗探五年,你居然不知道?」楊寶元白了趙元稹一眼「你知不知咱們都是被傻兮兮的朝朝給哄騙了!」
趙元稹蹙眉,目光看著這妻子:「這崽子是瘋了?」
他的話音才落下,朝朝就從外頭奔了進來,直接把錦年把著,趙元稹鮮有的臉上抽了下:「你們兩個?」
朝朝知道瞞不住了,直接跪了下來:「奴婢是北程人,她是奴婢的胞弟,奴婢是北程安插到大瑜的暗探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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