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進入虛空

邪神宿體睜開了血紅色的雙眼，來自虛空的惡意毫無保留地宣洩而出。

這是一頭遠比歐雷加高大的巨型混合體，擁有多節的強壯附肢，刀劍般鋒利雪亮的長長利爪，厚厚的、鱗片狀的硬皮，彷彿披著堅韌的鱗甲。實質可見的暗紅色虛空能量縈繞在這隻混合體的周身，歐雷加能夠感受得到一個可怕的神靈已經降臨。

「真是個徹頭徹尾的怪胎。」歐雷加評價說。

「你怎麼能夠理解它的強大之處？」埃蒙發出震耳欲聾的怒吼，連接著其身體與神廟牆壁的鎖鏈與有機質臍帶應聲斷裂。神廟內廳的四壁有如坍塌的冰川崩裂開來，細密的裂隙遍布雄偉的壁龕與明亮的虛空水晶之上，沉重的邪神宿體混合體重重地落在地面上，彷彿是十幾層高的公寓樓從天空中墜落。

邪神宿體向著歐雷加揮出一隻利爪，巨大的寬刃利爪裹挾著被腐化的虛空能量拍在歐雷加的臉上卻被一層堅固的幽能護盾擋住。

「但這具軀體仍未能發育完全，與你計劃中真正的宿體相比，實力甚至不足一半。」

歐雷加完全無視了埃蒙利爪的攻擊，他們之間的交鋒很快就轉換為幽能體量和威能上的博弈，足以摧毀一艘戰艦的幽能自黑暗執政官與埃蒙宿體中湧出。兩種顏色相似的幽能好像是相接的水火，彼此抵消、擊潰或是吞噬。

「這些能量並不屬於你。」埃蒙察覺到歐雷加的幽能並非是黑暗執政官純粹的毀滅幽能，其中也蘊含著海量的凈化幽能。一種無形的紐帶將歐雷加與他的星靈信徒聯繫在一起，並把成千上萬的幽能反饋到其身體上。

在這個現實的宇宙之中，歐雷加的存在早已非凡人可比，某種程度上而言，他已經完成了另一種形式的升格——作為一個純粹的幽能能量體，歐雷加的本質正在變得更加純粹。

黑暗執政官歐雷加埃蒙記憶中無數個宇宙輪迴中有史以來最強大的幽能個體，一個另類的傳奇生物。

埃蒙的這具混合體宿體並非歐雷加的對手，黑暗執政官的毀滅幽能極具破壞性。埃蒙曾經自命為黑暗神靈，而今天他才明白誰才是真正的黑暗。

隨著歐雷加釋放出更多毀滅般的幽能衝擊波，埃蒙這具尚未孕育完全的混合體宿體正在逐漸消亡，期間雙方拋出的能量足以摧毀星系，讓星球化為齏粉，文明消亡。

烏爾納神廟的底部因雙方的交鋒熔融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那個無比龐大的缺口足夠塞滿五個艾爾，而在此過程中所有艦隊的顯示屏幕上都彷彿是出現了一顆大而紅的恆星。

阿塔尼斯等人不得不折躍返回至環繞烏爾納一倍直徑平行軌道上的艦隊，歐雷加與埃蒙幽能對拼所釋放出來的波動以及猩紅色的光芒堪比超新星衰亡，艦隊只能啟用等離子護盾以抵禦偶爾擴散出的幽能脈衝束和能夠擊穿艦板的高速幽能粒子。

直到衝擊波和隨之爆發的心靈脈衝逐漸散去，亞頓之矛才得以通過探測器偵測到烏爾納神廟中的狀況。所有人的不相信歐雷加會在這次戰鬥中失敗，哪怕他面對的是寄宿了神靈意志的混合體。

在探測器的聚焦鏡頭中，星靈形態的歐雷加正屹立在一道洞開的虛空之門前，而之前與之相對而立的邪神宿體混合體早已失去了蹤影。神廟內廳的石質地板和拱頂立柱都已經化為了灰燼，華麗的壁龕和恢宏壯麗的壁畫雕像都變成了一團漆黑的、破碎的、在奧塔里安裂隙中漂泊的碎塊。

邪神宿體在消亡時所逸散的虛空能量進一步延展了奧塔里安裂隙通往虛空的虛空之門，使之足以容納艦隊往來穿梭。

艦隊中的各族士兵都能夠注意到，歐雷加此時看上去比平時還要暗淡一些，他身上那永不褪色的湛藍色長袍顯露出一些破損的痕迹。經過一番大戰後，歐雷加所顯露出的幽能在所有人看來依舊未有所衰弱。

扎庫林的將軍們曾斷言，除非敵人殺死所有的扎庫林，不然哪怕只有一位扎庫林星靈還存活於世，依託烏涅拉心靈網路存在的黑暗執政官歐雷加就決計不會消亡。就算歐雷加有一天死去了，他也依舊能夠在烏涅拉中浴火重生。

「集結部隊！」這時，艦橋上的阿塔尼斯向各個艦隊頻道命令道。

「這裡可不是你發號施令的地方。」阿拉納克說：「閃開，讓塔達林戰爭領主來說話。」

「這是歐雷加大人的命令。」阿塔尼斯回答說。

「我也是這麼想的。」阿拉納克立刻說。

「召集艦隊，通知我們的盟友。」可不管他們再怎麼針鋒相對，在歐雷加不在艦隊上時，歐雷加之拳的領袖科迪亞才是真正的軍隊最高領袖。

此時歐雷加忽然折躍至亞頓之矛，艦橋上頓時安靜了下來。黑暗執政官歐雷加的身軀輻射著暗淡的猩紅色微光，這些微光好像是在呼吸一般律動著，彷彿搖晃的燭火，這讓其他人意識到埃蒙依舊給予了歐雷加難以想象的重創。

「你們還在等什麼？命令艦隊立即折躍。」歐雷加說：「告訴那些人類，要是不想死，那就最好緊緊地跟著我們。」

......

在無盡的虛空中，黑暗之神埃蒙的恨意正在不斷地蔓延，幾個不同的聲音正在黑暗中的每個角落回蕩。

「我的主人......我們的計劃並未完全失敗，現實世界中仍然還有著屬於我們的混合體軍團，還有一整支黃金艦隊。只有薩爾那加能在虛空中殺死薩爾那加，只要我們能夠堅持到援軍奪回奧塔里安裂隙......」

「夠了！歐雷加已然元氣大傷，就憑那些艦隊他們傷不到我。身為薩爾那加，作為世間最偉大的神靈，你居然會產生這種堅守待援的軟弱想法？難道那些凡人僅憑一個小小的能量球或者粗劣的艦炮就能夠殺死你？薩爾那加是不死的，來到虛空，他們只是在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