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259:車禍因由,嚴家來人
於是,一整食盒的湯都被他喝完了,喝完時,好巧不巧的墨肯就回來了,帶回了一份晚餐……
嚴絕其實已經吃個半飽了,所以,看著墨肯弄來的醫院特意給他配的營養餐,有些懵了。
他帶著問號的眼神瞅著墨肯,墨肯自然察覺到了,不過沒敢看他,擺好了餐點,默默地出去了。
阮寧這才面無表情的道:「把這些也吃了。」
說完,就站起來收拾已經空了的食盒,拿去洗了。
嚴絕只能嘆息一聲,認命的繼續吃。
阮寧進洗手間洗了食盒出來,繼續在他的注目下走到床邊,把食盒放下后,坐在床邊。
見他一直看著自己,阮寧眉頭一皺:「你不吃你的看著我幹什麼?看著我能飽?」
他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點頭:「能。」
阮寧:「……」
她不理他,只是瞥向他面前的餐點,眉頭一動,意思不言而喻,嚴絕這才忙繼續吃。
吃了一會兒,咽下嘴裡的東西后,嚴絕看向她:「吃不下了。」
阮寧哦了一聲,朝外面叫了一聲墨肯,很快墨肯就進來,收走了他的殘羹剩飯。
墨肯一走,嚴絕才可憐兮兮的看著阮寧:「阿寧……」
阮寧問他:「為什麼會出車禍?」
他垂眸默了默,才低聲道:「是意外。」
阮寧神色微動,隨後又問:「身上還有別的傷沒有?」
他一派老實的道:「有一點,不過不算嚴重。」
阮寧由上到下的打量著他的傷勢,忍不住問:「為什麼都是左邊的傷啊?」
頭上是左邊,手也是,腿也是……
嚴絕低聲道:「那輛車是從我的位置壓下來的。」
阮寧挑眉:「壓?」
「嗯,一輛貨車,從車的左後方壓下。」
阮寧聽著怎麼覺得這車禍更不像是意外了?
嚴絕無意多說這場車禍,反倒是抬眸看著她猶猶豫豫的問:「阿寧,你……還在生氣么?」
阮寧沒回答,並且板起了臉,站起來道:「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家了。」
然後,在他一副猝不及防的呆愣下,走過去拿起她的包包什麼的就轉身走了。
嚴絕只能看著她就這麼走出去了,心裡無限惆悵。
喪著一張臉嘆了口氣,不知如何是好。
……
病房外面走廊一端,阮寧看著墨肯,直接就問:「車禍是怎麼回事?他說是意外,我看不盡然吧?」
墨肯垂眸低聲道:「還在查,不過,應該不是意外。」
「那是有人蓄意……謀殺?」
因為過於心驚,後面兩個字聲調高了幾分。
「大抵是的。」
阮寧道:「你這樣說,那肯定是已經查出眉目知道什麼了,說吧,怎麼回事?」
墨肯道:「沒有查到什麼有利的線索,而司機也重傷還在重症病房沒醒,我查了他也沒查到什麼,但是當時那輛車一直在後面追著,之後像是故意超車翻車的,且還只壓著先生所在的後車廂,明顯是想要先生的命。」
而他在駕駛座上,卻沒傷到分毫,不過這也是因為他當時察覺不好后當即打轉方向盤要躲開,只是來不及了,因為右邊也有一輛車擋住了他避開的方向,但是也正是他反應及時避開了一些,嚴絕的後車廂沒被壓得太狠,不然怕是沒命了。
阮寧聽得心驚,隱隱的后怕著,卻也不得其解:「怎麼會突然有人要對他下手?還是從機場出來的時候,這……」
掐在這樣的時間裡對他下手,必定時熟悉他行程的。
墨肯道:「應該是京都那邊的安排。」
阮寧追問:「京都嚴家的人?」
「嗯。」
「為什麼?是不是這次嚴絕回去出什麼事了?」
不然好端端的,不至於突然就出手要嚴絕的命吧?
墨肯道:「這次先生回去,老爺子叫人給立了一份遺囑。」
阮寧一愣:「遺囑內容與嚴絕有關?」
墨肯頷首:「先生他是這份遺囑的最大受益者,並且被老爺子的當眾宣布想讓他回去掌權。」
怪不得!
阮寧頗為駭然。
稍稍平復了些許心中的震驚,又問:「那嚴絕的態度呢?」
墨肯道:「先生原本就無心回京都嚴家的,不過這也不是他想與不想的事情。」
是啊,他原本就是嚴老爺子最看重的兒子,所以被嚴家那些人忌憚,本就欲除之而後快,這次立了遺囑,不管他是否願意,都別想安生了,有道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怪不得這裡多了這麼多保鏢。
墨肯問她:「夫人這是要回去了么?」
阮寧道:「不回去,我今晚在這裡陪他,不過勞你跑一趟,把這東西拿回去給張姐,讓她明早煮點骨頭粥送來。」
墨肯聞言便明白了,笑著點了點頭,接過她手上的食盒走了。
他走後,阮寧這才回了病房,卻沒進裡面找她,而是在外面廳里坐著,一邊吃茶几上的水果一邊和孟藝莘聊天。
正聊著,病房內的呼叫系統響了,阮寧挑了挑眉,站起來走進裡面。
嚴絕本來想叫墨肯的,沒想到進來的是她。
「阿寧?你不是回去了?」
阮寧不咸不淡的道:「我又不想回去了不行?」
他忙道:「當然不是。」
她抿了抿嘴。
嚴絕這才問:「墨肯呢?」
阮寧道:「他不在,你找他做什麼?」
嚴絕有些不大自在的道:「去洗上廁所。」
阮寧先是挑了挑眉,然後哦了一聲,走上前去。
嚴絕見她要扶自己起來,忙道:「不用你,你出去門口叫一個保鏢進來就行。」
阮寧:「為什麼不用我?你難道怕我看到什麼?還是說……」
嚴絕無語:「亂想什麼?我只是怕你扶不動我。」
他挺高大一人,現在一邊腿動不了,身上和頭上有傷也蹬不了,所以扶他會很費力。
阮寧冷呵一聲:「看不起誰呢?你又不是沒壓過我!」
這話出來,她其實也被自己驚呆了,更別說他。
看她的眼神,無奈中夾雜著些許旁的意味。
阮寧臉有些燙,忙岔開,不耐煩道:「別墨跡了,趕緊的。」
說著就幫著他起來。
嚴絕只能任她了,不過倒也不是真的只能全部藉助她,他是有醫用拐杖可以用的,只是他的左邊手臂有傷,不太使得上勁,不過卻也不是真的使不上勁,只是墨肯和葉允琛在的時候,他盡量不費勁而已。
所以阮寧也不是特別費勁就把他扶著走到了衛生間門口。
他對她道:「好了,我自己就行,你一會兒再過來扶我。」
阮寧斜睨他:「你確定可以?別是不好意思了吧。」
嚴絕無奈:「我在你面前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是真的自己可以,這幾天都是這樣的。」
之前都是墨肯扶他上廁所,可是他也不可能什麼都要墨肯幫忙,便是醒來的那天比現在虛弱多了,他也一樣自己來,雖然都是男人沒什麼好介懷的,可是他從不習慣這樣。
阮寧卻擰眉道:「可是你這樣很費勁啊,還不如幫你快點呢。」
嚴絕眨了眨眼,不大自在的道:「不方便。」
不方便?
他倆這關係,不方便自然不是那個意思,而是……
她扯了扯嘴角:「你不會是鬧肚子了吧?」
這剛吃飽就拉?
嚴絕表情有些一言難盡,尷尬的清了清嗓子,彆扭道:「不是,不過剛才吃的有點多,總是要……」
就是新的進去了,把舊的擠出來了唄!
阮寧抿嘴想笑又不笑,只道:「那你快點。」
然後走了,卻沒有出去,而是走到他病床那裡坐著。
嚴絕這才自己挪進廁所,關門!
阮寧坐下在床邊后,瞄見他的手機,自然而然的就拿了起來。
手機估計是那天車禍時碰到了,屏幕裂了一條裂痕,還有幾道划痕,估計也還來不及去修,她驗了自己的指紋解鎖,然後就看到了她的照片做的壁紙,下意識的就抿嘴笑了。
百無聊賴的折騰了一陣他的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她就放下手機,在房內打量了起來,其實也沒什麼好打量的,也就隨便看看。
沒多久,廁所那裡傳了些許水聲動靜,然後過了會兒,門就開了,他磨磨蹭蹭的挪了出來。
阮寧忙走過去,扶著他走回病床。
把他弄上病床躺好后,阮寧就要出去。
他忙道:「阿寧,能不能在這裡陪我說說話?」
「說什麼?」
他問的有些小心翼翼:「你還生氣么?」
「你說呢?」
他這麼說?
見他傻傻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有些憋悶,揚了揚下巴問:「以後還敢不敢有事瞞我?」
嚴絕笑笑:「哪裡還敢?以後有事肯定都讓你知道。」
他伸手拉著她,竟有幾分撒嬌的意味兒:「別生氣了好不好?我是真的怕你擔心,以後真的不這樣了。」
阮寧冷哼一聲,不過還是被他拉著重新坐回了床邊。
坐下后,她瞄了一眼他身上各處的傷,問他:「身上的傷疼不疼?」
他道:「不疼。」
阮寧噘著嘴悶悶道:「怎麼可能不疼?」
她看著都疼。
嚴絕歪頭笑著問她:「心疼我了?」
阮寧別過來不說話,很是委屈的樣子,撅著的嘴都能掛油瓶了。
這時,嚴絕忽然有些凝重嚴肅的道:「阿寧,其實你不該這樣直接的來這裡的。」
阮寧一聽不解,問他:「啥意思?」
嚴絕道:「你的存在,怕是瞞不住了。」
這個阮寧倒是沒有想過,這才想起來,她出現在這裡,確實是瞞不住了。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衝動了,忙問:「那怎麼辦?我知道你出車禍還這麼嚴重,我直接就來了,也沒想那麼多。」
他溫聲道:「沒事,知道就知道了,又不是護不了你,只不過以後我可能要派人跟著你了。」
葉歡顏有些傻眼了:「啊?你是想讓我帶保鏢啊?」
這這這……
他點頭:「嗯,不過你放心,他們不會妨礙到你,只是遠遠跟著,你在學校時會在校外守著,不會影響你上學或是幹什麼。」
阮寧抿了抿嘴問:「一定要這樣么?」
嚴絕知道她是不太想這樣的,便語重心長的道:「阿寧,我總要確保你的安全。」
阮寧點點頭道:「行吧,不影響我的生活就好,你擔心我的安危,那我也得讓你安心。」
這一晚,阮寧是和嚴絕一起睡的,他這病床挺大的,他右邊沒什麼傷,她睡在他右邊也不妨礙什麼。
第二天一早,張姐送來了他們兩個的早餐,正在吃呢,葉允琛就來了,不過,據墨肯說這幾天天天都來報到的葉菁斕沒來,估計是受刺激了。
看到阮寧在這裡,葉允琛十分意外,這姑娘昨天不是氣走了么?怎麼在這?
他十分複雜的看著阮寧一眼,目光遞向嚴絕,挑了挑眉:這麼快就哄好了?
嚴絕懶得理他。
葉允琛看著他們面前桌上吃到一半的早餐,高興了:「既然你有早餐吃了,看樣子也快吃飽了,那這粥我就不留給你了,帶去公司,中午讓秘書熱一下,哎,也挺久沒吃過我媽的手藝了,她天天給你熬,我是一口都吃不到。」
挺可憐。
嚴絕瞥了一眼他手上提著的食盒:「把粥留下,你走。」
葉允琛美好想法破滅了,有些急眼了:「你不是已經有了?你特么能吃多少?」
嚴絕一臉無情,道:「你管我能吃多少,這是乾媽給我做的,你只是負責送餐的,送到了把粥留下就是,不留,乾媽那裡你自己交代。」
葉允琛氣的暴走了,但是臨走前還是認命的把食盒留下了。
嚴絕半點不受他影響,從善如流的把食盒推給阮寧:「來,乾媽廚藝一絕,煲的粥味道的很好的,不比張姐的差,你嘗嘗。」
阮寧笑眯眯的點頭:「好啊。」
然後她就自己動手打開了食盒,自己盛粥,平時這活兒都是嚴絕乾的,可是他現在有一隻爪子被包著,動作不靈活。
他乾媽做的粥確實是不錯,她自己吃了一半,剩下的他給吃了,本來就吃了不少了的這樣一搞,倆人都撐了,且張姐送來的那些還剩了。
下午的時候,病房外又來了一伙人,為首的是一個六十歲左右的男人,。
據墨肯進來通稟時說,是嚴家的人,嚴老爺子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