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 蕭太后·梅枝

宮 蕭太后·梅枝

遼國。宮廷

「自高粱河一役之後楊家將慘敗后,宋廷主動向我們大遼示好,就連這次宋朝皇帝的生日也向我們發出邀請,其討好之勢不言自明。」女人的聲音透著威嚴和莊重,視線始終定格在手中的奏章上,眼眸里微微顫動的波光顯示著她的精明,淡妝咸宜,頭上的異族鳳釵和銀色的金屬耳鐺昭顯著她的皇貴。抬眼望了望半跪在地上的兩個男人,説道,「我準備讓你們兄弟二人去赴大宋皇帝的這場生日宴。」

男人先是微愕,眉頭緊蹙,但也隨即抱拳作揖,「是,尊太后旨意。」即使彼此的關係已經降到冰點,但是身為遼國南北院大王,耶律斜軫和耶律休哥還是知曉自己應該恪守的忠誠和職責,蕭太后一直是他們兄弟倆最敬重的人,這個女人的氣量和能力絕不輸男子,而他們兄弟二人也是蕭太后一手提拔上來的重臣。

「很好,」蕭太后微扯嘴角,鳳眼一蹙,説道,「這次你們去表面上是要為宋帝賀壽,暗地裡你們要探清楚宋朝是否真的有心修好,是不是又是一道緩兵之計。」

「是」

「你們兄弟是哀家的左右手,更是我們契丹的大王,雖説你們的私事哀家不便多説,可是若是再鬧出為了女人爭風吃醋的傳言,我就不能坐視不理了。」

耶律兄弟二人只是沉默,幽黑的眸子里溢出些許痛楚,不是為了所謂的流言蜚語,而是那個女人。

這些細微的反映也逃不過蕭太后的眼睛,一絲探究似的笑意浮在臉上,「不過哀家也很是好奇,什麼女人能讓你們兄弟倆爭風吃醋,不過可惜,那個姑娘死的太早……」

「她還活著,」未等蕭太后説完,耶律斜軫便破口而出,剛毅的表情變得更加堅定,那個「死」字是他心裡最大的恐懼,他堅信他的莫如一定還活著。

蕭太后先是有些驚詫,隨後嘴角的弧度更深,「呵,沒想到你還是個痴情種呢,那麼你臉上的這個疤也和那個姑娘有關?」

沉默,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太后的詢問,的確全部有關,可是這些都是自己所造成的孽果,與莫如無關。

「罷了,罷了,你們先退下吧,後天你們就啟程吧。」看著向來意氣風發的耶律斜軫略顯落寞的肩頭以及耶律休哥僵硬的表情,她還是決定放他們一馬。

「是,臣等告退。」

耶律斜軫和耶律休哥並肩離開,但是邁出門檻之後,便朝兩個方向走去。

蕭太后輕嘆一口氣,這次她派這兄弟倆一起去中原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希望他們二人能夠和好如初,因為他們兄弟二人是她一手提拔出來的英才,而且他們兄弟的效忠和團結是對遼國的發展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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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廷。御花園

定定住天涯,依依向物華。

寒梅最堪恨,常作去年花。

撫著一株梅枝,放在鼻前,沁人心脾的芬芳撲面而來,舒心的愜意讓她不自主的揚起嘴角。宮中的很多人都在等著看她的笑話,更多的是盼著她失寵,偏巧她不愛交際,常常整日都不踏出寢宮一步,多半時間伏在桌案品讀詩詞,或者看些治理的書籍,那些珍貴的古本常常讓她愛不釋手,許久都不願放下,於是只有她好讀書這個脾性被宮裡傳的最勝。

偶爾書看的有些乏累,她便來看看這片梅田,可是每次過不了多久她便又含著淺澈的淚水離開,因為痛楚和想念在心裡會不由自主的糾結,那個男人的溫情和傷害她始終忘不了。

這梅花開的真艷,粉白的花瓣,嫩綠的枝葉,清雅卻也灼然,據説照料這塊梅田的是全國最好的花匠。

花都開好了。

那日,在這片梅枝前真宗曾在她耳邊輕聲説道。

真宗對她的寵愛和守候是唯一沒有被外界誇大的事實,每日他下了早朝的第一件事便是要來看她,偏巧她又常常沉浸在書里難以自拔,而他又從不許人通報,於是往往每次她抬起頭時便看見他坐在對面的木椅上滿是溫情和靜默的注視自己,那些眼神會喚起在國子監時的一些回憶,他也是經常這樣看著她。

她對他淺笑,問他不忙嗎,老是一下了早朝就往她這跑。

他則是一臉誠懇的説道,當然忙,身為一國之君要忙事實在太多了,但是朕要是看不見你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她想,若是別的嬪妃聽到這些話一定感恩戴德的撲到他懷裡吧,可是她只能垂下眼眸,輕聲低笑,心中的苦澀漸漸縈繞。

「娘娘,原來您在這,奴婢都找您半天了。」一聲清脆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轉過頭來,對著小燕露出討好的甜笑,「怎麼了,我不過就是來這看看梅花而已。」

小丫頭四周望了望,確定無人後,在她耳畔輕聲説,「娘娘,您讓奴婢查的那個丫鬟,奴婢已經…。」未及小燕説完,她便使了個眼色,「我們回去再説。」宮廷內高超的「隔牆有耳」的功夫,她最近見識了許多,就算真的四下無人,這御花園也不是個説話的好地方。

「是。」

主僕二人快步相攜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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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宋遼之陌上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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